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到鎮定，“你覺得我是能無精繁衍還是能隔空懷孕？”
工作人員聽了她這話都尷尬了。
怪不得兩人鬧到要離婚的地步，原來是兩人沒有夫妻生活啊。
看來，這夫妻之間，夫妻生活和諧可是很重要的。
江祈寒抿了抿脣，冷哼一聲，“伶牙俐齒！”
真不愧是律師。
“你要是實在不相信的話，不如現在去醫院做個檢查再來領證？”沈眠當然不敢去醫院做檢查。
她這肚子裏不僅有寶寶，而且還兩個！
這一檢查立馬就能查出來。
但是，她為了打消江祈寒心裏的疑惑，不得不這樣說。
她就賭他不會去做檢查！
“我說了不信你？”江祈寒冷着臉回道。
沈眠暗暗地鬆了口氣。
看來是信了。
不用去做檢查了。
真好！
“既然兩位都確定懷孕，那就簽字吧！不過，簽字之前還是再想想看，要不要挽回，畢竟簽了字你們就離婚了！”工作人員倒是盡職盡責。
沈眠皺眉。
他們來離婚，簽完字不就完了嗎？
怎麼還這麼多話。
本來江祈寒就不願意離婚，再說下去他改變主意就麻煩了。
“好，我籤！”沈眠怕工作人員再勸，趕緊拿起筆來簽字。
簽好之後遞給江祈寒。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兩個人之間，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愛了九年的人，就此告別。
以後再無瓜葛。
這一刻的心情竟是格外的平靜。
江祈寒的目光落在女人的簽字上。
絹秀好看。
就像她這張臉，好看得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只可惜，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關注過她。
他很清楚他不愛她。
可是，為什麼此刻她讓自己簽字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難受。
是哪裏出了錯？
“要是兩位確定的話，就簽字吧！”工作人員輕聲催促道。
今天離婚的人不少，他們還得忙着給下一對辦手續呢。
江祈寒看了工作人員一眼，眼神涼涼的，有些瘮人。
工作人員嚇得乖乖閉嘴。
怪不得女方要離婚，原來，兩人不僅沒有夫妻生活，看這男人的樣子極可能還家暴。
沈眠蹙眉，“江祈寒，先簽字吧，別耽誤別人的時間。”
她雖然不知道江祈寒為什麼不願意離婚，但她是真怕他不簽字。
江祈寒聽到她的聲音，不由擡眸看向她。
“沈眠，為什麼非離不可？”
他一直想不明白。
他長得好看，身材好，活也好。
並且他在外面又沒有女人，清清白白。
為什麼沈眠非要離開他。
“因為，我不愛你了！”沈眠想，當初是因為愛他而嫁給他，現在離婚就是不愛。
江祈寒壓了壓心頭的火氣，拿起筆簽下了自己龍飛鳳舞的名字。
“好了，兩位把這個回執單收好，一個月冷靜期後再來辦離婚手續。”工作人員把回執單分別遞到兩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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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祈寒接過來看了一眼，淡淡地道：“要是不願意離，是不是可以撤銷離婚申請？”
似乎他還有機會。
工作人員回答是。
沈眠心頭一沉，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裏的回執單。
她之前想着江祈寒應該不會反悔，也就沒想過離婚冷靜期的事。
現在聽江祈寒這樣問，她忍不住，要是江祈寒反悔怎麼辦？
她不敢往下想，急匆匆地往外走。
這件事她得和爺爺商量一下。
她堅決不接受撤銷離婚申請！
江祈寒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明明以前她那麼愛他，現在卻在她眼裏再也看不到一絲愛意。
心裏是有些難受的。
沈眠走出民政局就接到了盛夏的電話。
“眠眠，在哪兒呢？”
“我剛從民政局出來。”
“為了慶祝你重獲自由，我特意在紅樓訂了一桌，現在過去接你嗎？”盛夏的語氣聽起來很開心。
“我自己過去就行。”沈眠抿了抿脣，思緒還在江祈寒問工作人員的那句話上，心裏七上八下。
“那好，我就不去接你了！我先過去！掛了哦，你慢慢來，不着急！”盛夏語氣歡快地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沈眠站在原地捏着手機，心情很複雜。
“眠丫頭，怎麼了？是不是祈寒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
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沈眠回過神來，望着老爺子的臉，突然間紅了眼眶，“爺爺……”
還沒說就已經哽咽了。
她越想越怕江祈寒耍賴不放手。
她不想再回去過以前那樣的日子，永遠看不到頭，好痛苦啊！
“怎麼哭了呀？快給爺爺說說怎麼回事！”江老爺子看她哭都嚇到了，急忙過來拉她。
“現在離婚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我怕江祈寒反悔，那我怎麼辦？”沈眠這段時間本來就過得很煎熬，現在又遇到這樣的事，她的情緒就繃不住了。
老爺子看她哭得滿臉淚痕，心疼極了，趕緊出聲安慰，“你彆着急，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給江祈寒反悔的機會！”
他明明知道沈眠和江祈寒在一起過得不幸福，他當然不會把她強行綁在江祈寒的身邊。
也許她離開之後就能找到對她很好的男人。
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她幸福。
“真的嗎？”沈眠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江老爺子，一臉的驚喜。
有了爺爺的保證，這件事肯定妥了！
“當然是真的！好了，先上車，爺爺請你吃大餐！”江老爺子見她心情好了，這才放下心來。
“爺爺對不起，我閨蜜訂好位子了，我得去和她吃午餐，要不，我晚上陪你吃晚餐吧？”
“好，你去吧！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去！”
“行了，和爺爺客氣什麼！趕緊上車！”老爺子假裝生氣。
“謝謝爺爺，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沈眠只好答應。
江老爺子和她過去，給司機吩咐完就朝着沈眠揮了揮手，“快走吧，用餐愉快！”
沈眠也和他揮手道別。
等到車子離開他的視線，他才掏手機打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又撥了江祈寒的號碼。
“爺爺，什麼事？”
江祈寒的情緒失落，聲音透出一絲頹廢。
“你先出來送我回去！”
江老爺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祈寒很快就從裏面出來了，看到老爺子一個人站在那裏，不由皺眉，“外面風大，你怎麼不在車上等？”
沈眠不是對爺爺很好嗎？
怎麼沒有留下來陪爺爺聊會兒天。
“我讓司機送眠丫頭回去了，你送我，順便我有話要對你說。”老爺子一臉嚴肅的說完就轉身往停車場走。
江祈寒挑了挑眉，邁步就跟了上去。
很快，車就駛出了民政局的停車場。
開出一段距離後，江祈寒先開口打破沉默。
“爺爺想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