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聲音低沉而充滿緊迫感,如同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她被人捅了一刀,渾身是傷,躺在冰冷潮溼的地面上,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具體是什麼原因,現在還是個謎,只有等她醒來,親口告訴我們,才能揭開這背後的真相。”
說話人的語氣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慮,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聽者的心上,讓人不禁為那位受害者捏了一把汗。
“好,那我馬上過去!”傅南城的聲音堅定而果決,沒有絲毫猶豫。
他掛斷電話的動作乾脆利落,彷彿是在與時間賽跑,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一路上,他幾乎把車開得飛起來。
江暮雲向來膽小,柔弱,發生這樣的事,她肯定害怕又傷心。
很快,他的車就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下車後,他飛快地衝進醫院大門,穿過空曠而寂靜的走廊,每一步都踏出了急切與不安。
急診室的燈光顯得格外刺眼,那扇門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一邊是生死未卜的緊張,另一邊則是相對安寧的日常。
就在傅南城即將到達急診室門口的那一刻,急診室的燈突然熄滅了,就像是一場緊張的戲劇暫時落下了帷幕。
緊接着,門緩緩打開,醫生和護士們帶着疲憊卻又專注的表情走出。
傅南城迎了上去,目光急切地搜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渴望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好消息。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她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進一步觀察。”醫生的話語如同一道溫暖的光,穿透了傅南城心中的陰霾。雖然簡短,卻足以讓他懸着的心稍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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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跟隨醫護人員的指引,朝着病房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更加堅定。
很快,隨着病房門輕輕合上,醫護人員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留下一室的靜謐與淡淡的消毒水味交織。
病房內,柔和的燈光灑在江暮雲蒼白卻依舊清秀的臉龐上,她靜靜地躺在病牀上,呼吸均勻而微弱,彷彿還在與夢魘中的黑暗抗爭。一旁的心電圖顯示器上,規律的跳動聲成了這寂靜空間中最讓人安心的節奏。
傅南城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身姿挺拔,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堅毅。
他的目光不時地掠過江暮雲,眼神擔憂。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傅南城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林素”讓他眉頭微蹙,隨即果斷地按下了接聽鍵。
“傅總,查到了。”林素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着一絲急切和彙報的正式。
“說!”傅南城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千鈞之力。
“是江小姐研究所的同事,名叫李浩宇,兩人一直是競爭對手。據我們調查,李浩宇為了能在即將到來的項目評審中脫穎而出,不惜找人對付江小姐,企圖通過不正當手段上位。”林素的話語簡潔明瞭,沒有任何多餘的修辭。
傅南城聽完,抿緊了薄脣,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他深知,商場上爾虞我詐雖屬常態,但這件事背後隱藏的陰謀與算計,顯然超出了普通職場競爭的範疇。
“繼續查,我要知道背後的所有細節。”傅南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他心中已暗暗發誓,無論是誰,膽敢傷害江暮雲,都必將付出代價。
掛斷電話後,病房內再次恢復了先前的寧靜。
傅南城收了手機,點燃了一支菸。
這段時間,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操控,發生的事情如同狂風驟雨般一件接一件地砸向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城市的喧囂與內心的紛擾交織在一起,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牢牢困住。
他抿出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每一口煙霧的吞吐,都像是在試圖驅散心頭的重重陰霾,卻終究只是徒勞。周圍的世界在他眼中變得模糊而遙遠,唯有心中的那份沉重如影隨形。
終於,當最後一絲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傅南城深吸一口氣,彷彿要藉此將胸中的煩悶一併吐出。他緩緩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那頭,母親蘭欣的聲音穿透時空的壁壘,帶着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期盼:“南城,你到底去哪裏了呀!家裏亂成一鍋粥,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你快回來啊!”
傅南城閉上眼,眉頭緊鎖,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他多想逃離這一切,找一個靜謐的角落,讓心靈得到片刻的安寧。
然而,現實卻如枷鎖,牢牢束縛着他的腳步。
他再次掏出煙盒,輕輕打開,指尖輕輕摩挲着裏面排列整齊的香菸。最終,他抽出一支,叼在嘴角,點燃。
火光跳躍的瞬間,他恍惚看到了沈時染的那張臉。
可惜,沈時染以後和他再無瓜葛。
今天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很明顯,她不會再回頭了,甚至連孩子都不要。
是他有錯在先,沒有資格說她的。
他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女人以後不再是他的妻。
“媽,沈時染和我離婚,你是不是很開心?”他莫名其妙地問出這麼一句話。
“是啊,我很開心!等你爺爺下葬後,我就幫你物色人選,你去相親!”
“我不會去丟人現眼!”傅南城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
沈時染在醫院養了幾天,年三十那天堅持要出院回家。
厲行舟答應了她,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家的路上,厲行舟告訴她,從今天開始,他們就住婚房了。
沈時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一個二婚女人,厲行舟竟然把她當寶一樣寵着。
她只覺得汗顏。
”怎麼不說話?“厲行舟說了半天,發現沈時染一句話沒說,覺得奇怪。
沈時染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吸了吸氣,對上他的眸子,“我在想,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處處設想周到,簡直讓她受寵若驚。
“沈時染,你還記不記得那一次……”厲行舟的話剛說到這裏,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只好先停下來,掏手機接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