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夫人沒什麼大礙，就是被氣暈了而已，楚家兩位公子面面相覷，委實沒料到林序的戰鬥力這麼強，活生生把那刁婦給罵得暈死過去。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反應過來之後，捕頭不得不打起精神，按章辦事。
“月大夫，抱歉。”捕頭嘆口氣。
楚家兩兄弟實在是不甘心，想要攔阻，又怕真的出事，畢竟恰值多事之秋，若是鬧起來，原本有理也會變成無理。
“凡事都講究證據。”楚二公子開口，“你們要進來搜，沒問題，但是搜不到的話……是否也該付出點代價？要不然這無憑無據就私闖民宅，咱也是要擊鼓鳴冤的！”
捕頭一怔，轉頭去看邊上的付家人。
“讓她醒來主事。”霍青行說。
陳識月了悟，一針紮下去，殺豬般的嚎叫登時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嘖嘖嘖，聽着都疼。”林序滿臉嫌棄的搖頭。
陳識月收起銀針，傷口不見血，但明明她真的紮了針。
付夫人面色慘白，一聲尖叫過後，便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身子顫抖得厲害，瞧着眼前衆人，她是真的想要發火，卻在林序昂起下巴的瞬間，又把到嘴的話生生咽回去。
“說個話。”林序開口，“如果搜不到的話，你們付家打算給與什麼樣的代價？”
付夫人回過神來，被衆人攙扶着行至捕頭跟前，懾於林序的彪悍，咬着牙道，“若是沒有找到，我楚家願意給與賠償。”
“若沒有，除卻賠償損失，還得當着全城百姓的面，鄭重其事去我楚家門前鳴鑼道歉。”楚二公子冷着臉，“怎麼樣？”
外頭，都是楚家的家奴。
雙方現如今是對峙的局面，除非有人退一步。
“好！”付夫人這會倒是有幾分乖順了，大概是因為被林序給罵爽了，沒敢再太囂張。
陳識月靜靜的站在邊上，與霍青行對視一眼，這要是真的找到什麼，會不會把罪責落在他們的身上？
霍青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就算是找到什麼，也不可能承擔罪責，誰敢問責，他就掀了誰家的桌！
捕頭手一揮，衙役旋即開始搜尋周圍。
楚家人和付家人全部站在一旁，楚家的人面色森冷，付家的人則翹首期盼，雙方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識月發現，付夫人似乎一直盯着櫃子看。
見此情形，她隱約覺得事情可能有變。
霍青行一個眼神，林序當即了悟，摩挲着下巴行至櫃子前，敢在他跟前耍花樣，真是活膩歪了！不知道他林序有的是手段？
搜到櫃子的時候，捕頭看了一眼林序，“煩勞，讓一讓。”
林序讓開。
付夫人一下子神情緊張起來，其後便開始探頭探腦，彷彿連呼吸都停了，就等着看捕頭從櫃子裏搜出點東西來。
可惜，她失望了。
捕頭關上櫃門的時候，陡然迎上付夫人狐疑的眼神，不由的心下一震，恍惚覺得她這眼神似乎不太對勁，怎麼瞧着有點心裏發毛？
這付夫人如此緊張，是知道這櫃子裏藏了什麼？
可櫃子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啊！
陳識月他們剛住進來沒多久，這裏還保持着楚家原有的樣子，櫃子裏原本收着一牀被子，這會被子已經鋪上，裏面就空了。
空空的櫃子，一眼就看到了邊。
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嗎？”付夫人忍不住。
捕頭不解，“不然呢？”
他親自搜查的，親自查看的，還能有假？
說着，他還重新打開了櫃子。
付夫人旋即上前，乍一眼空空如也的櫃子，不由得眼眸瞪大，這是……空的？怎麼可能是空的？為何會是空的？
“付夫人，您是覺得這櫃子裏應該藏着點什麼嗎？”捕頭這會也心中生疑。
一大早來報官，說得那麼言辭鑿鑿，非要告楚家行兇，如今又盯着櫃子不放，似乎早就料到了櫃子裏有東西。
但現在，她好像有點迷茫了。
“沒。沒有！”付夫人喉間滾動，面色慘白，額角都有薄汗微微滲出。
陳識月看出來了，這是心虛的表現。
“是嗎？”捕頭深吸一口氣，掃一眼這屋子。
因着被充作臨時的藥廬，所以滿院子都充滿了藥味，到處都可見藥草，便是陳識月的房間裏，也放着一些藥材。
“頭，沒有！”
“頭，這也沒有！”
隔壁房間的衙役也回來了，都齊刷刷的搖頭。
“付夫人。”捕頭深吸一口氣，“要讓您失望了，哦不，是讓整個付家都失望了，這裏沒有你說的任何有關於付家公子或者是付姑娘的痕跡。”
一根頭髮絲都沒有，能如何呢？
“不可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付夫人言辭鑿鑿，不斷的搖頭，彷彿有點精神不正常一般，“不是的，不是的！你們是一夥的，你們合起夥來，要置我兒於死地，是你們……”
付夫人顯然是有點不對勁了，情緒十分激動，身邊的付家嬤嬤愣是壓不住她。
“是你們，你們這些殺人兇手，害死了我的兒子和女兒，你們要給他們償命，我要讓你們償命，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付夫人歇斯底里，掙扎着大聲吼叫，看得楚家公子一愣一愣。
捕頭想勸兩句，可畢竟男女有別，一個婦人“活蹦亂跳”的，他也不好伸手去壓制，“付夫人，冷靜點，事情還沒查清楚，一切都還沒定論。”
“兇手，殺人兇手……”
還不等付夫人衝上來，霍青行冷不丁擡手。
聲音戛然而止，付夫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一個手刀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講道理？
何況，還是跟潑婦講道理？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霍青行身上，皆目瞪口呆。
“聒噪。”霍青行冷着臉，掩不住的眸底厭惡。
捕頭深吸一口氣，這辦法倒是極好，只是沒人敢輕易對付夫人動手，一則怕付家不依不饒的報復，二則也怕真的傷到人。
“她就是暈了而已。”陳識月忙解釋，“我家這位下手有度，不會傷人，充其量就是讓她閉嘴。何況她這叫叫嚷嚷，也不利於諸位官爺查案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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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頭深以為然。
付家的人剛要開口，卻聽得楚二公子冷笑，“即便是暈了又如何？付夫人答應的事情……應該不會賴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