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燒磚
說是擺宴其實就是同村的幾個村幹部和紅巖村的幾個村幹部一起吃一頓，加上了一個關鍵人物周萬山。
桌上擺着十幾道菜，還都是油水十足的大菜，周萬山坐下的時候還冒着熱氣，聽說是張富貴下午請了村裏頭好幾個會做菜的大姐做的，就是為了好好招待晚上這一頓。
周萬山落座後立刻就有人給他倒酒：“就等你了周先生。”
這是鄰村的幹部。
張富貴笑着放下不離身的煙槍：“萬山啊，燒磚這事兒我們都聽說了，你這個提議很好啊，我們村之前也苦於沒有人脈和資金，無法開廠，現在紅巖村他們願意出技術人員指導我們，我們肯定都是同意的。就是又要辛苦你了，我們決定年後就開始辦起來，你來當廠長。”
周萬山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畢竟是對村子有益的事情，大隊長和其他村幹部也好，村民也好都不會拒絕。
瞧瞧人家紅巖村這些年燒磚賺了多少錢，村子裏投資多的幾戶人家都能翻新舊房子了。
“張叔你太客氣了，都是同村的人我肯定得為我們村子着想。吳大隊長，既然你們和張叔都商量好了，這件事兒你們就和張叔他們交涉，你們最好後天之前把需要的設備列張單子給我，到時候拿到單子，我聯繫人採購燒磚用的設備。當然了，還要勞煩你們把開磚廠的一些事情告訴我們了。”
“當然當然，友好交流嘛，互幫互助，互幫互助。”
周萬山敬了對方一杯酒，吳紅軍也跟着舉杯。
直到吃飯吃了兩三個小時，桌上的菜沒動多少，大多都還涼了，衆人才陸陸續續起身離開。
紅巖村的幾人還要連夜趕回村子，已經快要到十一點，周萬山多喝了幾杯，腦子有些暈乎但也還算清晰。他拒絕了張富貴派人送他回家的建議，自己告別了大家往回走。
手電筒照着黑漆漆的路，他有多年沒走過村子裏的夜了，還挺好走。
莫名想到他剛回來的那個時候因為沒錢摸黑去河裏撈魚，也賺到了他的第一桶金，雖然不多，但是至少解決了一家人的吃飯問題。
後來又靠賣魚存了點錢，陰差陽錯去上海進了服裝扛回來賣，又存了筆錢，漸漸兜裏的錢越來越多，做的生意越來越大，也帶着老婆孩子走出去了。
他不由得覺得好笑，人生如戲，全靠運氣。
走到熟悉的拐角處，周萬山舉着手電筒往拐角的院子裏一掃，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被雪壓着歪倒一片，就連裏面的屋子都被雪壓壞了好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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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王家的屋子。
當初謝斌和李紅芳偷情，差點被王宇鵬砍死，最後李紅芳還是靠着假死離開了村子，和謝斌遠走高飛了。
一晃七八年過去，有些人就再也沒遇見過了。
聽說王宇鵬在李紅芳“死後”沒兩年又娶了個外地的媳婦兒，也就跟着去外地了，很少再回來。
周萬山回到家，家裏靜悄悄的。
他放輕了動作，去廚房看了眼，又一大鍋熱水還在燒着，滾燙滾燙的，他眉眼柔和下來，打了一桶水拎去浴室洗澡。
熱氣薰疼下那點酒意都消散了大半。
周萬山飛快穿好衣裳收拾好回了房間睡覺。
林婉銀睡得正沉，感受到身後的動靜條件反射地翻了個身窩進周萬山的懷裏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張富貴就又找了過來，拿出一份詳細的開磚廠的流程，還讓周萬山當廠長。
他擺擺手拒絕：“叔，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我就是出個主意出筆錢，再說年後我也要走了，到時候磚廠還是得你們和村民們一起辦起來，我管不了那麼多。”
張富貴沉思了一下：“也是。那這樣吧，你都出了錢，廠子名義上算是你的，到時候就算你走了，廠裏頭的收益也分你兩成。”
周萬山失笑：“好，那我就答應了。”
“對了，這是我們村辦廠需要用到的，這是紅巖村需要的。會不會太麻煩了？明天除夕了，你要是來不及就過了這幾天再說。”
周萬山搖頭：“應該來得及。我先去打個電話問問這批設備。”
寫的設備都是周萬山看不怎麼懂的，甚至還有外國牌子。
他打了電話給袁老闆，袁老闆愛莫能助，“我從來沒了解過磚廠，你說的這些設備我怕是幫不上忙了。”
掛斷電話又給楊楚賢打了過去，沒人接聽，恐怕是帶着老婆孩子回老家過年了。
想了想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遠在廣東的齊景。
響了好半天才被接聽。
“您好，找哪位？”
“我找齊景齊老闆。我是他的合作伙伴，周萬山。”
助理立刻說了句稍等然後離開了一小會兒，電話再次被人接聽就變成了齊景。
“周老闆真是稀客啊，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了？”
周萬山開門見山：“齊老闆，這次主要是因為有件事兒想要你幫忙。”
“什麼事兒？”
“我們村子需要幾臺燒磚的設備機器，其中有兩三臺是需要從國外進口的，不知道廣東現在是否有？名字叫……”
周萬山說了好幾個名字，如何組詞兒的都說出來了，生怕他弄錯名字。
齊景一愣，“你們村要燒磚？”
“對的。您讓能弄到這幾個機器嗎？”
說完周萬山的一顆心都微微提了起來。
齊景這兒要是沒辦法，剩下的就是最不利的途徑了——找寧姝的遠航海運。
對方上次和他撕破了大半張臉面，這次周萬山去找人恐怕得被他們坐地起價。
“這些機器都不便宜，倒是能弄到，只是運輸費用恐怕也不菲。你確定要要？”
“都答應了大家，不能反悔吧？更何況現在多花錢以後更能多賺錢，齊老闆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齊景一愣，笑道：“這話倒是沒錯。你需要這兩種設備，其中一個是德國進口的，前幾年我在一個朋友旗下的工廠見過，也瞭解過，當時售價在八萬一臺，這幾年應該會更高。另外一個是小日子的，兩萬多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