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我也跟着你走
不得不說周萬山的甜言蜜語很快就把自家媳婦兒哄好了，又是一番溫存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他渾身舒爽的起來。
趙俊傑站在門口等他：“薇薇今天和嫂子去填志願，說要填省城的大學，周哥，你覺得咋樣？”
“什麼我覺得？她們考的成績他們自己選，我不干涉，填哪裏都行，到時候婉銀填哪裏我就去哪裏發展。”
趙俊傑沉默了一下，“那我也跟着你走？”
周萬山瞥他一眼：“你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我做什麼你跟着做什麼。你喜歡做什麼就大膽去做，現在有錢有閒，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薇薇妹子深明大義肯定會理解支持你的。”
趙俊傑一臉感動：“周哥！”
“行了大早上的，別煽情。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後，整天無腦到處竄，我看你沒啥大出息。”
趙俊傑問：“周哥，記憶就打算做什麼？真打算去搞建築啊？”
周萬山聲音瀟灑：“不只是建築，我還想搞地皮呢。哪樣賺錢我就想搞哪樣。”
“周哥，我也是這樣想的！簡直巧了！我覺得還是跟着你比較賺錢……”
八月末的早晨，熱風滾燙，空氣中帶來的熱浪撲面，店裏因為有了風扇稍顯涼快。
白天的客流越來越少，晚上的人激增，他們服裝店和滷煮店開始調整營業時間，早上十點開店，晚上十點關店。
周萬山在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楊楚賢時還略顯詫異。
“你怎麼會來？”
“周哥，我找你救命的…對不起，我實在找不到其他能幫忙的人了。”
楊楚賢哭喪着臉，面黃肌瘦的坐在店裏的椅子上。
和幾個月前相比，他瘦了許多，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頭髮竟然都快白完了，整個人看起來又黑又紅，活像逃難來的。
趙俊傑在一邊小聲問道：“周哥，這人是誰啊？咋沒見到過？”
周萬山：“等會兒跟你解釋。”
他遞給楊楚賢一杯水：“你慢慢說彆着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周哥，我兒子的病情又惡化了，他突然說心口痛，送到醫院去醫生檢查說他的病情加重，因為小孩子發育不全什麼的，最好在半年內就把手術做了。整整三萬塊錢，我上哪兒能拿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也知道來找你不是好的主意，可是我認識的人中只有你能幫了我了。”
周萬山眉頭微皺，“不是說還有一兩年？突然惡化什麼情況？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
“我沒多少……沒多少，只有幾十塊錢，還是你之前留下來的。”
楊楚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不悽慘。
這下趙俊傑知道這人來找周萬山的目的了。
周萬山被趙俊傑一把拉過去，到角落裏聽他叨叨：“周哥，你可不能信他啊！我一看這人就沒安好心，哪有人跑這麼遠來找你要錢的？我看他就是胡說八道，專門騙你的。”
誰知道楊楚賢把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立刻反駁道：“我沒騙人，我孩子情況真的惡化了，需要做手術，我是實在沒辦法才來找周哥的……”
“周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問袁老闆。求求你幫幫我！”
周萬山抿了抿脣，正要過去，被趙俊傑又拉了一把，他給趙俊傑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走過去問：“三萬塊錢你也知道這筆費用很大，現在都沒幾戶人家裏能有這麼大的資產。”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
“你先聽我說。”
周萬山打斷他：“你兒子的情況我也不瞭解，醫生說做手術需要三萬，是在哪裏做手術？就在上海還是需要到首都去？做手術是換心臟還是只需要開刀？成功率多少？手術費用又包括哪些？術後有什麼隱患，需不需要二次手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這些你都打聽清楚了嗎？”
楊楚賢嘴巴囁嚅了一下：“醫生只說需要動手術，應該不用換心臟，術後要保持開心不要有大的情緒變化，其他的都沒跟我說……”
“那成功率呢？”趙俊傑忍不住了，開口插話，“你兒子既然是心臟病，那情況肯定很危險，動了手術成功率是多少？”
楊楚賢臉色瞬間慘白，兩行淚從黝黑的臉上大顆大顆落下：“有一半概率。”
他哭都是沒有發出聲音的，周萬山他們只能看見他眼淚往下掉，無聲的給人沉默和絕望。
趙俊傑有些冒犯和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五十的概率實在算不上高，甚至可能是醫生儘可能地往高說了。
小孩子發育不成熟，每一次大手術都會很危險。
楊楚賢補充：“醫生讓我們先去上海中心醫院的兒童科看看，如果那裏做不了手術就必須要去首都北京。”
“這樣吧，我跟你去一趟上海，三萬塊錢的流動資金我拿不出來，但是可以借給你兩萬塊錢，等去中心醫院檢查之後我們再做決定可以嗎？”
“周哥！”趙俊傑驚呼，臉色大變：“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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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周老闆你說什麼都可以。”楊楚賢也驚了，驚過之後立刻抹了把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周萬山：“真的嗎？周老闆你可以借給我兩萬？”
“到時候看了情況再說。如果你是騙我的，那就沒辦法了。而且是借給你，不是資助你。以後要還的。”
周萬山看他一眼：“我聽袁老闆提過你這段時間的情況，我很高興你沒有走上岔路。”
楊楚賢眼睛又紅了，“謝謝你周哥，真的謝謝你，謝謝，我這輩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真的！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
周萬山失笑：“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先留着，把你兒子治好才是最重要的。你要休息一下再出發嗎？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你跟我一起去。”
於是當天下午，周萬山讓趙俊傑幫自己傳了聲話給林婉銀和小滿，就帶着楊楚賢去坐火車去上海了。
出發之前他還給袁海華打了個電話，正好去拿些貨回來，反正這兩月全叔都休息，店裏的服裝也沒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