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旋即放出了消息,一道光瞬時直衝雲霄。
現在也顧不得其他,少將軍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你們兩個看好這裏,等人接應,我現在就帶着少將軍離開。”安信急得火燒眉毛。
要是少將軍出事,誰都別活!
“是!”
“是!”
永安縣醫術最好的,莫過於徐家。
安信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揹着霍青行直接去了徐家,一路上擔驚受怕,時不時以內勁灌輸,確保護住少將軍的心脈,保其不死。
好在商家現在忙着救兒子,注意力都在陳識月的身上,反正林序被關起來了,也不怕霍青行不回來救人,是以別的都按兵不動。
安信是馬不停蹄的跑,一刻都不敢耽擱,生怕丟了自家少將軍的命。
幸運的是,陳識月給的解毒丹起了效用。
她的這枚解毒丹所用,皆是當初在楚家取的藥材,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當時就在腹中化開,在安信帶着人一路狂奔的時候,藥效逐漸起來。
是以下船的時候,霍青行就在安信的背上醒過來了。
“安信?”霍青行很是虛弱,但神志卻逐漸清醒起來,“這是在哪?”
安信險些哭了,七尺男兒,戰場上捱了幾刀子,差點死了都沒哭,這會是真的險些落淚,“剛下船,卑職帶您去徐家,他們肯定能幫着您解毒。”
“人呢?”霍青行虛弱的問。
安信忙道,“放心,老二他們會處理妥當。”
“好!”霍青行垂下眼簾。
只盼着回去的時候,可切莫嚇着他的小媳婦。想了想,自己沒有渾身是血的回去,應該不至於嚇着她,她可是頂好的大夫啊!
思及此處,他眼一閉,又沉沉的暈了過去。
當然,陳識月不在徐家,自然是嚇不着。
但把徐家人嚇得差點魂兒都飛了,尤其是聽得安信描述,說是霍青行身中劇毒,這一個兩個的心頭怦怦跳。
“快!”徐庚忙讓安信把人安置在後廂房,“沒讓人瞧見吧?”
安信頷首,“爬牆進來的。”
霍青行雙目緊閉,面色發紺,呼吸時急時緩,顯然狀況不太好。
“之前吃了月大夫給的解毒丹。”安信忙道,“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瞧着是留了一口氣,對了,月大夫呢?”
徐庚與王氏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毒性很烈。”徐庚探脈,面色凝重,“且很詭異。”
安信只想知道,“能活嗎?”
“還好有解毒丹,暫且可以保住性命,只是這祛毒……”徐庚有些猶豫,“怕是沒那麼簡單,還得費點功夫。解毒丹是哪兒來的?”
安信忙道,“好像是月大夫給的。”
徐庚想了想,快速轉身衝着王氏開口,“去請父親過來。”
“是!”
王氏清楚,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這毒……
徐敬拄着杖過來的時候,面色凝重。
“父親!”徐庚讓位。
徐敬坐在了牀邊位置,伸手扣住了霍青行的腕脈。
安信在邊上觀察着,瞧着徐敬臉色微變,登時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急得他想張嘴就問,又怕打擾了徐敬瞧病。
待徐敬撤了手,徐庚忙問,“父親,如何?”
“好歹毒的東西。”徐敬幽然吐出一口氣,“為父從醫這麼多年,還真是鮮少見過這種歹毒的物什,倒是蠻子那邊……”
徐敬了悟,“關外的東西?”
“是!”徐敬點點頭。
一聽這話,二人齊刷刷的看向安信。
安信點頭如搗蒜,“是,我們發現了蠻子的窩點,所以想着一網打盡,誰知道最後他們竟然用了暗招。徐大夫,不能讓我家公子出事,要不然老頭子那邊得瘋!”
“放心。”徐敬道,“雖然不是咱們中原的東西,但中原地大物博,不是那些宵小之輩堪比,咱若是沒這點本事,祖上也不會進宮當太醫了。”
陳識月的東西管用,徐敬的東西同樣也管用。
施針,祛毒。
徐敬雖然老了,可還沒老到不中用的地步,拿針的手也是穩穩當當,針扎進霍青行的身體,然後一點點的拔除劇毒。
瞧着他指尖切開的傷口,流出了烏黑如墨的鮮血,一點一滴的墜入水盆之中,安信面色鐵青,連帶着呼吸都亂了節奏。
少將軍,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陳識月冷不丁心頭抽痛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蜷起了身子,捂住了不安分的心口位置。
“怎麼了?”徐玉安心驚,“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醫者不自醫,有時候自身出了問題,身為大夫亦是不自知。
“沒什麼。”陳識月直起身子,“就是忽然有點心口難受,許是最近事情有點多,所以有點累着,不妨事。”
嘴上這麼說,可這心裏頭委實不踏實。
待緩過勁來,陳識月轉頭看向徐玉安,“家裏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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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徐玉安點頭,“咱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到底也是有些名頭,商家再只手遮天,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咱出手。”
但……
眼下的商家犯了那麼多的事,難保不會狗急跳牆,防範於未然總歸是好的。
“月兒表妹,你是覺得……”徐玉安是個聰明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我讓人回家看看。”
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警惕。
也虧得陳識月提了這麼一嘴,才讓他們得知了霍青行的狀況。
當然,這是後話。
得知狀況也不可能離開商家,那麼多的商家護院,裏三層外三層的盯着陳識月,恨不能將她盯出個洞來,生怕她插上翅膀飛了。
畢竟,商家兩兄弟的命都在她手心裏攥着呢!
陳識月有理由相信,若是他們死了,商家可能會讓她陪葬……
“你在幹什麼?”
一聲厲喝,伴隨着護院衝上來,攔住了徐玉安的去路。
徐玉安身後跟着兩個自家的家奴,心下有些發怵,面上卻佯裝不屑,“這便是商家的待客之道嗎?我又不負責瞧病,四處逛逛園子也不成?”
“前面是廚房,你過去作甚?”護院可不管這些,畢竟心裏發虛。
廚房隔壁就是柴房,柴房裏關着林序,可不敢大意。萬一被人發現,又或者是被人救出去,他們可沒法跟主子交代。
“商家的廚房不讓看?”徐玉安滿臉詫異,“不是吧不是吧,難道你們吃的東西,與咱不一樣?還是說,你以為我堂堂徐氏醫館的少東家,念着你們商家的歪瓜裂棗?”
衆人不答。
“呵,既是這般看不起我們徐家,何必讓我們過門看診,我就帶月大夫回家。”徐玉安轉身就走。
“別別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