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然是會朝着好的方向而去，尤其是陳識月給李嚴他們提供的調查方向，果然是有了特別的突破，當年的那些考卷自然是塵封的，不管怎樣都是一條路。
這些考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什麼，就算找不到正主，但只要沿着這條線搜查下去，肯定會魚兒浮出水面！
回春堂。
“你是說缺了點？”白重詫異。
李嚴點點頭，“知府衙門那邊我是親自去查的，沒有。六部衙門這邊也是讓人專門去探了，只找到一些殘卷，說是當年因為一場大火，燒了不少東西，後來就一起轉交到了刑部，本來是想修復的，但後來發現沒有修復的必要，就隨便丟在了刑部庫房裏。”
“大火？”白重仔細的回想，“好像我也有所耳聞，是聽過這麼一件事。”
李嚴繼續說，“我又讓宮裏的弟兄幫着料理了一番，說這件事可能跟宮裏有關，也就是說燒燬的這些東西，極有可能是人為授意的，只不過到底誰才是幕後推手，那就不好說了。”
“知道是誰，不就明白國公府一案與誰有關了？”白重喝了口水，“雖然不盡如人意，但總歸是有好消息了，不至於查了這麼多年，始終沒能抓住這關鍵的線索。”
李嚴又道，“還有便是，宮裏那位似乎存了點別的心思，尤其是在對待將軍府的態度上，不知道是不是要對霍家出手？”
“對霍家出手？他瘋了？”白重一下子急了，“霍家是能動的嗎？一旦動了，便如同開了邊關的閘門，到時候多少外敵來犯，誰能抵擋得住？霍家那是國之根本，多少百姓的天，當年殺了國公府一族，害得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李嚴慌亂的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哎呦喂，慎言，慎言，老兄啊！白兄弟，可不敢這般直言，小點聲小點聲，咱的事兒還沒辦完呢！”
“你說……”白重拂開他的手，長長吐出一口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嚴面色微沉，“都到了這地步，應該快了。”
“再不快些，誰知道還會旁生多少枝節，咱們如今都在金都，查清楚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的話……我們會被一鍋端的。”白重目色幽幽。
他們都很清楚，如今的局勢不容樂觀。
站在二樓的窗口，可以看到衙門的人和巡防軍都在街頭遊蕩，刑部那邊也在盤查各個可疑人，孫尚書的死讓滿城皆驚，朝堂震動，皇帝給的期限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再這樣下去，一個兩個都得丟官卸職。
街頭上，亂糟糟的。
關上窗戶，兩人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
除了抓把勁，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吧？
但是……
霍青行一直沒回來。
老管家已經急得團團轉，林序就守在宮門口，一步也沒有離開，愣是沒能等到霍青行出來，眼珠子都快登出來了，脖子都伸得老長。
“怎麼樣啊？”老管家策馬而來。
林序直搖頭，“沒見着人出來，問這些人就跟榆木疙瘩似的，一問一個不吱聲。”
問宮門口的守衛，當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管家與林序對視一眼，“你繼續在這裏守着，我先回去找找人。”
昨兒個就央過人了，奈何宮裏戒備森嚴，愣是沒有半點消息漏出來，少將軍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若是真的有事，必定會往外送信，按理說不至於這般毫無動靜。
除非，他已經受制於人，身不由己。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老管家只覺得全身血液都直衝腦門，老將軍在邊關為朝廷出生入死，若是僅剩的兒子，最後的獨苗都出事，且是在這金都出事，怕是要瘋吧？
換誰都得瘋！
老管家急急忙忙的離開，林序依舊焦灼的等在宮門口，只盼着少將軍千萬不要出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林序眼前一亮。
“少將軍？”
霍青行安然無恙的從裏面走出來，身邊還跟着賠笑的王海公公，瞧着好像有點怪異，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少將軍！”林序如釋重負。
霍青行回頭看了一眼王海，“多謝王公公。”
“老奴就送到這兒了。”王海行禮，笑盈盈的轉身離開。
只是在霍青行看不見的地方，轉瞬間笑意全無。
“少將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林序忙問，“我怎麼瞧着情況有點不太對頭呢？”
霍青行上了馬車，“回去再說。”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金伯還在央人打探消息呢！”林序驅車，“還好你沒事。”
將軍府。
及至親眼見着霍青行沒有添新傷，老管家這顆懸着的心，才算徹底的落回肚子裏，“少將軍待會就去祠堂給老祖宗上香吧！謝謝祖宗保佑！謝天謝地！還好沒什麼大礙，要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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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伯，別說這些喪氣話，少將軍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林序的話是這麼說的，事實卻是心有餘悸。
霍青行回了自己的院子，老管家趕緊讓人把藥端來，“不管怎樣，先喝藥，身上的傷還沒痊癒呢！有什麼話，喝了藥慢慢說。這藥是之前月大夫留下的，叮囑過一定要喝。”
聞言，霍青行二話不說，端起藥碗就喝。
林序：“……”
“少將軍，昨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皇帝想幹什麼？”老管家接過空碗，膽戰心驚的問。
霍青行沉着臉，“想讓我……娶公主。”
老管家愣住，林序也愣住。
“入宮的時候，皇帝那些話就露出了苗頭，夜裏我便不敢安睡，特意檢查了一遍，發現有人焚過香，所以格外留意着。後半夜的時候便有人又動了手腳，悄悄的焚香，然後將人從後窗送了進來。”霍青行想起昨夜的場景，心裏就覺得不痛快。
被人算計的滋味，委實不好受。
“把人從後窗送進來？”林序張大嘴巴，不敢置信，“這宮裏的做派，竟也如此齷齪不堪？這是有多恨嫁啊？”
老管家搖搖頭，“這不是恨嫁，這是怕少將軍跑了，知道霍家重信，老將軍最看重的便是名聲，所以這件事只要和少將軍牽扯上，咱就必定要娶公主。至於是娶公主，還是尚公主，那就不好說了，不還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嗎？”
“那少將軍你……”林序上下將他大量一遍。
霍青行眉心陡蹙，“想什麼呢？我是這麼隨便的人？縱然是公主又如何？我心中唯有月兒一人，此生定不負她。”
“月大夫那麼好，你要是負了她，咱也不答應。”
林序還欠着救命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