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徵兆,如常出行,結果突遭不測?
說明這件事情沒有預兆,而孫乾此前也沒有料到,那這兇手殺人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毫無掙扎毫無目的的事情殺人?
滅口?
為的是什麼?
這裏面的緣由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殺一個尚書,必須要有十足的理由,若為公,必定為私。
所是私人恩怨,身為尚書的孫乾不可能只身趕往,除非對方突然反目成仇,出乎了孫乾的預料,否則怎麼可能會突然被殺?
反目成仇?
又或者是蓄謀已久?
每個人的腦瓜子都是嗡嗡的,一時間也分不清楚,這死因到底是什麼?
“可還有其他的線索?”柳侍郎插了一嘴。
仵作將托盤裏的一樣物什,用鑷子夾起來,“這不知道是什麼毛,瞧着像是動物身上的,並不是人的毛髮,當然,也可能是孫尚書無意間沾上的,不曉得與這他被殺是否有關?”
“毛?”
一雙雙眼睛當即湊了過來,仔細觀察着那一小撮毛。
“聞着有股騷臭味,不是貓就是狗吧?”柳侍郎低聲嘟囔。
王寒點點頭,他也這麼想的。
日常所見,不就是這些東西嗎?
豬牛羊的毛不似這般柔軟,且也不太可能沾在一個尚書的身上,所以這到底是貓還是狗,又或者是不知名的狐狸精?
衆人面面相覷,各自臉色難看。
這可是皇帝下旨刑部督辦的,只給了五天的時間,要是沒能在帝王規定的時間內,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怕到時候他們一個兩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身家性命懸於帝王劍下,豈敢大意?!
不只是刑部,包括知府衙門,到時候都別想跑,帝王一怒,誰都落不了好。
這件事,鬧得滿城人心惶惶,朝堂上亦是衆說紛紜,氣氛很是壓抑,城內隨處可見搜尋疑犯之人,但始終一無所獲。
兇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竟是毫無蹤跡可尋。
動靜很大,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都擔心牽連其中,是以老百姓也只敢探頭探腦的,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生怕被抓緊府衙。
霍青行一覺睡醒,只覺得天都塌了,“孫乾死了?”
“是!”老管家連連點頭,“皇帝親自下旨,着刑部嚴查,鬧得滿城風雨,只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下的手?實在是一樁無頭案!”
毫無頭緒可言。
霍青行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好不容易查到這點線索,不是一下子……腰斬了嗎?必定是有人察覺到了異常,可能是山中洞窟之事影響,所以讓他們斷尾求生,不得不放棄孫乾這枚棋子。
當初那麼多事情,都是孫乾經手,如今這般,只能說是……打草驚蛇了。
“少將軍,別激動,別激動,您現在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管家心驚膽戰的,慌忙安撫,“您身子要緊,先養好自身,其他的慢慢來吧!”
都等了這麼多年,也不怕在等這些許時日。
有些事情不能着急,只能徐徐圖之……
“金伯,我……”霍青行虛弱的開口,“想上山。”
管家摁住他,“現在不行,你這副身子骨怕是到了山腳下就已經倒下了,還是先養着為好。另外便是,皇家對這件事很重視,想必城內城外都戒嚴了,若是少將軍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會招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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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誰都沒好處。
“可是月兒還在等我。”他直愣愣的望着門口方向。
瞧着他面白如紙,整個人虛弱得只剩下喘氣的力氣,管家便於心不忍,“少將軍放心,我已經讓人去山下觀望,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山中情況複雜,連少將軍都沒辦法處置,更不敢做無妄犧牲。”
霍青行當然也知道,這件事誰都辦不了,那麼多人蝸居在山上,藏在洞窟裏,就算是出動大軍圍剿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何況,也不可能出動大軍。
一則,沒有圍剿的理由。
二則,擅自調兵就是謀逆。
帝王枕畔,豈容他人酣睡?
當然,讓將軍府的人全體出動也不現實,豢養私兵,同樣是死罪,多少雙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將軍府,等着抓霍家的把柄呢!
但是沒關係,遲早會清算的。
“金伯?金伯!”有小廝急急忙忙的跑來,“我好像看到、看到姑娘了!”
“什麼姑娘?”管家沒明白,“好好說話!”
小廝忙道,“之前那位姑娘,您讓我盯着點的,若是有什麼要事,立刻為其妥善處置,就是少……少夫人啊!”
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管家面色駭然,“你可莫要胡說,是真的看見了,還是瞧見了相似的?若是說不清楚,仔細我扒了你的皮。”
少將軍這邊還瘋着呢,要是再出什麼岔子,那還得了?
“真的!”小廝信誓旦旦,“長得一樣。”
他只能這麼說。
長得一樣,是不是就不好說了。
“要不然,是雙生子?”小廝狐疑的問。
霍青行搖頭,“月兒沒有雙生姊妹。”
“那是易容?”管家面色凝重。
易容?
難道是引蛇出洞?
“馬上讓人去盯着,莫要打草驚蛇。”霍青行急了。
管家趕緊摁住他,“您別激動,我知道該怎麼做,這就派人去盯着,沒事沒事哈!”
這可不敢激動,傷口要是二次、三次崩裂,還要不要活了?
“好!”霍青行覺得,可能是那個瘋子帶着人……下山了?
他想幹什麼?
想對月兒做什麼?
又或者是,想利用月兒做什麼?
那麼多人都在山中出事,這筆血債必須償還。
“還有便是……”霍青行沉着臉叮囑,“若真的是月兒,她身邊必定跟着一個黑衣人,此人功夫奇高,善用奇毒,不可不防,不可小覷。記住,千萬不要硬碰硬,只怕尋常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務必要當心。”
管家面色一緊,“知道了。”
若是如此,必當重視。
山裏的東西跑出來了,那還得了?
把少將軍傷成這樣,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
來一個,算一個!
出了門,管家目光沉沉,腳下生風。
哪個王八犢子,真真找死!
“還愣着作甚,先帶我去認人。”管家忙道。
小廝一點頭,“在平安堂。”
藥鋪?
趕緊去看看。
平安堂。
管家一進門,陳識月就停下了碾藥的杵子,當即笑問,“想買什麼藥?”
管家:“??”
像!
真的像!
但是……
她怎麼不認識他了?
為了萬無一失,管家忙道,“想買茯苓。”
“這邊請。”陳識月笑着迎上去,“產地不同,效用有所區別,可否告知用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