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兇殺人案?”薛蔓知難以置信的看向薛文昌。
薛文昌慌了神,薛老爺子臨危不亂,“警官,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當然有,你們有任何異議可以上警局說,請別妨礙警察辦事。”
陸朝然出示逮捕令,身旁的警察抓住薛文昌,拷上手銬。
薛澤揚這時剛從外面進來,看見被警察抓住的薛文昌,他當場就激動起來。
“你們幹什麼?為什麼抓我爸?”
“我們只是依法辦事。”兩名警察將薛文昌押進車裏。
警察走後,薛蔓知看向薛老爺子,臉上神情複雜,“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客廳裏,薛家人都齊刷刷的看向薛老爺子,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薛老爺子沒有說話,拄着柺杖準備回房間,轉身之時,他的聲音有些滄桑。
“這件事情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再說,現在你們都給我把嘴閉上。”
雖說他年歲已大,但說話還是頗有威嚴,他這番話說出口,大家都不敢言。
薛蔓知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薛強攔住,“蔓知,等過了今天再問,爸的情緒不太好,你就別惹他了。”
他不是擔心薛蔓知捱罵,而是擔心薛老爺子發火,他發起火來,整個家的人都要怕上幾分。
反正抓的人是薛文昌,又不是他。
薛蔓知欲言又止,沒有再多問。
警察帶走薛文昌後,薛澤揚開車跟去了警局。
薛文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並不知情,所以當警察帶走薛文昌時,他下意識的覺得薛文昌是被人冤枉的。
“我爸犯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要抓他?”他衝進警局,臉上難掩憤怒。
聽見聲音的陸朝然,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你是薛文昌的兒子?”
薛澤揚點頭,重複着剛才的話,“我爸犯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要抓他?”
陸朝然盯了他一會兒,“有人舉報薛文昌跟之前一樁買兇殺人案有關。”
“買兇殺人案?怎麼可能?”薛澤揚不肯相信。
“具體情況還在調查中,麻煩薛少不要妨礙警察辦案。”
陸朝然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但還是好心的將情況告知他,至於能不能接受,那就是他的事了。
沈宴辰此時出現在警局,陸朝然見到他,喚了一聲,“沈三少。”
聽見聲音的薛澤揚,背脊一僵,轉過身去看着沈宴辰。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他心中突然有了答案,但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沈宴辰面色淡漠,眼中沒了昔日那種熟稔,全是冰冷。
“我過來看看當年害死我爺爺的兇手。”
薛澤揚往後踉蹌了幾步,鼓足勇氣問,“你說的兇手是……”
“是你爸。”
沈宴辰的聲音冷的徹骨,那三個字幾乎是他咬着牙說出來的。
黎笙站在他身旁,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這一刻,他心裏應該是難受的。
薛澤揚跟他是多年好兄弟,如今卻成了仇人的孩子,兄弟反目,這對沈宴辰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殘酷的真相。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殺沈爺爺?我爸他不可能殺人。“
看着薛澤揚不肯相信的模樣,沈宴辰冷笑,“他當然不會殺,但是他會指使人去做,還有我二哥車禍的事情,你可以去問問他知不知情。”
“你可能不知道他這些年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
聽完沈宴辰的話,薛澤揚徹底崩潰,眼中滿是掙扎,他搖頭,“不,不是的,我爸他肯定是被人污衊的,他不會是那樣的人,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沈宴辰打開手機,將錢鵬的錄音放給他聽。
“薛文昌指使我哥殺了沈家老爺子後,擔心事情敗露,買通獄警,讓我哥死在牢獄中,這樣就可以掩蓋他的罪行,後來又指使我殺沈煜白,那天要不是有人突然出現,救下沈煜白,估計他也已經死了……”
……
聽完錄音之後的薛澤揚,站在原地愣了很久,遲遲沒有反應。
陸朝然擔心他受到刺激,本想叫人將他送回去,但被他拒絕。
黎笙站在沈宴辰身旁,感受着他內心的難過,她擡眸看向他,語氣關切,“老公,我們回家吧。”
沈宴辰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不礙事。”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和薛澤揚,註定沒辦法做朋友了。
薛澤揚失魂落魄的跑回薛家,他直接衝進薛老爺子的房間,但在門口被傭人攔下。
“少爺,老爺身體不適,不方便進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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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要問爺爺。”
門口的傭人站着沒有動,薛澤揚的語氣重了幾分,“讓開!”
雖然知道他在生氣,但傭人守在門口寸步不讓。
房間裏傳來老爺子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薛澤揚進了屋,房間的光線很暗,沒有開燈,瀰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薛老爺子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虛弱,“說吧,你想問什麼?”
“我爸的事情,其實你都知道,對吧?”
他忍着內心的悲憤,他印象中,父親和爺爺都是有擔當的人,他一直很敬重他們,可在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後,他久久不能平靜。
薛老爺子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迴應的薛澤揚,突然笑了起來,聲音蒼白又無力。
“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他質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嘭!“房間裏,是重物落下的聲音,老爺子將手裏的柺杖狠狠的敲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遭天譴?我們這樣做不都是為了薛家?你現在的榮華富貴,哪一樣不是我們為你打拼出來的?你倒好,不想辦法去救你父親,還跑來我面前質問我?”
“要是我早一點知道,我絕對不會任由你們一錯再錯下去。”
薛老爺子譏笑,“哼,你懂什麼,沒有我們的謀略,薛家能有今天?”
“即使有了榮華富貴又怎麼樣?那都是踩着別人的生命得來的,我要去警局自首,我要為你們的過錯贖罪。”
薛澤揚說完,就朝外面走,薛老爺子氣極,怒吼,“你不準去!你給我站住!”
薛澤揚根本不聽。
他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剛走出房間的薛澤揚聽見傭人在喊,“不好啦,老爺吐血了,快、快叫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