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料都在附近,那汗血寶馬肯定也在附近,就是不知道這路要怎麼繞過去,且必須得小心謹慎,避免再度暴露,到時候又得被追殺被追趕。
這幫長樂門的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陳識月聞着味就過去了,“跟上我。”
味道是有盡頭的。
陳識月能聞出來,草料的新鮮程度。
時間久了,乾草味淡,剛挪來的那些,則還算新鮮,所以青草氣很重,只要聞着味過去,想必應該有所獲。
林序不吱聲,迎春和冬梅則寸步不離。
她們,都相信陳識月。
“這邊!”陳識月低語,“好像是這裏。”
應該是入口位置吧?
瞧着,是石塊。
想過去得把這塊巨石挪開。
又或者,這是一道石門?
“大家找找看,有沒有機關什麼的?”陳識月環顧四周,“總不能真的要我們打碎石頭進去吧?”
衆人開始摸索着周圍的巖壁,不管陳識月和林序的判斷是對是錯,只要照做便是了。
“這地方……還要設機關,到底是怎麼想的?”歐陽恭皺起眉頭,音色帶着幾分狐疑,“這幫人還真是見不得光的老鼠,終有一日,非得連鍋端了不可!”
陳識月想了想,“經此一事,等我們走了之後,他們應該也不會再在這裏活動了吧?若要端了,尚需裏應外合,最好是現在這個時候。可惜,我們都出不去。”
他們現在陷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靠着自己才行!
“今日不成,不代表以後也不成,總歸是要讓他們知道厲害。”歐陽恭不信這個邪,“作惡多端之人,理該受到律法的嚴懲。大人清正廉明,也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林序看了他一眼,“那你得先有命活着出去,其次你還得有這個本事贏得了那幾個怪人,至少在我這裏,暫時尚無勝算。看得出來,那兩個功夫不弱,甚至於有點邪門,想要對付他們可不是小事。”
“那兩個黑衣人……”歐陽恭開口,“真是邪了門了。”
冬梅補充一句,“還有一條蛇。”
“這該死的畜生!”歐陽恭啐了一口。
林序好像摸到了什麼,“等會,在這裏!”
音落瞬間,林序的手冷不丁摁了下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響,眼前這塊巨石慢慢的挪開。
衆人全都愣在當場,目不轉睛的看向逐漸打開的新世界。
眼前不是亂石,不是黑暗。
相反的,一片青青草地。
石門開,好像踏入了另一番天地,一時間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這……”冬梅狠狠揉搓着眼睛,“我沒看花眼?沒在做夢吧?”
迎春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可是洞窟,這些人到底是如何做的,難道說特意在上面開了個口子?這得需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
陳識月緩步踏入,林序緊隨其後。
所有人都從懵逼的狀態回過神來,只是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踏入這地方,讓人有種……人不如牲畜的卑劣感,他們在邊關殊死拼搏,只為護佑家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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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護下來的,卻是這樣的一片天地,讓人情何以堪啊?
“什麼感覺?”陳識月問。
林序舔了舔脣,“有點心寒。”
“弄死他們,就不會心寒了。誰讓你心寒,你就幹掉誰。”陳識月這語氣,幾乎跟霍青行是一模一樣的,道理粗暴簡單,不需要任何的拐彎抹角。
林序忽然笑了,“竟是與少將軍一般口吻,說得對極了!”
進去之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
這地方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倒像是個圈起來的馬場,遠處就是馬廄,但那絕非汗血寶馬,不是他們要找的。
“分開找,一個時辰之後,不管找沒找到,都在這裏匯合。”林序下令。
衆人頷首,“是!”
一起圍着跑,不是個事。
分開能降低被發現的風險,還能儘快找到想找的……
陳識月走到了馬廄附近,此處有一小圈小樹林,不大,畢竟這地方就這麼點,說寬敞也實在是談不上,但總歸弄得像模像樣的。
這裏弄得倒是乾淨整潔,可見是有專人打理,馬兒的鬃毛被梳得油光水滑,伺候得肌肉強健,瞧着這大高個,還有這眼神……
“像是戰馬。”林序皺起眉頭。
陳識月猛地轉頭看他,“戰馬?”
“嗯!”林序點點頭,沒讓陳識月靠太近,“不要過去,這是專人伺候的馬匹,肯定會認人的,你是陌生面孔,靠近就會挨馬蹄子,會受傷的!”
陳識月沒敢靠近,只是繞着馬廄,鬼鬼祟祟的走了一圈。
最後,她看向石槽裏的草料。
雖然這草料也不賴,但她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之前那一批草料,飼養汗血寶馬的草料,須得是最好的那一批,此番……只能算是中上。
陳識月退到了草垛後面,瞧了一眼身邊的迎春,又看了看不遠處草垛後面的林序,面色不是太好看,打了個“走”的手勢。
聞言,林序點頭。
一行人快速離開。
不遠處有一道鐵門,鐵門上了鎖,外頭有不少人看着,可見主人家對這裏面的東西的重視。
難道說,汗血寶馬就在這裏面?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這些馬是怎麼被送進來的?就這麼一道石門,只夠人的進去,馬匹是塞不進來的,除非有另一道門,以供馬匹進出。
“我懷疑這裏有出路。”陳識月的想法,與林序不謀而合。
林序環顧四周,“出路肯定在附近,那麼寶貝汗血寶馬,肯定不會讓馬受傷,所以這門勢必小不了,且這條道肯定直通洞窟之外。”
只是不知道,這條祕門會在哪兒?
“你們找找祕門在哪,我得想辦法看看,這道鐵門裏到底鎖着什麼?”林序叮囑,“務必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陳識月點頭,“放心,我們心中有數。”
如此,林序便放心的離開。
待林序一走,陳識月便將身後的護衛分成兩撥。
“冬梅,你帶着人朝着這邊過去,你們兩位從那邊過去,我與迎春直行。”陳識月深吸一口氣,三頭齊出,能儘快解決這些事情。
她不想再在這裏瞎折騰了,出去才是上上策。
衆人當即領命而去,儘量速戰速決。
密門可能在樹上,可能在牆上,可能是亂石堆裏,什麼狀況都有可能發生,眼下最要緊的是時間緊迫,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迎春縱身一躍,便挾着陳識月上了樹。
瞧着底下的場景,陳識月一顆心砰砰亂跳,這裏有人巡邏,各個披甲執銳,瞧着真像在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