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又找他送貨
屋子裏只他們兩人，因為沒點燈又是下午了，暗沉沉的，周萬山看不怎麼清楚卓哥的表情。
“三千？”
卓哥晃了晃手，一臉高深：“不。三萬。”
“只要你做成這單，給你三萬，再送一臺洗衣機，怎樣？”
周萬山眯了眯眼，簡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想來這次的運送恐怕比上次更危險，否則怎麼會給他這麼高的報酬。
“卓哥怎麼不叫別人？據我所知會開大車的人很多。”
“他們都沒有你有經驗。這次也是電視機，送到北方，只是數目比上次多了三倍，我掙的錢自然不願意虧待了你。”卓哥笑容和善：“再說我也只看好你。否則我直接找別人了。”
周萬山心裏微驚，上次的三倍也就是兩百臺電視機！
他面上卻不顯任何情緒，笑了笑不置可否。
或許是看不出他的意思，卓哥又道：“還有一個月過年了，你不想多賺點錢給老婆孩子買吃的穿的？有了這筆錢你甚至可以做更大的生意，你不是喜歡做生意？到時候在縣城買房子甚至開店，什麼都可以做，完全不需要為錢擔心。”
如果是以前的周萬山聽到這話早就已經心動了，可現在的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本質，別說心動，推脫都來不及……
“不好意思啊卓哥，這事兒我做不了。”
周萬山一臉“誠懇”的樣子：“上次去送貨就差點丟了命，卓哥你也知道我背後還有老婆孩子不敢再冒險了，實在抱歉我不能去。”
“這次不會有危險。”卓哥比他更誠懇，“我可以保證，一點微店都沒有。路上會經過好幾個我們的站點，都會有人提前準備好卸貨，你只需要開個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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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萬山不知道對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是真的信任他還是有別的陰謀？
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天色漸漸暗了。
卓哥敲了敲電視機，“考慮考慮？這個月月末出發，路上來回要耽擱七八天，等你回來就能拿到這筆錢過個好年了。”
“卓哥這樣吧。”周萬山想到警方那邊不知道什麼進展，也不再直接拒絕，只說道：“我回去考慮一下，過兩天再回答你行嗎？”
他一副為錢所動的樣子讓卓哥笑了，“當然可以。兩天後給我答覆，無論你去不去都來一趟。”
“好。”
揹着揹簍離開牌館的時候周萬山走出巷子又被李軍追上了。
“周萬山，卓哥找你幹啥？”
周萬山心裏想着事兒沒空搭理他，面無表情地加快了腳步。
“誒問你話呢你跑什麼？”李軍急忙追上去勾着他的脖子：“老實說，你是不是在給卓哥做事兒？”
周萬山扯掉他的手，眉頭一皺：“和你有關係嗎？”
李軍臉色一變，“好哇你，果然是在給卓哥做事兒！我說你怎麼最近突然賣起衣服來了，敢情是卓哥讓你做的……你在哪兒進的貨？我記得你前段時間消失了好幾天。”
周萬山不耐煩了：“和你無關。你再嚷嚷我直接告訴卓哥了。”
李軍一噎，變了個態度，壓低聲音說：“你帶帶我唄，我也想賺點錢，絕對不給別人說，真的！”
周萬山好奇了，這人連他做什麼都不知道就一直想跟着他做事兒？萬一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他也想跟着做？
這事兒你做不了，我也不能給你說。你要是實在想跟着我做，去找卓哥，他答應了你再來找我。”
周萬山甩開他大步走了。
李軍又是咬牙又是嫉妒。
憑啥就周萬山能跟着卓哥做事兒？他也可以！
回去的李軍恰好走到巷子的拐角，聽到小鐘哥的聲音：“他沒答應？”
卓哥哼笑：“如果是為了錢，他不會不答應。這次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只需要去送個貨而已，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小鐘沒吭聲了。
李軍卻是眼睛轉了一圈，急忙走過去，“卓哥，您是要讓周萬山做什麼事兒嗎？您看看我可不可以？他不做我可以做！”
卓哥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印象，於是轉頭看向小鐘。
小鐘立刻會意：“李軍。趙俊傑那次周萬山就是來還他的錢的。”
這樣一提卓哥才有了點印象，看着面前乾瘦矮小的人，他笑了笑：“這件事兒不急，你有這份心很讓我感動。李軍是吧？有需要我會讓人找你。”
李軍喜笑顏開：“好嘞，卓哥記住我啊！”
……
根本不知道李軍跑去自薦的周萬山在出城的時候經過派出所特意看了幾眼，恰好遇到江晏和同事一起走出來，他心思一動，裝作沒站穩摔到地上，揹簍也倒了下去。
江晏一愣，對上週萬山看自己的眼神，立刻明白什麼走過去幫忙，“先生你沒事兒吧？”
周萬山趁着他蹲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說：“等會兒有空來找我。有重要事情。”
這個時候另一個公安已經走過來幫忙了，江晏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先生你小心點，沒摔着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周萬山眼神一閃立刻明白過來。
這是想和他約在醫院見面談事兒？
“胳膊好像摔着了，我去瞧瞧，謝謝你們了。”
另一個公安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你注意一些，化雪地滑，別又摔了。”
周萬山離開之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江晏，看到他對自己點頭這才確定沒猜錯。
他扶着胳膊去了醫院，特意走慢了一點耽擱時間，去了醫院找護士檢查了一下。
當然這只是個煙霧彈。
他摔下去的時候借了力哪裏都沒傷着，只不過是找個法子和江晏搭上話罷了。
果然護士給他檢查後一臉的平靜，“先生你的胳膊沒事兒，可能被扭到了，你別用力氣，明天就能好。”
周萬山道謝後離開了檢查室往外走，走到大廳看到已經換了衣服從門口進來的江晏，兩人對視了一眼，相隔很遠一前一後往廁所走。
周萬山進去後發現有人，於是進了最後一個隔間，從包裏拿出剛從醫院護士那兒順來的一支筆一張紙，開始刷刷寫字。
很快江晏跟着進來，兩人擠在了同個隔間裏。
周萬山朝着他噓了一聲，把紙條上的字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