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對方傻眼了。
“熊……熊是你們殺的?”
這不是廢話嗎?
“看着不像嗎?”冬梅冷笑兩聲。
這下子,他倒是真的想哭了,那頭熊是怎麼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他當時不在場,但聽說後來衝進去的人,都死了……死相分外悽慘。
那些人,都是被毒死的!
毒煙。
“我就是那白色的有毒煙霧的主人!”陳識月已經努力的表述清楚,至於信不信的話,還得看對方的意思。
不過,對方似乎是信了。
這不,開始瑟瑟發抖了。
陳識月不緊不慢的私下他自己的衣角,給他包紮傷口,然後轉頭看向迎春和冬梅,“下手那麼重幹什麼?這要是再偏一些,怕是扎着骨頭了。”
“是!”迎春頷首,“下次扎腿,腿上肉多。”
冬梅揮了揮手,“要我說,直接把他腦袋扭下來就完事,費那麼大的勁兒作甚?不聽話的留着幹什麼?殺了了事。”
“我、我帶你們去!”男人帶着哭腔。
陳識月與二人對視一眼,衝着護衛使了個眼色,“帶上他,走!”
只是胳膊上出血,倒也沒什麼大礙,反正陳識月已經給他包紮上藥了,死不了便是!
“囚室裏到底關着什麼人?”陳識月問。
男人魂不守舍,帶路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你最好不是在耍我們。”迎春在他耳畔陰測測的開口,寒意瘮人。
男人囁嚅着開口,“不敢,不敢!”
“你最好乖乖帶路,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說話間,冬梅狠狠掰下一塊突石。
動作輕鬆,但力道……可想而知。
如此具有威懾力,誰見着不得瑟瑟發抖?
陳識月笑而不語,只管跟着。
有人帶路,倒像是安全多了,只不過……
“你確定是這條道?”陳識月皺眉。
方才他們沒從這裏經過,自然也不知道真假,事實上……這裏不熟,就算被人騙進了坑裏,一時半會也反應不過來。
“嗯!”男人點點頭,指了指前面,“前面拐個彎,然後有個臺階,上去之後就到了。囚室在暗河的邊上,偶爾囚犯也會被丟在水裏。暗河水冷,凍骨頭……”
冷意會滲透骨頭縫,人若是在暗河水裏泡久了,縱然以後救回來了,也會留下永遠無法治癒的病根。
“好狠毒!”陳識月皺了皺眉,“囚室……很多人嗎?”
男人點點頭,“嗯!”
腳步一頓,陳識月與迎春對視一眼。
很多人?
“都是些什麼人?”陳識月問。
男人搖搖頭,“不清楚,凡是闖進來的都被丟進了囚室,進去的人……幾乎不可能活着走出來。門主不會允許任何窺探者,活着走出囚室。”
陳識月沉默了。
那就是草菅人命。
這些被丟進囚室的人,應該都是各方的細作,也不排除有誤入的人。
但不管是不是誤入,進來了……被發現就只能等着被處理,一通審訊過後,好賴都出不去,下場都只有一個死。
拐個彎,果然看到了臺階。
迎春拍了一下冬梅的肩膀,冬梅了悟,快速上前探路。
“姑娘先等着,莫要輕舉妄動。”冬梅小心謹慎,“我先去看看!”
陳識月與衆人一道站在原地,靜靜等着冬梅去探路。
冬梅走得很小心,臺階有些陡,上面是出口,隱約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可見這裏是有人看守的,想要進去還真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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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冬梅快速轉回,“姑娘,上面有人。”
“肯定有人啊!”男人慌忙開口,生怕他們一怒之下把他殺了,“這是囚室,囚室裏有人看着呢!”
衆人沉默。
那怎麼進去?
“我、我可以幫你們進去。”男人神情慌亂,“你們別殺我!”
他是真的怕了。
怕死!
人之常情,本能而已。
“你別耍花樣!”陳識月猛地掰開他的嘴,給他塞了一枚藥丸,“聽話就給你解藥,如若不然,那只熊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聽說那只熊最後只剩下了一層皮毛,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思及此處,男人顫抖得更加厲害。
這……這……
“是!”男人幾乎快哭了。
毒藥這東西,吃進去了又挖不出來,何況那只熊的下場,已然震撼了所有人,所以男人很清楚,眼前這些人手段了得,自己想要活着就不能耍花樣。
“走吧!”迎春給他解綁,“聽話一點,活得久一點。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活着才有你想要的一切。死人是不作數的!”
男人連連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們退後。”陳識月開口,然後動作麻利的在男人的身上摸了點東西。
衆人快速退後,一刻都不帶猶豫。
“馬上進去。”陳識月輕輕的推了他一把。
捂着受傷的胳膊,男人亦步亦趨的走上臺階,朝着出口走去,上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然而沒過多久,便是一陣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緊接着,是腳步聲。
“哎哎哎,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
“怎麼倒頭就睡?”
“這是喝多了?”
“若是讓門主知曉,你們一個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哎哎,你怎麼回事?我……”
然後,聲音漸漸的消失了。
陳識月靜靜的聽着,其後讓衆人用水打溼遮臉布,“這東西怕水,大家帶好遮臉布!”
“是!”
覆上遮臉布,冬梅打頭陣,領着衆人快速走上了臺階。
囚室這邊,安靜得出奇。
等着迎春他們上來了,才知道所有人都疊羅漢似的,昏睡在地上,累了一沓,一個接一個的倒伏在地,都是呼呼大睡。
“這都是什麼東西?”冬梅對陳識月的崇拜,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姑娘,你就、就這麼給人藥倒了?”
陳識月摸了摸面上的遮臉布,“保護好臉上的遮臉布,免得誤吸這些東西。”
“是!”
這囚室其實也是循着石窟的本來模樣,經過人工擴展而出,四下都是陰測測的,甚至於在往內走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地洞。
這些洞直通暗河,上面懸着繩索和木架,應該就是此前說的,把囚犯丟下暗河的刑罰。
“私設刑房,真是該死!”陳識月音色低沉。
冬梅和迎春對視一眼,小心觀察者周圍,免得忽然竄出個什麼東西來。
衆人緩步前行,囚室都關着石門,只留下石門上一道小口子可朝內觀看,一間間的查看過去,所需費時,但又必須這麼做,萬一錯過了,那可如何是好?
“找到了嗎?”
“這裏不是。”
“這邊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