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恩愛的模樣,她不由得想到她跟蘇予澈的婚姻。
自從薛家發生變故開始,他對她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之前或許是因為忌憚薛家,所以對她言聽計從,不管她提出來的要求有多麼無理,蘇予澈都會接受。
但現在根本就不會聽她的。
前兩天張霞來過一趟薛家,說要蘇予澈搬回去住,這個上門女婿不當也罷,反正薛家都要破產了,沒必要拉着她兒子下水。
方琳氣得差點擼起袖子要跟她幹架。
家裏的傭人大部分都被遣散回家,薛強根本扛不起公司的重任,只能是眼睜睜看着萬瑞的股票下跌卻什麼都做不了。
之前人家忌憚他們,因為薛家還處於鼎盛狀態,但現在的薛家已經面臨破產,之前那些被她得罪過的人,自然也就免不了對她冷嘲熱諷。
她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可現在根本由不得她選擇,就連蘇予澈都想要騎到她頭上來。
沈思怡察覺到她心不在焉,便問,“表姐,你怎麼了?怎麼看上去不開心啊?”
沈思怡現在跟她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心自然是向着她的。
她背對着黎笙這邊,所以並沒有看見黎笙跟沈宴辰,只是覺得薛悅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薛悅緊了緊身側的手,垂眸斂下眼中的情緒,“沒事,就是看見了一個非常討厭的人。”
“討厭的人?”沈思怡順着視線轉頭去看,看見黎笙和沈宴辰就坐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時,她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就連眼前的美食都不香了。
![]() |
![]() |
![]() |
沈宴辰擡眼淡淡的盯着她,她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一般,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那邊。
她們倆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出去。
黎笙看着她們的背影,不由得輕笑,“剛才沈思怡看見你就像是老鼠看見貓一樣。”
“我有那麼恐怖嗎?”
”不恐怖啊。”黎笙從來沒有覺得他恐怖。
在她心裏,沈宴辰是個頂好的人,溫柔又體貼,關鍵是對她超級好,這樣的人,她怎麼會覺得恐怖?
“以前沈思怡在沈家的時候就很怕我。”沈宴辰慢條斯理的進食,動作賞心悅目。
這一點她之前就看出來了,其實血緣這個東西很微妙,沈思怡在沈家那些年,他總感覺跟她親近不了。
黎笙放下手中的筷子,拿紙巾擦擦嘴,“以後我們有孩子了,你可不能對孩子這樣兇巴巴的。”
沈宴辰揚了揚眉,不假思索,“好。”
黎笙脣角往上揚了幾分。
薛悅走出店外,不忘回頭看一眼裏面,沈宴辰和黎笙不知道聊到什麼話題,兩人相視一笑,那氣氛,讓人不禁羨慕。
曾經她多希望坐在沈宴辰對面的人是自己,但那終究是不可能了。
身旁的沈思怡看見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遲疑的拉了拉薛悅的衣角,“表姐,你看看那個人、像不像表姐夫?”
薛悅順着視線看過去,還真的是蘇予澈,不過,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女人親暱的挽着蘇予澈的手臂,兩人進了一家女裝店。
她內心狠狠一沉,沒由來的涌上來一股怒火。
雖說跟蘇予澈並沒有什麼感情,但兩人好歹也是法律上的夫妻。
在她沒有提出離婚之前,蘇予澈就應該老老實實,可沒有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的跟女人一同逛街,而且行為舉止還那麼親密。
她感覺自己頭上一片綠,心頭涌上來一股無名之火,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堵着一口氣,還是因為看見蘇予澈出軌的怒氣,反正她現在就是很想發泄。
沈思怡嘴裏罵罵咧咧,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薛悅已經跟着進了女裝店。
其實挽着蘇予澈手臂的女人,不是別人,是喬煙。
兩人前不久舊情復燃,現在感情好得很,蘇予澈對她比以前還要好。
喬煙挽着他的手臂進店之後,挑了一件衣服就進了試衣間,蘇予澈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薛悅衝進來,手指着蘇予澈的鼻子,破罵道:“好啊你,你倒挺有雅緻啊,光明正大帶着野女人出來逛街,我倒要來看看是哪個狐狸精,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
說完,她直接衝向試衣間,蘇予澈拉住她的手,一臉不耐,“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在這兒?你問我怎麼在這兒?呵,我要是不在這兒,怎麼能夠撞破你的間情呢?”
薛悅的情緒有些激動,這些日子以來,積壓在她心中的事情太多了,父母整日吵個不停,旁人對她冷嘲熱諷,丈夫還總是陰陽怪氣,如今出軌還被她抓個正着,內心的怨氣總要找到一個發泄口,不然真的會把人逼瘋。
蘇予澈捏着她的手臂不禁用了幾分力,“什麼間情?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不等薛悅回答,試衣間的門被拉開,看見裏面的人是喬煙時,薛悅難以置信:“是你?”
喬煙上次在酒吧打她的仇還沒有報,挺好的,今天被她逮着機會了,要打回去。
喬煙一見是她,原本臉上還洋溢着的笑容,頓時沉下來。
“怎麼就不能是我?”她昂首挺胸的走到蘇予澈身旁,挽上他的手臂,“予澈跟你結婚,完全就是被人設計,說起來他還是受害者,為了不讓你落人口舌,才選擇跟你結婚,可你非但不感激他,還處處看低他。”
蘇予澈那時候選擇結婚,完全就是因為薛文昌,但現在薛文昌已經入獄,而薛澤揚遠走國外,薛家已經沒有什麼可忌憚了,他怎麼可能還會繼續被薛悅羞辱?
“哼,你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要選擇跟我結婚?還不是因為當初看中薛家的權勢,現在見薛家大勢已去,就想着翻臉不認人了?蘇予澈,你連畜生都不如!”
就算是一條狗,給它一口吃的,它還會搖尾巴感謝。
蘇予澈的臉已經披了一層寒霜,他語氣加重幾分,像是在刻意壓制着自己:“你想要發瘋可以,但是別在這種地方發瘋,我嫌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