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白髮老道很是振奮,世間有太多的癡兒,有癡情,有醫癡,有武癡,也有人專攻毒術!就好比眼前這白髮老道,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想着怎麼害人,閻王爺看着都直搖頭。
雖然那看不見裏面的動靜,可霍青行能聽見,並且能聽得一清二楚,想拿他和月兒去試藥,這老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等找個機會,讓他自個把那些穿腸爛肚的藥全都灌下去,他加註在別人身上的苦痛,也該讓他自個承受一番。
如此,才算惡有惡報。
驀地,好似察覺到了一場,霍青行皺眉看向前後。
那個怪人呢?
護衛似乎也發現了異常,這會正在探頭探腦,按理說那怪人在他們之前進來,應該就在附近才對,怎麼這會沒瞧見人呢?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狐疑之色。
人呢?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洞內忽然傳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驚得洞外二人皆是身形一震。
怎麼回事?
內裏。
有人倒伏在地,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疼痛讓人蜷起了身子,捂着腹部滿地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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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慘叫聲太過刺耳,牢籠裏的人好似漸漸醒過神來了,一時間都有些懵逼,沒反應過來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是什麼地方?”冬梅晃了晃腦袋。
迎春本就不清醒的腦袋,這會還處於死機狀態,就這麼傻乎乎的坐在那裏,愣是沒能吭聲。
另外兩個護衛不在這個籠子裏,在隔壁,所以當冬梅醒轉之後,當即喊了兩聲,“喂,你們都醒醒,你們都醒醒。”
“這是哪兒?”兩個護衛先後回過神來。
身上沒力氣,手軟腳軟的,就像是服了軟筋散一般,難受得讓人想吐,那種無法言語的噁心感鋪天蓋地而來,連帶着腦子都渾渾噩噩。
“是那白霧!”
“沒錯,迷霧!”
正是因為那些白霧,所以他們都像是失去了意識,恍恍惚惚的,聽從某個聲音的召喚,一步步的……不知道鑽誰家的籠子裏來了?
“你們是何人?”冬梅冷聲厲喝,然而身上沒力氣,話到了嘴邊竟也變得軟綿綿,輕飄飄的,可見是真的着了人家的道。
好在,沒瞧見姑娘和少將軍。
如此一來,至少……少將軍是安全的。
至於姑娘的下落,想來跟這白髮老頭沒關係?
還好還好,姑娘沒落他手裏。
“這麼快就醒了,果然是極好的藥人。”白髮老道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冬梅,“我道你還得要幾個時辰呢,沒想到竟是這般康健。”
冬梅沒聽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眉心都快擰成了川字,“你在放什麼狗屁?老頭,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裏?那些白霧,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你們留在這裏,自然是因為……這是我的地盤,我要留着你們試藥呢!”白髮老道陰測測的笑着,“瞧見沒,地上那個……”
可惜了,沒熬過去。
“就這麼滾了幾圈就沒動靜了,實在是不中用啊!”白髮老道直搖頭,“你體質不錯,應該比他要強上些許,拿你來試藥,必定效果極好!”
冬梅終於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
七竅流血,死的時候因為太過痛苦,以至於五官扭曲,面目猙獰。
這就是被人拿來試藥的下場?
“你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不怕遭報應嗎?”冬梅咬牙切齒,“拿活人試藥,你簡直就是畜生!”
白髮老道不以為意,“這些人活着和死了沒多大區別,誰會記得住他們呢?既然如此,還不如成全我,我讓他們的生死都有了極大的意義,這有什麼不好?”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吃?讓自己也死得很有意義?這不好嗎?”冬梅憤然。
白髮老道白了她一眼,“無知婦孺,你可知道我這藥有多金貴?讓他們試藥,都是看得起他們!”
“多謝你的看得起,讓別人妻離子散。”冬梅咬牙切齒,死死抓緊鐵柵欄,要不是身上沒力氣,她定要撕碎了這老匹夫,“人面獸心的東西。”
最恨的就是這種可惡的惡人!
“不管你怎麼說,如今這裏都是我來做主。”白髮老道嗤笑兩聲。
瘸子走過來,“道長,別跟她廢話,先弄死他們吧!”
“放屁!老道不殺人!”白髮老道訓斥,“我只是拿人試藥,這是造福天下的好事,怎麼到了你嘴裏就這般缺德無良?”
瘸子:“……”
冬梅的目光,死死落在了瘸子身上,“你們三個喪盡天良的腌臢東西,最好讓我死在這裏,否則待我有命活下來,立刻撕碎了你,讓你知道五馬分屍是什麼滋味!”
她的目光太狠,以至於瘸子下意識的往後退,愣是沒敢靠近分毫。
“我就說……我就說這不是好東西。”瘸子囁嚅着,“道長,你還是儘早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到時候真的惹來了災禍,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一聽災禍兩個字,白髮老道皺起眉頭看他,“閉上你的烏鴉嘴,不需要你來指揮我做事,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這裏指手畫腳?”
大概是害怕,瘸子瑟縮了一下,訕訕的閉了嘴。
“你們三個廢物。”冬梅盯着他們,“遲早撕了你們。”
三人面面相覷,沒敢吭聲。
膽子的確不大,性子也外的慫包,偏偏是這樣的三個人,因着表面上的貪生怕死,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這籠子裏被抓的,誤闖進不歸林的人,多少都是因為他們三個的佑騙緣故。
“等你再緩一緩,老道再拿你試藥。不過,我聽說跟你們在一起的,還有個女子?那女子有一身的好醫術……”白髮老道直勾勾的盯着冬梅,“她在哪呢?怎麼沒跟你們在一起?還是說,若是她知道你們在我手裏,一定會……救你們?”
冬梅眼皮子突突跳。
他說的,是姑娘?
“呵!”冬梅又不是傻子,回過味來就坐在了角落裏,“你要找她呀?”
白髮老道興奮了,“她在哪?”
“這得問你們那位好護法了。”冬梅挑眉,“他下手沒個輕重,你們心裏沒數嗎?如今人在哪兒,還需要多問什麼?有這本事,你怎麼不去找你們的好護法要人?找我有什麼用?”
白髮老道愣怔,“人在護法手裏?”
“整天玩條死蛇,渾身臭烘烘的,有什麼可得意的?要不是我家公子不在,哪能讓他得手?”冬梅揹着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遲早燉了那條蛇,瞧着就好吃得很!”
白髮老道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