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落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頓了頓,才道,“扭到的。”
“在哪兒扭到的。”
陸庭年又追問。
喬落:“不記得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看,雖然那裏什麼都沒有。
陸庭年卻看出了她在逃避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放棄,而是繼續問道,
“那……你之前去哪兒了?”
他索性又換了一個方式問。
頗有種不回答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喬落蹙眉,“你就那麼想知道嗎?”
陸庭年點頭。
“那好,我就告訴你,我之前去的地方可多了,有合作的公司,還有吃東西的飯店,咖啡廳,路邊的食雜店,我還在那裏買了瓶水呢。”
說着,她從包裏拿出那瓶未開封的水給他看。
陸庭年蹙眉。
他問的哪裏是這些。
她分明就是在繞彎子,他不相信她猜不到他在問什麼。
“你知道這些不是我想知道的。”
陸庭年沉聲道。
喬落:“那你想知道什麼?”
陸庭年:“……”
他想知道他找不到她的那幾個小時中,她去了哪裏,又見過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她有沒有受到傷害,有沒有因此而傷心。
他想知道的太多了,可他不能明着問。
所以,就只能問她這些,旁敲側擊。
可她卻……
“算了。”
她既然不想說,他又何必逼她。
之後,誰都沒有再次開口,直到車子停在別墅的門口。
陸庭年抱她回了別墅。
他將喬落輕輕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隨後又拿了毛毯給她搭上,才又朝着她叮囑道:
“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過來。”
聞言,喬落點了點頭,目送他的身影走開。
沒過多久,陸庭年從樓上下來了,他的手裏多了一個牛皮袋。
裏面鼓鼓的好似是什麼文件。
看到她看過來的目光,陸庭年在她的面前打開,隨即遞到她面前道,“這裏是我名下全部的資產,已經轉到你名下了,現在它們都是你的了。”
喬落卻是聽懵了。
她愣了一會,才接過去翻看了一下,果然跟陸庭年說的那樣,這裏全都是他名下財產的過戶文件。
車子、房子、股票、還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太多了。
她應接不暇。
“你為什麼要給我。”
這是她怔愣了半晌才問出的話。
陸庭年:“我之前就承諾過你,你忘了?”
聞言,喬落的腦子迅速旋轉,很快就想到了他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
但當時的前提條件說的是,如果她不原諒他。
可她明明已經原諒了他啊。
“可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喬落不解。
陸庭年:“我之前的確不是這樣說的,但我後來改變主意了,決定還是全部都給你,當然也不能說是全部,因為還有公司的股份,目前階段,還不能過戶給你。”
畢竟一個公司的股權變更往往影響着這個公司的穩定,不是隨便就可以變更的。
得找時機。
喬落想說她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她想知道他為什麼無緣無故做這些。
可她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有問出。
“我不要。”
她將那些文件又還了回去。
陸庭年:“為什麼不要。”
喬落:“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要。”
“好,你現在不想要,我先幫你收着,等你想要的時候,我再給你。”
陸庭年說道。
喬落咬着脣有些生氣了。
她說的不要是那個意思嗎?
“陸庭年,你欺負我不能下地走路嗎?”
她咬着脣盯着他。
陸庭年知道她生氣了,趕緊道,“我沒有。”
“那好,你現在就當着我面把你剛剛說過的話收回去。”
“哪句話?”
陸庭年不明白。
喬落:“就是你剛剛跟我說你要把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給我的那句話,收回去。”
陸庭年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已經收不回去了。”
喬落氣結。
“好,你不收回去我就下地走給你看。”
說着,她就要掀開毯子下地,卻被陸庭年攔住了。
“我收,我收。”
他無奈妥協。
喬落:“好,那你就對着我的手機說。”
她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還好,之前明智,一回家就把手機拿去充電了。
陸庭年無奈,只好按着她的指示來做。
“你大點聲。”
喬落卻不滿意,又讓他重新說了一遍錄下,直到音量和禿子都清晰了才算滿意。
“好,你說的這些我已經錄下了,我限你在一個月之內,把這些財產全都過戶會你自己的名下,否則……”
“否則什麼?”
陸庭年追問。
喬落咬着脣,腦子裏在不斷地搜索自己可以拿出來威脅他的話,她發現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陸庭年的。
但她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否則,你以後就再也不要進我房間了。”
陸庭年笑了。
“你笑什麼。”
喬落有些心虛。
陸庭年這才瀲起笑意,朝着她道,“好。”
“那我們就說定了,你……不許反悔。”
陸庭年點頭,“好,我不反悔。”
聞言,喬落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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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算是移開心口的那座大山了。
晚上睡覺時,喬落提出了要分房睡的想法。
陸庭年卻不答應。
“不行,別的都可以答應你,只有這個不行。”
“為什麼?我們之前不都說好了,要一個月後,你把答應我的事都做了,才能進我房間的,你想賴皮嗎?”
陸庭年多少有些無奈。
之前,他之所以答應她不過是出於無奈,畢竟她都拿自己的腳傷威脅了。
可現在不一樣,他不會放着喬落一個人睡覺的。
“反正我不同意分房。”
他十分的堅持。
喬落這才意識到跟她硬碰硬根本不行,因為她吃不準,陸庭年的行事風格。
他會因為什麼事而讓着她,又會因為什麼事而堅持。
“那……分牀總行吧。”
她抿着脣決定退而求其次了。
陸庭年:“分牀也不行。”
“那你想怎樣嘛,我都受傷了,而且還是腳傷,是需要靜養的,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腳傷加重嗎?”
她又將自己的腳傷搬了出來。
陸庭年:“我會小心的。”
“可我……”
“好了,我保證晚上睡覺時,絕對跟你保持距離。”
說完,甚至都不等她答應,就抱着她朝着樓上的臥室而去。
喬落抗爭失敗。
不過,晚上睡覺時,陸庭年也的確跟他承諾的那樣,並沒有靠近,而是跟她之間保持了相應的距離。
喬落雖然還有點不滿意,卻沒有再堅持下去。
或許經歷了熱鬧又嘈雜的白天后,突然進入了沉靜的夜晚,她有些不適應,總之,這天晚上,她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