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動怒,全體出動。
所有人都在找尋闖入洞窟之人,動靜較之往日更大,所有人都知道,門主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想來那些人若是落在門主的手裏,必定要將這些人碎屍萬段,剁碎了喂狗。
可洞窟那麼大,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找到人。
何況,外頭已經天黑了。
陳識月是被驚醒的,滿身都是冷汗。
“姑娘?”迎春被嚇一跳。
冬梅趕緊湊過來,“姑娘是做噩夢了?”
這是被嚇着了吧?
想來也是的,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不被嚇着才怪。
思及此處,迎春趕緊遞來水袋,“姑娘一定嚇着了,喝口水定定神。”
“姑娘?”冬梅也跟着擔憂。
終於,陳識月緩過神來,喝了口水算是緩過勁來,只是身上汗涔涔的,風一吹就凍得她打了個寒顫,瞬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事吧?”迎春低聲詢問,“我們都在呢!”
陳識月忙問,“他們如何?”
“都退熱了,休息了片刻已經緩過勁來了,都好着呢!”迎春如實回答,“倒是姑娘,這一覺睡得很沉,想必是真的累着了。”
陳識月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扶我起來,我去看看!”
雖說已經退燒了,但傷口的恢復程度還得仔細觀察,就怕傷勢反覆,畢竟這可是野獸所傷,人的指甲抓傷尚且危害不小,何況常年茹毛飲血、啖食生肉的牲畜。
好在,每個人的恢復都不錯。
陳識月覺得,這裏面多多少少有自己那一滴血的功效,加速了傷口的癒合,所以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得七七八八。
“本來就是皮外傷,咱們習武之人體格子好,自然恢復得快,姑娘就不要擔心了。”迎春笑了笑,寬慰陳識月,“不過,也虧得姑娘動作快,要不是您,體格子再好也得費些時候,吃點苦頭。”
冬梅笑着應和,“就是就是,姑娘的醫術真好,要不是姑娘,咱怕是得手忙腳亂。對了姑娘,您給那東西丟的什麼?冒煙生毒的那個!”
“一些小把戲而已。”陳識月是不會隨便弄這些東西的,首先她是個大夫,不是屠夫,那些手段都只是為了確保,被官軍追捕的時候,自己有機會逃出生天。
不用,是因為官軍也是因為律法之故,並非真的出自本心,所以就算他們要追捕,她也不敢動用那些,誰還沒個父母妻兒?追捕逃犯,本就是官兵的分內之事,怨不得他們。
但是這些長樂門的人不一樣,這些人助紂為虐,甚至於親自作惡,不知道犯下多少殺孽,尤其是那只熊,不知道多少人喪生熊口?!
他們該死,所以陳識月才能下手無情,沒有任何道德負擔。
“化屍粉罷了,在原本的基礎上做了一些改動,手段有些惡毒,所以我就帶了一點。”陳識月深吸一口氣,“你們莫要擔心,我不是草菅人命之人,我到底是個大夫,不做那些惡事。”
迎春和冬梅都笑了,“姑娘誤會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姑娘是什麼,我們相處這麼久,當然心知肚明,死的都是作孽之人,送他們早去地府贖罪罷了,你也不必掛在心裏。唯有惡人該死,好人……才能活。”
陳識月鬆了口氣,“他們的傷勢沒什麼大礙,已經開始癒合,只要不沾水,不吃辛辣刺激的,估計不會再反覆。”
傷口已經結痂,並且沒有紅腫化膿的跡象,只要保持傷口乾燥,勤換藥便罷!
“那就好!”冬梅點頭,轉頭詢問,“你們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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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忙道,“不礙事。”
那就是,可以繼續趕路。
“吃點東西,喝點水,大家準備一下。”陳識月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恍惚間好似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此地不宜久留。”
衆人頷首。
那些人遲早會找過來,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各自方便了一番之後,一行人這才悄摸着離開。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到處都是冷颼颼的。
所幸鬧起來之後,極易聽到腳步聲,一有腳步聲,衆人慌忙隱蔽,瞧着火光搖曳,吵鬧聲不斷的響起,其後便是大搖大擺的從自己跟前掠過。
衆人窩在狹窄的縫隙裏,大氣不敢出。
“這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門主養的熊都死了,這要是再出點什麼亂子,咱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會不會是囚室那人的同夥?”
“這誰知道呢?就算是,咱沒找到人,回去也是要受罰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嘆氣往前走,也不知道得找到什麼時候去?偌大的洞窟,走一圈都不知道要多久,何況對方要是躲起來,他們就更別想找到人了!
那麼多的洞窟,這一時半會的……
難!
待人走過去之後,陳識月皺起眉頭,“他們口中的囚室會在哪兒呢?”
之前就聽他們說,有人被抓住了,但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囚室。
“我們是從那個石棺下來的……”迎春有些猶豫,“這洞窟會不會分上下兩層,咱是通過石棺到了下層?那個囚室,會不會在上面?”
陳識月也不清楚,這地方進來就兩眼一黑,誰知道會在哪兒呢?
“要不然,我們找個人問問吧?”冬梅裹了裹後槽牙。
陳識月點點頭。
一直像沒頭蒼蠅似的亂竄,委實不是個好辦法,還是得抓個熟悉地形的人,這樣才能更好更精準的找到他們想找的。
林序會在哪?
汗血寶馬在哪?
關在囚室裏的會是誰?
會不會是安信?
陳識月的腦子裏滿是想法,但一時半會也捋不清楚頭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冬梅的動作也快,悄摸着就擄了一人,護衛趕緊把人捆綁結實,然後摁在了狹仄的縫隙裏,刀子架在脖子上,不說也得說!
“囚室在哪?”陳識月開口。
那人似乎有幾分骨氣,咬死了也不開口,還把頭別到一旁。
“喲,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哼哼?”冬梅剛擡手,迎春便搶先一步。
一個巴掌扇在那人的臉上,迎春滿臉不屑,“再敢不配合,就先割下你的耳朵,再剜了你鼻子,讓你知道什麼叫人棍!”
說着,匕首狠狠扎進那人胳膊。
疼痛讓他張嘴就喊,卻被護衛死死用布團捂住了嘴巴,愣是發不出半點聲響,他驚恐的瞪大眼睛,嚇得瑟瑟發抖。
“熊是怎麼死的,知道嗎?”陳識月陰測測的問,“你覺得你的骨頭,能比熊更硬嗎?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