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連夜開車趕路
氣氛似乎變得瞬間凝滯。
周萬山滿頭霧水，小心翼翼的反問：“難道我應該知道……嗎？”
小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來指路，你繼續開，不要讓李軍碰車。”
周萬山：“……小鐘哥是有多嫌棄李軍的技術。不過他開車的確不敢讓人放心，我都跟着他提心吊膽的。”
小鐘不置可否的勾了下脣。
周萬山瞥了他一眼，心裏稍微放下了點。
不管對方信沒信，反正他沒露出破綻。
回到車上，貨車砰的一下關門聲才把李軍吵醒。
小鐘去開了後車廂的鎖查看情況，周萬山坐在了駕駛座上，看着悠悠轉醒的李軍心裏滿是嫌棄。
這人幹什麼事兒都顧頭不顧尾，想來昨天晚上守夜守着就睡了過去。
東西偷了都不一定知道。
“周、周哥？你們回來了！”李軍一個激靈爬起來，“小鐘哥呢？”
周萬山喝了口水，“昨晚沒丟東西吧？你守夜守睡着了？”
李軍訕訕笑了一聲，不敢說自己睡了大半夜，急忙找補：“我就是昨晚守夜太累，今早才睡了一會兒，沒想到你就回來了。”
他壓低聲音：“哥，周哥！你可千萬別給小鐘哥說，我真的認真守夜了！”
小鐘面無表情的上車進了後面能躺人的隔間：“我聽到了。”
李軍：“……”
他急忙轉頭求饒說好話，周萬山則是一擰火發動車子準備出發。
在路上又開了三天一夜，終於在出發的第六天中午到達了第一個送貨地。
一座小縣城的倉庫裏。
小鐘指着路讓周萬山把車開進了倉庫，然後壓低聲音說道：“等會兒你們就在車上等着不要下來，我下午說兩句讓人卸了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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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萬山點頭：“好。”
李軍也跟着點頭，只是目光好奇地盯着倉庫裏堆得滿滿的蓋了布的大物件。
他們兩人看着小鐘跳下車徑直和一個人說了什麼，那人目光朝着車上看來，和周萬山不經意對視了幾秒然後皺着眉頭移開，又轉頭和小鐘說起來了。
沒一會兒小鐘把鑰匙給了對方，立刻有人拿了鑰匙來開後車廂的鎖。
李軍不停的左顧右盼，那樣子不像是送貨的倒像是賊的。
“你幹什麼呢？”
周萬山拿出一個饅頭吃了起來，“亂看什麼？”
“周哥，你看到沒，這個倉庫裏好多東西，全都蓋着布。你說佈下是什麼？會不會也是電視機之類的？”
李軍聲音壓的很低：“這麼多得值多少錢吶！”
周萬山臉色淡淡沒什麼表情的提醒他：“就算值再多的錢也和我們無關。你好好呆着別亂看。”
李軍哦了一聲，偷偷撇嘴。
他跟着來這一趟只拿得到一百塊，周萬山肯定不止這麼點，裝什麼呢裝！
卸貨的過程很順利，周萬山緊繃着的心也漸漸落回了肚子，分給李軍兩個饅頭，看着小鐘走到後面和人說話，車廂傳來上鎖的動靜，沒一會兒小鐘上了車，“繼續走，今晚我們連夜趕路。”
他臉色很不好看，周萬山心頭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鐘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李軍一聽這話也後知後覺的看到了小鐘的臉色不對，“小鐘哥，咋了？”
小鐘搖頭：“今晚連夜趕路，等會兒我們三輪流開，後天天黑之前趕到東臺把貨卸完。”
周萬山有種預感，他說這種話是因為路上出了情況。
難道是江晏那邊聯繫好了人，正在行動？
周萬山心有惴惴，踩着油門重新上路。
貨卸掉了一小部分，還剩下一百多臺電視機在車廂裏。
周萬山後半段路困得不行停了下來把李軍叫醒繼續開。
只是李軍的技術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周萬山睡的渾渾噩噩，時不時害怕的清醒過來看一眼，中途有一次竟然發現李軍手掌着方向盤眼睛卻閉上了。
他嚇了個激靈，一巴掌拍過去直接把人打醒：“你他媽想害死老子啊！閉着眼睛開車？要是出了車禍你能賠我一條命？！”
李軍被嚇醒，小鐘也跟着被吵醒，聞言臉色難看得很，陰沉沉的盯着李軍：“你要是開不好車，回去後一分錢都得不到。卓哥讓你跟着來是來幹活的，不是去郊遊的。”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絕對不睡了！”
他一巴掌又扇了自己另一邊臉，清脆響聲打得臉都腫起來了，專注的盯着前面的路。
周萬山狂跳的心稍微鎮定了一些。
後半段路強撐着睏意一臉懶散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瞥幾眼李軍。
好在李軍沒再打瞌睡，雖然開得不怎麼好但也實實在在的開了大半晚。
到了第二天清晨，周萬山和他換了位置，一整夜沒怎麼睡的頭隱隱做痛，他吃了饅頭填飽肚子繼續往前開。
此刻的縣城，穿着公安服的一隊人舉着槍指着巷子深處的兩家相鄰院子。
如果周萬山在這裏就會發現這兩處地方正是卓哥的牌館以及旁邊的住處。
為首衝進去的人也是周萬山認識的江勇。
他一槍指着卓哥的腦袋，一手反剪住卓哥的胳膊，“程嘯卓，你涉嫌非法走私、拐賣婦女兒童，現被逮捕，跟我們走一趟。”
卓哥被壓在院子的桌上，一向冷靜從容的臉都變了，咬着牙掙扎：“你們這是誣陷！你是哪裏的警方？我要見你們張局！”
“張局？”江勇冷笑一聲，“你說的不會是張冊吧？他涉嫌走私案件已經被關押，正在接受調查，你有任何訴求等回去了自然可以提出來。”
江勇一揮手，立刻有兩個人上前來抓人。
“帶回去！”
手銬哐噹一聲輕響，扣在了卓哥的手上，他的心突然重重下沉。
聽到張局的消息後，卓哥就心知今天恐怕要栽了。
但是警方為什麼來得這麼突然？
他們又是從哪裏得到了的消息？
卓哥滿腔疑問，被帶出去的時候看到隔壁院子也被控制了起來，還有他的幾個信任的手下也都被銬上“銀手鐲”蒙着頭帶走了。
眼前的光線被黑布罩住的那一刻，他整顆心也跟着下沉。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