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序想到的不僅僅只是這些，如果金都來人，那麼來的是什麼人？如果是金都府的人，那問題就大了，說明這兩人可能是朝廷要犯。
朝廷欽犯？
林序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是來這抓人，連帶着陳識月一塊抓了，那少將軍不得瘋啊？
思及此處，林序覺得渾身焦灼。
完了完了！
這下又掉坑裏了！
付家夫婦二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各自離開，想必一個忙着轉移銀子，一個忙着等消息吧？等楚家的消息。
楚家那邊，可就真的熱鬧了。
衙門已經接到了報官，很快就會趕到楚家……
林序沒瞧見其他，留個人盯着付家，便轉身回去。
藥廬。
“你是說，他們可能身上有命案？”陳識月愕然。
那不就跟她一樣了嗎？
只不過，她並非自主緣故，那付家是什麼緣故？
殺光牟家被人發現了？
不對，要是被發現了，不至於說牟家是因為失火而導致全家慘死，應該說是被人屠戮，所以這二人犯下的罪責並非是因為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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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牟家，但不僅僅只是牟家。”霍青行開口。
聞言，陳識月神情一頓。
不僅僅是牟家……
“雙手染血，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殺人這兩個字，能從那老刁婦口中輕輕鬆鬆說出來，就意味着他們做過很多次了。”霍青行繼續道，“心狠手辣，無外乎匪盜山賊。”
陳識月表示贊同，“這二人心狠手辣至此，楚老夫人肯定是見到了什麼，又或者是楚老爺……楚老爺知道什麼，當時應該遇見了什麼棘手的事情，所以沒敢說出來。又或者是，在他們看來無關重要的證據，在心虛之人看來，那都是致命的關鍵。”
賊，都是心虛的。
心虛之人，自然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如果楚家的人，不願意提及或者是不想招惹是非，那我們着急也沒什麼用。”林序無奈的聳肩，“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楚家一直在隱忍，可見並不想出頭，趁着金都的人還沒到之前，咱還是趁早離開為好。”
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要是那些人來了楚家，萬一、萬一有人禍水東引，查到了陳識月的頭上……
迎上林序的目光，陳識月皺了皺眉。
“滾。”霍青行沉着臉。
林序：“……”
說都說不得？
“其實林序說的也有道理。”陳識月望着林序離去的背影，低聲嘟噥了一句，“如果金都來人，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早點離開是最好的。”
她這朝廷欽犯的身份，最好避免跟朝廷的人……正面衝突！
“你若要查，我便陪你。”霍青行開口，“你若不查，我帶你走。”
陳識月苦笑兩聲，“過了今夜再說吧！”
畢竟，前面已經鬧起來了，付家得了消息，以為楚老夫人已經不行了，若是就此罷休便也罷了，但若是還不肯罷休，那麼……
楚家老夫人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緊接着便是天還沒亮，衙門的人就已經登門了。
這會，楚老爺也在，楚夫人就站在他身側，瞧着面露尷尬之色的捕頭，夫妻二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其後無奈的長嘆一聲。
“楚老爺，楚夫人？”捕頭上前，實在是有點笑不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進進出出的楚家，來來回回什麼都沒查出來，叨擾又無能，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但接到了報官，又不能不來這一趟。
“衙門還真是忙啊！”楚老爺沉着臉，“還沒亮就登門，是真的擔心我楚家做壞事，還是擔心我楚家的人沒死絕？不能稱了那幫賊子的意？”
捕頭滿臉難色，“楚老爺莫要激動，咱們也是沒法子，既然是有人報官，自然是要來查一查的。”
“報官？報什麼官？”楚老爺問。
捕頭低聲開口，“有人要殺楚老夫人。”
“混賬東西！”楚老爺勃然大怒，“哪個王八犢子，敢在這裏胡言亂語？我母親活得好好的，為何會有這樣的流言蜚語？怎麼着，我楚家人就這般命踐，為他人肆意詛咒？”
捕頭愣了愣，“老夫人沒事？”
“有月大夫在，我楚家怎麼可能有事？我母親安然無恙。”楚老爺都快把地板戳出個洞來，“敢問，是何人如此胡言亂語？”
捕頭猶豫了一下。
“是不是付家那幫人？”楚夫人開口，給楚老爺倒了杯水，又示意捕頭莫要着急，“付家如今是真的瘋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我婆母活得好好的，且跟旁人都無冤無仇，吃齋唸佛了半輩子，何來的仇家非要她死？”
說到這兒，楚夫人長長吐出一口氣，“若非要提及什麼，最巴不得我楚家出事的，可不就是他們付家？呵，賊喊捉賊的戲碼，又不是頭一遭了。”
“敢問，若是沒什麼事的話，能不能送付家的人進去吃牢飯？”楚老爺極力壓抑着滿腔的憤懣，“我們楚家也不是軟柿子，被欺負被污衊了這麼久，若是什麼都不做，怕是也說不過去了吧？”
捕頭嘆口氣，“能否讓我見一見楚老夫人？”
“好，讓你死心！”楚老爺起身往外走。
楚夫人睨了身邊的兒子一眼，楚三公子快速離開，去後院的藥廬裏找陳識月，畢竟人都來了，她這位月大夫不現身似乎說不過去。
這一次，他們就要撕開付家的虛僞一面。
瞧着安然無恙的楚老夫人，捕頭無奈的嘆口氣，“真是胡鬧。”
“看到了，我母親好好的，那些付家人只憑着一張嘴，就到處造謠生事，污衊我楚家，詛咒我母親，這件事我不會再坐視不理。”楚老爺咬牙切齒，“前幾日我忙着處理他們惹下的禍事，如今生意已經平穩，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老爺這話一出，捕頭就腦瓜子疼。
謊報衙門，付家是要付責任的，縣令也不會罷休。
“楚老爺放心，這些事情我會上報縣令大人。”捕頭拱手，“會給你們楚家一個交代。”
楚老爺看向疾步而來的陳識月，再看向捕頭，“我母親因為付家鬧事，險些喪命，多虧了月大夫相救，救命之恩尚且無以為報，今日卻遭此羞辱，若是讓人知曉，還以為我楚家恩將仇報！”
說話間，陳識月已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