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意不想要見顧澗,甚至在看到他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就有些害怕。
眼看着大門就在咫尺,可她卻無法進去。
見她回來了,顧澗眼底閃過欣喜,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聽聞你病了,今日可大好了?”
慕初意下意識退後,想要從他身邊繞過去,再次被他擋住了去路。
“意兒,別躲着澗哥哥好不好?是澗哥哥的錯,澗哥哥給你賠禮。”
![]() |
![]() |
顧澗眼神有些受傷的看着慕初意,見慕初意往後退避開他,他又往前一步。
慕初意再次下意識後退。
他有些惱了,“我都來跟你賠禮了,你還要我如何做?”
聲音不自覺的大了,把慕初意嚇得往後瑟縮了下。
他那副瘋癲想要欺辱她的模樣還在腦海,讓慕初意不受控的覺得恐懼。
看到慕初意的動作,他忽然清醒過來,又放軟了於語氣,“意兒別生哥哥的氣了,那個簪子丟在了顧家村,哥哥重新給你雕了一支,跟那支一模一樣的。”
他把手中握着雕刻好的木簪遞給慕初意,手指上還纏着滲血的繃帶,全部是都是雕刻木簪子受的傷。
他滿眼期待的看着慕初意,卻見慕初意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慕初意沒有理會顧澗說什麼,也沒有去看一眼他手中惡心的木簪,視線渴望的看着挽秋閣的大門。
想要進去,不想看到厭惡不已的顧澗。
什麼簪子她都不想要,只想要顧澗離她遠點。
往事美好早就被這幾年磨滅,她連想都不願意在想起。
見顧澗許久不讓開,她忽然豁出去了似的,從顧澗身邊快步跑向挽秋閣。
在雙腳踏進院門的那一刻,她的心情陡然輕鬆了下來。
終於不用去面對顧澗了。
顧澗看到慕初意這麼厭煩他,頹然的握住了手裏的木簪。
明明從小就跟在他身邊說着要嫁給他的,現在為何這般避他如蛇蠍?
肯定是因為有了大皇子做後盾,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對他的。
顧澗緊握成為拳的手過於用力,指節都有些泛白,包紮好的傷也滲出了血,很快染紅了手上潔白的繃帶。
躲在暗處看了許久的林依柔,滿臉擔憂的跑了過來,着急的抓住顧澗的手,淚眼婆娑的看着。
“表哥,你的身子還沒好,怎麼出來了?啊,你的手在流血。”
林依柔說着要哭出來了似的,泫然欲泣的模樣着實是惹人憐愛。
顧澗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忍不住心軟。
他把流血的手藏到身後,溫聲安撫着她,“我沒事,天這麼冷,你出來做什麼,你身子弱,別凍着了,快些回去休息。”
林依柔並未聽他的,淚眼朦朧的看着他,聲音帶着哭腔,“你是想讓意兒妹妹收下你親手雕刻的木簪嗎?我幫你送過去。”
她伸手去顧澗手中把簪子拿了出來,顧澗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拿着簪子快步進了挽秋閣的院子。
可慕初意在回到房中後,就在第一時間把門給關上閂了起來。
林依柔拿着簪子在門口敲門叫了許久,慕初意只當做沒有聽到。
如今的天色剛黑下來,還都沒有睡覺,門口也有守衛在。
慕初意不相信顧澗敢跑進來對她行兇。
本以為服軟能讓自己好過些,可她卻發現無論她如何做,林依柔和顧澗都不會放過她。
既然怎麼樣都逃不過,那就讓眼睛舒服些吧。
“意兒妹妹,你別生表哥的氣了好不好?表哥他因為你,已經渾身都是傷了,現在還為了哄你開心,傷了自己的手,你不要這麼任性,心疼心疼他吧。”
“我知道你馬上就是大皇子側妃了,是我們高攀不起你,只求你原諒表哥,不要生表哥的氣了。他身上還有傷,你真的就這麼狠心嗎?”
“意兒妹妹,求求你了,我跪下來求你好不好?求你原諒表哥,不要讓他難過了。”
許久不見慕初意開門,哭喊着求慕初意的原諒。
那句話說完,就作勢要跪下去。
房間內的慕初意只當做沒聽到,任由她顛倒是非,說那些誤導顧澗,顯得她真的是任性蠻不講理的話。
她是個啞巴,又不能跟她爭論。
就算是爭論了,最後的結果還不如不爭論,倒不如淡然的接受這一切鬧劇。
顧澗願意怎麼想怎麼想,反正她現如今並不在乎。
顧澗看不得林依柔受委屈,尤其還是為了他受的委屈。
在林依柔真的為了他給慕初意跪下的時候,他不顧守衛的阻攔,強行跑進了挽秋閣,將跪在地上的林依柔給拉了起來。
“柔兒,你這是做什麼,何必作踐自己跪她。”
顧澗的語氣帶着惱怒,對着房內的慕初意指責道:“慕初意,你真的是太過分了,你明知道柔兒的身子弱,你竟然還讓她跪下求你。你不要以為有大皇子這個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你現在住的還是丞相府的房子,是在丞相府。”
慕初意趴在桌上,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手,無聲嗤笑。
是呀,是在丞相府。
可她本不需要在丞相府的。
這兩日昏迷,她沒什麼時間想太子說的那些話,現在倒是可以想想。
太子說需要她找到父親留下的顧清遠的罪證。
可罪證不在顧清遠身上,也不在她這裏。
太子只讓她去找,可沒說讓她去哪裏找。
這世界何其大,她三歲時爹孃就死了,讓她如何找?
她屏蔽了自己對外面的聽覺,強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許久之後,外面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她的耳朵不用再遭受那個哭唧唧的惡毒女人,還有那個炮仗似的男人的荼毒了。
她方才擔心清荷會跑出來為她出頭,好在清荷變得聰明瞭,並未出來被顧澗欺負。
顧澗應該是真的生氣了,接下來的幾日都沒有再來煩她,連帶着林依柔都似乎安靜了下來。
慕初意每日早起就去了夫人那邊,白日裏都在夫人身邊陪着,親自給她做飯吃陪着她些。
在慕初意的陪伴下,丞相夫人的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
幾日的休養,清荷的身體也逐漸恢復,這兩日已經可以下牀活動了。
只不過慕初意不允許她幹活,她就只是陪着慕初意說說話。
沒有了顧澗他們的煩擾,慕初意覺得心情都輕鬆了很多。
這些日子除了夫人和清荷的身體好些了之外,還有一件令慕初意覺得很開心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