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沒你們倆說話的份!”
進來之人,正是陳四方。
跟在身後的,還有一臉寒意的徐望京。
“姐……姐夫?”
周全夫妻倆嚇了一跳。
“望京,你也來了?”
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徐望京壓根沒理睬二人,徑直走到了自己小媳婦身旁。
自己不過出去了一會,小媳婦便受了欺負,要是早知如此,他便不帶她過來受這個氣了。
還折騰了一路。
心中有些愧疚。
姜安安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雙水汪汪的眼望着他。
某人只覺得更加心疼了起來。
“我陳四方都不知道這地方是你周全的家,還是我的家了!”
陳四方聲音不大,但是練兵多年,自有一番威壓在。
一時間周全夫妻倆都嚇得直打哆嗦。
“姐夫,我哪有那個意思,這不是有些無關緊要的人胡說八道,我情急之下,說話才難聽了點……”
這個年輕女人之前沒見過,估計也就是個沒啥背景的。
他就不信了,自己可是周有芳的堂弟,陳四方還能為了一個外人說他的不是!
“無關緊要的人?我看你倆才是這裏最無關緊要的!”
陳四方的臉更黑了幾分。
“人家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說得沒道理嗎?陳小琴是我和有芳的女兒,她不見了,我們不比你們更着急?用得着你們在這兒數落有芳?!”
威壓更甚。
周全陪了陪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擔心小琴,這才催一下我姐嘛……”
說到這裏,他瞥了眼姜安安,“而且,我和我姐說話,這人非要挑撥離間,我說她兩句也不行嗎?”
![]() |
![]() |
![]() |
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周全媳婦也趕緊附和起來:“是啊,姐夫,這是咱們家的家事,但是這女人非要插嘴,你也知道周全的性格,就是個直腸子,那氣急之下說話可不就難聽點嘛!”
倆人都沒把姜安安放在眼裏。
不過是一個外人!
然而,還沒等陳四方開口,一旁沉默良久的徐望京突然沉聲道:“我怎麼不知道我愛人會挑撥離間,還喜歡插嘴呢?”
寒意畢露。
他一向是個不喜歡起爭執,也不喜歡與人辯駁的人。
可是自己媳婦受了委屈,他便無法再這樣看着。
縱然眼前這人是陳四方的親戚,他也不怕得罪!
周全夫妻倆聽到這話,愣住了。
啥?!
這……這個大着肚子的女人,就是徐望京的媳婦?!
一時間,二人將目光投向了周有芳。
眼下只有周有芳才能幫他們了。
不然陳四方要是真的急眼了,他們可就完了!
接收到自己堂弟和堂弟媳的目光,周有芳嘆了口氣。
周全見此,感覺有了希望,胸口也挺了起來。
陳四方也許是看在徐望京的面子上才為這個女人說話,但是周有芳不可能!
周有芳可是他周全的堂姐啊,不幫他,難不成去幫這個女人?
可週有芳看了眼姜安安,不知道是為什麼,她恍惚了一瞬,下一刻,看着周全開口道:“剛剛我就在這裏坐着,她沒有哪句話是在挑撥離間。”
這話一出,周全夫妻倆徹底傻眼了。
這還是周有芳嗎?
寧可幫着一個外人說話,也不願意幫自己的堂弟說話?!
“聽到沒有?大過年的,我不想和你們發脾氣,趕緊給我滾!”
陳四方下了逐客令。
他本來就不喜歡周全夫妻二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攀親戚。
要不是當年他女兒剛出生被人販子帶走的時候,是周全夫妻倆幫忙救了回來,他壓根不願意和這兩人有什麼來往!
周全也知道陳四方是真的發飆了,生怕再說下去,到時候鬧得更僵,只好帶着自己媳婦走了。
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眼姜安安,咬緊了牙關。
“小琴說得對,這個姜安安,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全媳婦也呸了一聲,“原來搶了小琴男人的,就是這個女人!妖里妖氣的,臭不要臉!”
二人走後,陳四方有些尷尬地看向了姜安安。
“你過來作客還讓你受了委屈,我真是……”
有些愧疚。
“是我不好……”周有芳眼睛紅了紅,“我沒管好我這堂弟,安安,我代他們夫妻倆跟你道個歉。”
其實這件事本不應該二人來道歉,且二人還是長輩……
姜安安趕緊站起身,“沒事,我沒受什麼委屈。”
這倒是實話。
周全夫妻倆說的話,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上一世她聽到的難聽話比這多多了,要是句句都放心上,事事都覺得受了委屈,那活着得有多難受?
況且剛才陳四方和周有芳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並沒有偏袒着周全夫妻倆,那她姜安安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聽着這話,陳四方和周有芳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感慨。
這孩子……真是懂事啊。
時候不早了,徐望京便和姜安安去了客房休息。
陳四方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想到了當初陳小琴被人說了兩句就喊着要讓對方家破人亡的事情……
人與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難不成,自己就真的這麼不會教育孩子?
——
客房裏,姜安安躺在牀上,雖然很困,卻還是有些睡不着。
“你要是不開心,明天我陪你去找他們算賬。”
徐望京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煩心,思索半天,坐在牀邊說了這麼一句。
姜安安聞言,頓了頓,回過神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幼稚,你覺得我像是會為這種事牽腸掛肚的人嗎?”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徐望京傻得可愛。
某人沉默了,腦子裏只有“幼稚”兩個字在轉個不停。
他幼稚嗎?
不過是想為她出出氣罷了。
見徐望京不說話了,姜安安忍不住湊上前去,“你生氣了?”
“我幼稚嗎?”
某人十分認真地盯着自己的小媳婦。
姜安安沒想到他是在介意這個,笑着捧起他的臉親了一口,“這是形容你可愛呢!誇你,懂嗎?”
某人根本不信。
但耳根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什麼可不可愛的,有這麼誇一個男人的?
不過被小媳婦親了一口,某人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勾了勾。
怕她繼續說這些不正經的,他繞回了正題,“那你在煩心什麼?”
姜安安聞言,壓低了聲音,“你覺不覺得,陳小琴的舅舅舅母有點不對勁?”
徐望京皺了皺眉看着她,等着她的後話。
“為什麼他們那麼着急,甚至比陳叔夫妻倆還要緊張陳小琴的安全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