沈宴辰看向正在跟薛澤揚談笑風生的亞倫,斂了斂神,“我聽亞倫的語氣,應該不怎麼想跟我們合作。”
薛澤揚是他多年的好兄弟,但是在商場上作為競爭對手,今天又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之間也並沒有表現出僵持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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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跟薛家老爺子認識。”沈宴辰仰頭喝了一口水。
黎笙點頭道,“我剛才聽薛蔓知說過。”
所以說,今天的談判,他們本來就是勝券在握,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薛澤揚和亞倫往這邊走來,還沒走近就能聽見亞倫的笑聲。
“你爺爺經常跟我說起你,說你玩心太重,無心接管家裏的企業,可我覺得你爺爺對你的瞭解太少。”
太陽傘下,費伊見他們走來,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黎笙望着她離開的方向,愣了愣神。
亞倫看向沈宴辰,“沈三少,我剛剛聽了你的方案,很完美,但是抱歉,安城的代理商我們已經有合適的人選,有公司願意花比你們高出三倍的價錢來買下MK的代理權。”
在商言商,商人只會在乎利益,亞倫也不例外。
沈宴辰一臉平靜,這個結果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會因為沒有拿下代理權而感到落寞。
薛澤揚拍拍沈宴辰的肩,將手搭在他身上,“今天我來的時候,我爺爺就說了,必須要拿下MK的代理權。”
對於這次的談判,他勢在必得。
蘇予澈拿着手機過來遞給薛澤揚,“薛少,你父親打電話來了。”
薛澤揚拿着手機去一旁接聽電話。
蘇予澈意味深長的看向沈宴辰。
沈宴辰眸光晦暗,像是帶着警告性,蘇予澈將視線移開。
黎笙站了一會兒,剛才喝水喝多了,現在想上洗手間。
跟沈宴辰說了一聲之後,她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剛走進洗手間,就碰上從裏面出來的費伊,她對誰都冷淡,和黎笙四目相對時,黎笙對她笑了笑,但她沒有任何迴應。
這樣的人真奇怪,黎笙不免覺得納悶,心想,這人的性格有些孤僻。
兩人擦肩而過,黎笙前腳踏進去,聽見“咚”的一聲悶響,費伊突然栽倒在地,她跑過去扶她,“你沒事吧?”
費伊從地上坐起來,突然心口狠狠一抽,她難受的捂住心口,面部表情變得扭曲起來。
黎笙見狀,慌亂的問道,“你、你怎麼了?”
費伊開始抽搐起來,整個人意識渙散,嘴裏不知道在說着什麼,黎笙俯身湊近她嘴邊,但是根本聽不清。
她拿着手機撥通了沈宴辰的電話。
到底是見過沈宴辰救人時的場面,面對這種命懸一線的突發情況,她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儘管手在顫抖。
隨着電話接通,黎笙冷靜道,“宴辰,你現在趕緊來洗手間,有人暈倒了。”
聽完她的話,沈宴辰轉身往洗手間跑去。
“哎,你幹嘛去?”薛澤揚見他神情匆匆,便也跟過去。
“笙笙別急,我馬上過來,你跟我簡單說一下她的症狀。”他一邊跑一邊說。
與此同時,MK負責人湊近亞倫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臉色驟變,往洗手間跑去。
沈宴辰跑過來時,黎笙正跪地給她做心臟復甦,儘管自己不是醫護人員,但在家裏時,沈宴辰教過她一些急救方法,關鍵時刻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亞倫此時也跑了進來,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躺在地上,他心裏一緊,“費伊,你怎麼了?”
“有藥嗎?”沈宴辰大聲的問道,問了兩遍,亞倫才反應過來。
“有、有的。”
他叫人從包裏將藥拿出來,沈宴辰接過藥給費伊喂下去,但是費伊緊緊的閉着嘴,她意識不清,藥根本喂不下去。
“我來。”沈宴辰叫黎笙起身,跪在費伊身旁,一遍又一遍的給她做心臟復甦,直到她能夠張嘴吞嚥,才將藥喂下去。
—
醫院。
手術室門口,亞倫感激的看着黎笙,“今天謝謝你。”
他的眼中滿是擔憂,費伊現在還在手術,她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亞倫一直忙於事業,沒時間照顧她,以至於她的病情日漸加重。
沒有辦法,他只能將她帶在身邊,這樣更便於照顧她。
想到今天見她的模樣,她好像很不開心,總是鬱鬱不樂的模樣。
亞倫坐在手術室外,臉上滿是滄桑,瞬間像是老了很多歲。
手術室的門打開,沈宴辰穿着白大褂從裏面出來,亞倫焦急的起身問道,“費伊的情況怎麼樣?”
沈宴辰摘下口罩,眼神淡漠,“已無大礙,就是要多注意她的狀態,她整天這樣鬱鬱不樂,對她的病情有很大的影響。”
亞倫深嘆一口氣,“謝謝你們。”
沈宴辰沒再說什麼,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黎笙跟在身後,問道:“費伊的病情很嚴重嗎?”
“嗯。”沈宴辰推開辦公室的門,拉了一張椅子讓黎笙坐下。
“她患上一種非常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病,此前應該在國外做過手術,但是治療的結果並不是很滿意,這應該跟她的一些不良習慣有關。”
“不良習慣?”黎笙想不通,其實今天看見費伊,就覺得她很奇怪,身上沒有同齡女孩子的朝氣,像是遭遇過什麼變故。
見她緊蹙的眉頭,沈宴辰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別想了,人家的事情,這麼上心幹什麼?”
黎笙聳聳肩,“我就是覺得奇怪,亞倫看上去很愛他的女兒,為什麼費伊會這樣。”
在愛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一般都是開朗自信的,但是費伊不是,她缺乏同齡人的快樂。
—
重症病房內,李秋池穿着無菌衣坐在牀前,看着躺在牀上沒有一點反應的男人,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沈煜白,你怎麼還不醒啊?等你醒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你說過要娶我的。”
沈煜白沒有反應,戴着氧氣罩,病房裏只有監護器在滴滴響。
李秋池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吸了吸鼻子,“醫生說要身旁親近的人跟你多說說話你才會醒,為什麼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不醒?你要是醒不來了,我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