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扇他巴掌
周萬山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去。
然而沒等他靠近就被大力推開，踉蹌着沒站穩一屁股摔到了柴垛上，不規則的木柴刺得周萬山臉都白了。
“嘶……”
他緩了一下，伸出胳膊。
下一瞬林婉銀朝着他跪了下來，與此同時壓抑的哭聲傳來，“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別打我。”
她一邊哭一邊顫顫巍巍解衣服，“求求你別打我……”
周萬山如遭雷擊，面無人色。
眼看着棉襖盤扣被她解開，脖頸大片白膩暴露在冷風裏，她還在繼續解衣服，周萬山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撲通跪在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衣服攏回去。
“婉銀，婉銀別怕。是我禽—獸不如，是我混賬！我以前不該那麼對你，都是我不好！”
周萬山眼睛赤紅，在看見林婉銀的動作後眼底的血絲瞬間蔓延了整個眼眶，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
林婉銀被他緊緊抱住差點嚇得尖叫起來。
然而周萬山卻驀地鬆開她扇了自己兩巴掌，力道大得兩側臉迅速浮腫。
心裏的愧疚後悔和自我厭恨鋪天蓋地的把周萬山淹沒。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巨大的痛楚蔓延全身，以至於整個人都在抖。
“對不起，老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絕對不反抗……”
林婉銀僵在原地，眼底還殘留着恐懼，半天才回過神。
她抗拒他的親近，他竟然反過來道歉？
周萬山見她臉色慘白，不敢再碰她，一味的道歉。
他想起自己之前某次打牌輸了回家後做的混賬事兒……因為喝了點酒上頭了，去抱她的時候被躲開，還對她拳打腳踢……
林婉銀嘴巴動了動，正要說些什麼，就看到男人跪在那裏肩膀顫抖，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反射出水光……
她瞪大了眼睛，緊緊封閉的心有了一絲鬆動，最後遲疑着靠近了兩步。
周萬山垂着腦袋死死握着拳頭。
突然感覺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倏的擡頭，看到自己老婆無聲的瞪着自己，眼眶裏的淚大顆大顆掉，委屈又後怕的打了他一巴掌。
她那力氣實在算不上大，軟綿綿的打過來，周萬山絲毫不覺得疼，也可能是他的臉被自己扇得麻木了感受不到痛苦。
林婉銀試探着打了一巴掌，看他沒回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自己的手打得生疼，周萬山反而笑了。
她願意打自己這也代表她心裏的懷疑和恐懼少了幾分。
周萬山抹了把臉，咧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主動把臉湊了上去，專門往林婉銀小手下湊，“老婆，你隨便打，我絕對一聲不吭任你打！”
林婉銀：“……”
她打了兩巴掌就停下來了。
周萬山拉着她的手放在臉上，“繼續，我不躲！”
林婉銀看了他幾眼，突然笑出來，把手縮回去，“我不打了，你自己都扇自己那麼狠。”
周萬山完全不顧臉上的疼，笑得眼睛發亮，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蛋，“以後都不讓你哭了。”
結婚後他們還從沒這麼單純的親吻過。周萬山每次性質上來後都直奔主題，從不在意她的感受，哪怕她痛着喊着，他也只顧着自己。
他溫柔的吻刺刺的癢癢的，在臉蛋上流連，林婉銀不知道為什麼又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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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笑，周萬山不由自主的笑得更燦爛，“老婆我燒水給你擦擦臉，別哭了。馬上就吃午飯了，你去歇一會兒。”
利落的點燃了火柴，又用一些幹松針助燃，木頭很快燒了起來，煙霧沒來得及從煙囪飄出去，反倒從竈臺竄了出來，周萬山一陣嗆咳。
林婉銀看着他有些不熟練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希望這次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很快水燒開，周萬山舀出來兌了涼水端到了屋子裏，“老婆洗個臉。”
林婉銀看他把水端來，還不忘拿了帕子，心裏微動。
周萬山又掉頭去了廚房做酸菜魚。
魚已經醃製了一會兒，用水沖洗了一遍，倒進燒熱的油裏，兩面煎至微焦微黃，加入酸菜蔥姜和花椒翻炒一下，加水燜煮，煮的差不多再放鹽和味精……
周萬山跑到院子裏摘了一些小白菜洗乾淨後放進去一起煮，最後盛出來上桌。
他們一家三口坐在廚房的木桌上吃着酸辣鮮嫩的魚肉。
白花花的大米飯冒着騰騰熱氣，薰熱了林婉銀的眼，周萬山給她們母女夾菜，好的那幾塊魚肉全都到了她們碗裏，周萬山笑呵呵看着女兒：“小滿，好吃嗎？”
小滿連連點頭，臉頰吃得鼓了起來，“好次！”
周萬山笑容滿足。
人活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這些個瞬間。
他以前怎麼會那麼蠢呢，硬生生的把自己曾擁有的幸福禽親手破滅……
還好不晚。
飯後周萬山洗了碗筷，又收拾了竈臺，揹着揹簍出門。
“我去山上砍些柴，很快回來。你們待在家裏別亂走，如果有人來問清楚之後再開門，別給陌生人開門。”
林婉銀點點頭，心裏有些痠軟，“我知道，你快去吧……早些回來。”
周萬山心頭髮熱，這還是重活之後老婆第一次關心自己。
他握着鋤頭的手緊了緊，朝着老婆女兒笑了笑，趁着天色還早上了山。
前幾天下了雪，這兩天天氣稍微暖和一點，雪化了，山間的路變得泥濘溼—滑。
周萬山差點摔了一跤，好不容易進了山，到處都是被壓斷的樹枝枯木擋着路，更顯得路不好走了。
這些被壓倒的樹枝是溼的不能用，他往上走，邊走邊四處看。
平時村民進山的路已經被雪覆蓋了，周萬山靠着記憶往上走，邊走邊做標記，免得到時候迷路出不來。
不知不覺走到了山腰，他的揹簍裏裝了一些乾柴。
看着前面路上被壓垮的一個凹陷，周萬山小心翼翼的繞開，眼神隨意瞥過，突然腳步一停。
洞裏那是什麼？
他靠近了一步，低頭往裏瞧，眼底閃過一絲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