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澗失望的看了眼慕初意,轉身就要跟顧朗一起離開。
慕初意抓住顧澗的衣袖,用力拉扯他的衣袖,想讓他看看她寫的。
可顧澗卻覺得她是在撒潑,甩袖把她甩了出去,對她的撒潑很反感。
“意兒,別鬧了,這棵給柔柔,我這就去讓人給你尋比這更好的。”
慕初意本來就瘦弱,差點被她甩飛出去,還是清荷及時扶住了她,她才沒有摔倒。
她趕緊站起來,用力的拍了拍桌上的字,想讓眼瞎的顧澗看看。
顧澗已經擡步走出了房間,不想要看她的胡鬧。
本以為自己對這種欺凌麻木淡然了,可她還是被氣的心口疼,委屈的眼眶發燙。
清荷看到慕初意氣的厲害,趕緊抱住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安撫,“小姐,別生氣,我去告訴大皇子去,讓大皇子責罰他們。”
在清荷的安撫下,慕初意逐漸冷靜了下來,趴在她肩頭久久不願意鬆開手。
她順了氣後,又泄了氣。
顧澗和顧朗都是混蛋,卻也都是視她如親女的夫人的兒子。
她一日不離開相府,一日就是寄人籬下。
……
離開挽秋閣,顧澗還覺得心裏煩悶。
不就是顆人蔘,就因為是大皇子賞賜的,所以就那麼當個寶貝?
他送的東西倒是都不當回事的給他送回去了。
真的是越想越覺得氣惱。
哪怕說不了話,也要與他拉扯的護着,到底是多寶貝大皇子送的東西。
都快走到林依柔那邊了,顧澗才發現手裏握着慕初意方才寫着字的紙。
他擔心看到慕初意寫出傷他心的話,本想撕了扔掉。
在拿起來準備撕了的時候,看到了慕初意着急寫下的歪歪扭扭的字,【給娘補身。】
幾個字寫的歪七扭八,墨水滴的到處都是。
看到這幾個字,顧澗的臉色瞬間變了。
原來她護着人蔘,不是因為是大皇子送的,而是因為要留着給娘補身體。
是他誤會了她,以為她是在意大皇子才會護着,心裏醋的厲害才會縱容顧朗那麼做。
現在得知了真相,他的心裏生出些許的懊悔,趕緊快步往林依柔那邊跑去。
他跑到林依柔那邊的時候,只有林依柔在房內繡香囊,卻不見顧朗的身影。
林依柔看到顧澗來了,瞬時間喜笑顏開,“表哥來了,看看我給你繡的香囊,很快就繡好了,到時候你定要每日都配在身上。”
她起身把香囊遞給顧澗看,口中愉悅的表達着。
顧澗只看了一眼香囊,就皺起了眉頭,“你繡這個花樣不合適。”
林依柔繡的是一雙鴛鴦。
閨閣女子繡這樣的東西被別人看到,是會被人詬病的。
“表哥,你當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林依柔瞬時紅了眼眶,委委屈屈的眼神看着顧澗,“我滿心滿眼都是表哥,表哥當真是看不到嗎?”
林依柔對他的心思,他最近有些察覺,見她這樣問,他一時間啞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
他緊攥着手裏的紙,深深嘆息聲,轉移了話題,“顧朗從意兒那為你拿的人蔘呢?”
沒有得到顧澗的感情迴應,卻被顧澗質問人蔘,林依柔的眼淚倏然滑落,委屈極了。
“我哪裏知道人蔘,你為了不給我回應,竟然又要誣陷我拿了你意兒妹妹的人蔘嗎?”
她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好不委屈。
顧澗被她哭的沒轍,只能好聲好氣的哄她,“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方才顧朗拿了大皇子給意兒的人蔘,那人蔘意兒還有別的用處,我這才有些着急說錯了話。”
林依柔哭着不理他,他只好輕輕的拍着林依柔的背繼續哄着,“算了,反正是給你補身體的,不找了,你別哭了。”
林依柔靠在顧澗的懷裏,身體微微顫抖,卻緩緩勾起了嘴角。
慕初意想要跟她鬥,根本沒可能,就算她現在有了大皇子這個後盾,只要還在相府一日,她就不會讓顧澗多看慕初意一眼。
哄好了林依柔,顧澗趕緊離開了相府,去京都各大藥鋪去尋找好點的人蔘。
可是這種百年千年的人蔘,都是進貢給皇家的,京都這些個鋪子根本就不可能有。
顧澗找遍了京都所有的藥材鋪子,也沒能找到一株百年人蔘。
他忽然想起前兩年定遠侯府老夫人被封誥命的時候,太后賞賜了株百年人蔘。
思及此,他趕緊讓人給安柏傳了信,他則在常與安柏把酒言歡的酒樓等他。
許久後,安柏才姍姍來遲。
他最近已經入朝,事情比較多,也格外注意言行舉止。
加上之前與顧澗的齟齬,他其實不是很想要與顧澗見面。
顧澗似乎忘記了不久前他打了安柏,今日見面又笑着迎了上去,“安柏,你最近入朝為官忙嗎?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其實並沒有多少日子,只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多些,讓他覺得過了好些日子而已。
安柏冷漠的點頭,在他對面坐下,“顧公子找我何事?”
他對顧澗的稱呼都變了,語氣也很冷淡,顧澗若是再看不出他的生疏就不對了。
他凝眉看着安柏問:“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對我如此生疏了?可是為了意兒我打你之事?我那不是也是被你刺激的。”
安柏輕笑了聲,修長手指點着桌面,“你無需什麼都往意兒身上賴,與她無關,我不與你交好,只是發覺你不值得深交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澗被他的話激的惱了,怒視安柏,“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你肖想我的未婚妻,我都未曾與你計較生疏,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
看着顧澗跳腳的模樣,安柏輕嗤了聲,“我雖然心悅意兒,可她與你有婚約之時,從未有過半分逾矩的想法與舉止,是你不懂得珍惜,傷了她的心,你與她退了婚,我才生出想要護她愛她之心。”
他說的生氣,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但是我娶妻了,我也不配擁有她。如今大皇子能護她,我只希望你日後莫在讓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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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還想要見慕初意一面,好好與她道個歉,解釋一番。
可慕初意並不想見他。
如今,他只想要慕初意好,便別無所求。
說完想說的話,他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其實早已看清了顧澗的面目,只是他一直在等慕初意回來,才沒有與顧澗生疏。
可惜他擰不過家裏的安排,也覺得與慕初意無望,早早的就接受父母之命娶了妻。
如今他與慕初意再無緣分,便也不想再跟顧澗這樣的蠢貨交好了。
眼看着安柏要走,顧澗快速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等下,這些事先放放,我今日找你是有事要你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