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當時,那人鞠了一躬

發佈時間: 2025-11-14 13: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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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長霧的手裏,誰都沒有好下場,好在他現在想不起來什麼,要不然絕對不是這樣的結果,所以眼下這人還有活命的機會。

城內已經出了兩樁命案,若是再出點人命案,可就真的要被冤死在大牢裏。

陳識月知道,長霧也明白。

所以今夜,不會有事。

陳識月安心的睡覺,那探子什麼時候爬出去的都不知道,反正等她一覺睡醒,院子裏早就沒了人,地上的血水也早就被雨水沖刷乾淨。

“放心,我還不想殺人。”長霧已經買了早飯回來,“檢查過,沒什麼異常。”

陳識月點點頭,“現在滿城都在找殺人兇手,還是要仔細為好。”

“這可不是殺人兇手。”長霧趕緊解釋,“要不然早就丟衙門去了。”

陳識月沒說話。

這麼肯定?

“我有自己的判斷。”長霧眼神有些躲閃。

陳識月倒也沒拆穿他,這些事情他自己心裏清楚就好,她嘛……靜觀其變就是,誰還沒點小心思,誰還沒點小九九呢?

不過沒關係,長樂門的人找上門,是遲早的事情,並且藥效總有過去的時候,但她絕對會比他先恢復記憶。

“我去上工,這些事情你自己處理便好。”陳識月擡步就走。

長霧如釋重負的鬆口氣,慶幸陳識月沒有多問。

上工便上工吧,蠅營狗苟,誰還不是為了碎銀幾兩?

平安堂剛開門。

掌櫃的就回來了,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的。

“掌櫃的,你現在就回來了?不在衙門裏待着了?”夥計不解。

陳識月也覺得奇怪,“安全嗎?”

“夜裏有人護着,自然不擔心,白日裏……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能再來這一遭吧?”掌櫃深吸一口氣,擡步朝着裏面走去,“昨兒個走得匆忙,一應物什都沒帶,心裏委實不舒坦,回家才算自在。”

夥計在後面跟着,“那可不是嘛,衙門又不是好地方,肯定沒家裏舒服。掌櫃的,昨天夜裏可還安全?兇手沒有追到衙門去吧?”

“他敢?!”掌櫃哼哼兩聲,“那可是衙門,多少人等着他呢,但凡他敢露頭,絕對讓他有去無回,傻子才會跑到衙門去行兇。”

說着,掌櫃開始巡視鋪子,確定沒什麼大礙,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姑娘?”掌櫃的低聲開口,“那東西還是得弄出來,我等着呢!”

陳識月被他逗笑了,“我還以為掌櫃的膽子夠大,沒想到您還是怕呢?”

“性命攸關,哪個不怕?”掌櫃不以為意,兀自倒了杯水喝着,“咱就是小老百姓,開個鋪子謀生,日子比尋常人好過一些,可這眼睛一閉便是什麼都沒了。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倒下了,一家子不就全完了嗎?”

陳識月覺得也對,“放心,我安排。”

“有勞了。”掌櫃轉身進屋,“我去歇會。”

夥計不解,“掌櫃的,你昨晚沒睡啊?”

“睡個屁,那地方本來就陰氣重,躺下又認牀,害我睜着眼睛到天亮,委實難受得緊。”掌櫃連打哈欠,“我趕緊回來補覺,但願這天殺的兇手早點被抓住,要不然還不知得折騰我到什麼時候?”

陳識月猶豫了一下,“掌櫃的,你真的沒發現什麼嗎?”

掌櫃進門的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你若是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對方何至於如此窮追不捨?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陳識月皺起眉頭看他。

掌櫃不說話。

夥計覺得陳識月所言有理,“你要是什麼都沒看到,人家窮追不捨反而是自投羅網,掌櫃的,你可能真的看到了什麼,但是沒想清楚。”

“看到了什麼?”掌櫃撓撓額頭,“不就是殺人嗎?一劍穿心,也沒別的了!”

擡眸,瞧着陳識月與夥計二人,直勾勾盯着自己,掌櫃也開始自我懷疑了,從事發到現在,他是滿腦子的驚恐害怕,反反覆覆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景。

“別光顧着害怕,還是要想清楚緣由的。這件事本不必如此麻煩,對方也不至於這般趕盡殺絕,除非你真的看到了什麼,對方也覺得你可能看到了那些。”陳識月循循善佑。

掌櫃沉默着,夥計眼巴巴盯着。

“我……”掌櫃坐下來。

陳識月和夥計跟了進去,依舊是眼巴巴的眼神。

“我當時是聽到異動走過去的,然後看到兩個人在說話。”掌櫃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

夥計嘆氣,“您這話,之前都跟衙門的人說過了。”

“別打岔,讓掌櫃好好回想。”陳識月忙道。

於是乎,夥計不敢再多言。

掌櫃的努力回憶,“死的那個是尚書大人身邊的師爺兼主簿,當時……”

驀地,掌櫃轉頭看向二人。

“當時怎麼了?”夥計耐不住。

掌櫃頓了一下,“會不會是因為,對方彎腰行禮的緣故?”

陳識月:“??”

“彎腰行禮?行禮又怎麼了?”夥計不解。

掌櫃到底是生意場上混多了,如今靜下心來細細的想,還真是……有點問題。

“那兇手站得筆直,師爺行禮了。”掌櫃低聲開口,“那就說明,這兩個人之中,兇手是處於高位的,並且雙方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呢?”

陳識月明白了,“不只是熟人,還可能是主僕,或者是上下級。死者知曉兇手的身份,所以當時就行了禮,並且因為相熟而毫無防備,甚至於沒把孫尚書的死,跟那兇手聯想在一起,說明師爺當時覺得,兇手可能另有其人。”

“懷疑到任何人,都沒懷疑到眼前人?”掌櫃接過話茬,“這是否意味着,有些事情是這兇手以及背後的主謀所為,孫尚書他們只是從旁協助,以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沒想到對方忽然來了個棄車保帥?”

夥計聽得腦瓜子嗡嗡的,似乎不太明白,但陳識月聽懂了,掌櫃也回過味來了。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得可怕。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夥計一臉迷茫,“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掌櫃拍了拍他的肩膀,“聽不懂就對了,聽懂才是真的麻煩。若真的如我現在所猜測的,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那人的身份,怕是不簡單,連孫尚書都是小心謹慎的會面,要麼身後有大人物,要麼自身已經壓孫尚書一籌。”

陳識月這話一出口,夥計好像聽懂。

“也是官?”夥計哆嗦了一下,“掌櫃的,你要不然回老家躲躲吧?越遠越好,若然兇手真的在朝為官,且官位甚大,衙門怕是護不住你,你還是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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