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撞得差點跌進水裏,在往後倒去的瞬間,腰身被納蘭景和勾住。
站穩後,慕初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納蘭景和鬆開她,擡手摸了摸被撞破的脣,揚脣低低笑了起來,“你這是想喝我的血,下這麼狠的嘴!”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眉眼含笑的看了眼慕初意。
慕初意不自在的看着他,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納蘭景和也沒有再為難她,潛進了水中,自己利落的洗好了澡,擡腳出了浴池,“我洗好了,你也快些洗。”
“好。”慕初意點頭應聲。
納蘭景和自擦拭乾淨,穿好衣衫,自顧的離開。
慕初意看着離開的納蘭景和,臉上的囧色消失,恢復了平靜自然。
雖不知道納蘭景和想做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沒有了納蘭景和在,她自在的享受着沐浴。
等她洗好,管事嬤嬤那邊也讓人送回來了乾淨的衣裳。
慕初意出來擦乾身體,穿上乾淨的衣裳,擦乾溼漉漉的長髮,低頭看了眼自己瘦弱的身體。
她並不覺得看遍這世間美人的納蘭景和,會真的對她有什麼心思。
大概率是有別的目的,或者說是想要利用她。
納蘭景和想要利用她,她何嘗不是想要利用納蘭景和,所以並沒有什麼差別。
最好是納蘭景和對她有所圖,這樣納蘭景和才會幫她。
不然,就以她這瘦弱無力的身板,還有無所依的身份,要她的命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她能活到現在,還得多虧了她親生父親為她籌謀。
若不是有那個所有人都想要的遺物,她估計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收拾妥當後,她才往納蘭景和的寢殿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微風習習,迎面吹着讓人覺得很是舒適。
納蘭景和在寢殿正在與吳銘交代着事情。
見慕初意回來,他對着吳銘擡了擡手,示意吳銘離開。
慕初意走進寢殿,沒有去打擾納蘭景和,往牀邊走去了。
她在牀邊坐下,想着明日回丞相府的事情。
嫁妝的事她還不確定是顧清遠做的,不知道明日拿不拿的回來。
納蘭景和在書案前忙了會,走過來對着慕初意張開手臂,“寬衣休息吧。”
“嗯。”慕初意站起來,走到納蘭景和身邊,熟練的給他寬衣。
這件事這段日子做的多了,已經熟能生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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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回相府,慕初意的情緒很明顯的沉悶。
她想要回去,主要還是想去看看林依柔如何了。
這段日子沒有林依柔的消息,不過定然是沒有死,若是死了,她怎麼着都會得到消息。
相府所有人都在包庇維護林依柔,她來了大皇子府,林依柔對她下毒的事,怕是又會不了了之了。
想起清荷的死,想到林依柔還活着,她心裏就充滿了恨意。
納蘭景和看了眼慕初意,並未說話,寬衣後就直接躺下,等着慕初意上了牀,翻身將慕初意抱住。
雖說已經逐漸適應,可還是有些不自在。
慕初意往後挪了些,低聲道:“熱。”
可她剛挪開,就被納蘭景和勾着抱了回去,“別騙我,正是因為抱着你涼快,我才要抱着的。”
慕初意體寒,身體溫度比他要低很多,而且幾乎不出汗,而且又很小一只,抱起來很舒服。
納蘭景和發現後,才會睡覺總抱着。
沒有男女的情欲,好似抱着只乖巧不撓人的小奶貓。
慕初意掙扎不脫,索性認命了。
她確實沒有感覺到熱。
身側的納蘭景和許久沒有說話。
在慕初意以為他睡着的時候,他才出聲,“神醫給你治了嗓子,你的身體可給你看了?”
“嗯,好的……慢!”慕初意點頭。
塵幕確實給了她藥方,只是得很長時間的調理,可以祛除身體寒氣,但是能不能痊癒很難說。
其實她並不想要孩子。
她沒有能力保護孩子不說,也沒有了對夫婦相愛,孩子繞膝的期待。
如今,能體面的活着,將想做的事情做完,她就心滿意足了。
“治好,給我生個孩子,生個我的孩子。”
納蘭景和的脣貼在慕初意耳邊,說出的話讓慕初意毛骨悚然。
她垂眸,半晌才道:“生……不了。”
很慶幸納蘭景和不是她想象的壞人,可她也並不瞭解他。
所為出嫁從夫,她並未有這樣的感覺。
只是納蘭景和對她好,她也會對納蘭景和好。
納蘭景和笑了笑,低聲說了句,“好了,睡吧。”
這些日子,他只是抱着慕初意睡,並未有任何進一步的行為。
等着懷中慕初意睡着,他緩緩睜開眼睛,鳳眸中神情深沉如幽潭。
想到了什麼,他忍不住皺了皺眉,翻身遠離了慕初意。
……
天氣好了好些日子,今日納蘭景和要陪着慕初意回相府,天氣卻陰了。
出門前,納蘭景和讓人把慕初意所有的嫁妝都帶上了,就當做給丞相府帶的禮物。
慕初意大概猜到了納蘭景和的想法,在他提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這些嫁妝是江婉給她的,並不屬於丞相府。
換掉她嫁妝的人,自然也知道,才會背地裏偷偷換掉,而不是正大光明的扣下。
慕初意今日穿着得體,不說雍容華貴,但絕對擔得起她這個側妃的身份。
吃穿住行上,納蘭景和都未虧待她。
不僅沒有虧待,可以說比在相府好前輩百倍。
也不怪府中人都說納蘭景和給她這個側妃無限寵愛。
她只是個妾室,沒有回門的必要,今日回去是為了找事和打探消息去的。
納蘭景和牽着她的手出府,親自扶着她上了馬車。
馬車和幾車禮品的隊伍離開大皇子府,姜凝紫從府門走出,看着走遠的馬車,忍不住皺起了眉。
難道慕初意不是太子的人?
納蘭景和對細作從不手軟,要不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兵部尚書,早在當初她逼迫他同房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饒是她父親是兵部尚書,納蘭景和都不願妥協,還用那樣的方法羞辱她。
可他為何對慕初意這般手軟,還每日都帶在身邊?
是真的對慕初意動了心,還是別有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