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姜安安錯愕地看了眼被打開的門,徐望京走了進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徐望京卻徑直走到她身前,將她扶了起來。
隨後,他半跪着,給她穿上了鞋。
外頭,李小軍路過掃了一眼,正巧看見了這一幕,整個人便當即被定在了原地。
不……不是,他看見了什麼?
頭兒居然跪下來給人家穿鞋??!
看錯了,肯定是看錯了……
揉了揉眼睛,他仔細看了看。
壞了!
沒看錯。
最近他看了一本書,講的是和精神病有關的,據說有些人看似正常,其實有人格分裂。
有沒有一種可能,頭兒其實是人格分裂呢?
不然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在他面前頭兒是一副高貴冷豔的模樣,但是在姜安安的跟前,又是另一副……
他都沒法形容!
眼不見為淨!
這就是被女人迷住之後的樣子嗎?
嗐!
李小軍心底為自己頭兒鳴不平,如果可以,他真想敲醒自己頭兒,男人怎麼能做這些呢?
夜裏,徐望京陪着姜安安喝了碗粥,便自顧自地打起了地鋪。
“你要睡地上?”
姜安安愣了愣。
“嗯。”
徐望京應了一聲。
昨天他一夜沒睡,好在今天自己媳婦已經醒過來了,他便放心了一些,不至於再枯坐一夜。
“要不你回去睡,我一個人在這裏沒事的,這邊也有護士呢。”
姜安安實在不忍心看他打地鋪。
但某人已經水靈靈地躺下了。
“在這裏睡也不錯。”
徐望京聲音中帶着幾分輕快。
不知為何,只要待在她的身邊,他便覺得安心。
“地上那麼硬,真的不錯嗎?”
姜安安一臉懷疑。
但徐望京卻不說話了。
夏夜的風很涼快,從窗外吹進來,姜安安側頭看着地上閉着眼的徐望京,心中有幾分悸動。
她怎麼可能不懂他為什麼會睡在這裏,不過是因為擔心她罷了。
今夜,似乎格外好眠,二人都睡了個好覺。
——
次日一早,姜安安醒來時,徐望京已經走了,牀頭留下了一張紙條。
“軍中有事要處理,晚些帶飯過來,很快。”
姜安安一笑,放下了紙條,看了眼牆上掛着的時鐘,八點十五分。
還早。
要不去看看自己兒子?
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有崽的人了……
正好今天的傷口沒那麼痛了。
可就在她要下牀的那一刻,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 |
![]() |
![]() |
她一頓,以為是徐望京回來了,卻沒想到進來的人是陳四方和周有芳!
“陳叔,嬸嬸,你們怎麼會過來?”
姜安安眼中滿是驚訝。
要知道從京城折騰過來鶴城可要將近一天的時間呢。
周有芳笑了下,“這不是聽望京說你生了嗎,我就拉着你陳叔過來瞧瞧,看看你怎麼樣了!”
說完,她便拿着一大堆補品放到了牀頭上。
“我……我不缺東西。”
姜安安受寵若驚。
她確實沒想到陳四方夫妻二人會過來,而且來就來了,還帶了一堆補品,全是貴重得不行的。
光是人蔘她就看見了好幾盒。
“反正這些東西放在家裏也沒人吃,你就好好收着。”
周有芳坐到了牀邊,看着姜安安這副虛弱的模樣,心底不知為何多了幾分心疼。
“女人生孩子最傷身體了,你要多補補,好好坐月子,知道嗎?”
掏心窩子說着這話。
姜安安看着周有芳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心疼,驚訝之餘,難免感動。
“我會的。”
聽見這話,周有芳滿意地點點頭,“你瘦成這樣,月子裏可要多注意!”
說到這,望了望四周,皺起眉頭,“望京也真是的,你這才生完孩子,他不陪在你身邊?”
“沒有,他一直陪着我,只是早上有事要忙,這才走了,說等等就回來了。”
姜安安趕緊替徐望京解釋了下。
“這還差不多!”
周有芳說完,看了看這病房的環境,斟酌了會,開口道:“你要生孩子便該打個電話過來,我送你去京城那兒的衛生院,條件也好一些。”
她倒不是看不上這地方,只是每次看見姜安安這孩子,她就忍不住想拿出最好的出來。
“這太麻煩你們了,這裏也不錯的。”
姜安安尷尬地應了一聲。
說到底,自己和陳四方夫妻二人只是點頭之交,要不是有徐望京這一層關係在,不過也是陌生人罷了。
只不過她有一些想不通,為什麼周有芳會對自己露出那種心疼的眼神?
或許……只是太過感性?
“陳叔,您也坐。”
姜安安想下牀拿凳子,但周有芳給她按住了。
“你這傷口估計都沒恢復好吧,好好躺着,你陳叔想坐自己會坐。”
一旁的陳四方聞言,便自顧自地拉了個凳子坐下。
病房陷入了沉默之中。
姜安安想了想,還是找了個話題。
“你們專門過來一趟鶴城也挺折騰的,要不在這邊逛一逛?我讓我大嫂陪你們?”
她是沒法陪了,現在走路都費勁呢。
但她這話說完,陳四方卻嘆了口氣。
“我們這趟過來,也不只是因為你生了孩子,還有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姜安安有些不解。
“之前你不是說你在廣城被綁架了嗎?”
陳四方這話一出,姜安安有些好奇,“您找到證據讓趙春梅伏法了?”
要是這樣的話,趙春梅可就不僅僅是按這次尋釁滋事判了,數罪併罰,那可得被關不少時間呢。
“不止如此……”
陳四方欲言又止。
不止?
姜安安心中冒出了個念頭。
難不成陳四方查出了她一直想找的那個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
果不其然,緊接着便聽陳四方繼續道:“趙春梅其實是被指使的,包括你在生產那天她過去鬧事,也是有人故意引導她……”
姜安安聽完,卻沒說話。
她看見了陳四方和周有芳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雖然陳四方還沒說出那個人是誰,但她心底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安安,證據我已經都讓人提上去了,這個案子肯定會公正處理的,你放心。”
陳四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可姜安安還是沒說話,她心底冒出了很多想法,腦子裏有點亂。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二人。
“陳叔,所以指使趙春梅的人,就是陳小琴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