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慕初意內心是善良的，如此對待林依柔，必然是林依柔之前對她做了更不好的事情。
昨夜的噩夢可見慕初意的內心有多麼的不安。
慕初意沉默了會，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去看看。
想明白後她才回納蘭景和的話，“不去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虐待人的事情有什麼好看的，她只需要知道林依柔不好過就行了，她又沒有折磨人為樂的興趣。
她仰頭看着納蘭景和，神情溫柔詢問：“顧清遠可為難王爺了？”
不管顧清遠剛才跟納蘭景和說了些什麼，納蘭景和應該是沒有聽進去的，不然又如何會出那樣殘忍的招。
納蘭景和扯着脣角低頭在慕初意臉頰親了親，“他還沒有本事為難我，只不過讓我給林依柔留口氣罷了。”
聽到要留口氣，慕初意再次沉默。
她抓住了納蘭景和的手，仰頭看着他問：“不能要了林依柔的命嗎？”
如今做的這些是為了把她當初受得苦還回去，等林依柔償還完所欠的債，還得把命還給清荷。
納蘭景和在她身前蹲下，反握住她的手笑着看她，“我們不親自動手，不讓她死在王府便不算要了她的命不是嗎？”
他的眼神溫柔，看着慕初意的時候眼底似有深情，毫不掩飾，很好辨認。
“嗯。”慕初意笑着點頭。
比起納蘭景和，她的腦子實在是過於簡單，只會看表面。
慕初意在殿內待了許多天，這個時候外面的太陽也差不多要落山了，納蘭景和推着慕初意出去散散心。
今日外面還有些風，風中並無悶意，不會熱的讓人感覺不適。
慕初意這幾日一直想要問顧澗的事情，每次都被事情打擾，過後便忘了問，這個時候時機剛好，她便開口問了。
“王爺可知道顧澗如何了？可有安分的在顧家村待着。”
只是讓他去顧家村自己生活實在是太輕了，該讓他體會所有她經歷過的事情。
“我讓人守着，他不敢跑。”
納蘭景和親自給慕初意推着輪椅，低頭與她說話，“他去時所有的東西我派人搶了，他空着手帶着人去的，還有人守着，丞相府若是敢接濟我就派人搶了，在趁機打他一頓。”
這些都不是慕初意要求的，納蘭景和對顧澗做這些，多少是有些對他帶走慕初意的事情報復的心思。
聽着納蘭景和的話，慕初意忍不住笑了起來，“王爺考慮的真周到。”
她就是不想要顧澗好過，顧澗和林依柔越是慘，她的心裏便越是舒暢。
“等你的腿腳好了，帶你去親眼看看。”納蘭景和覺得慕初意應該想要親眼看到。
“好。”
慕初意看看眼前盛開的合歡花，嘴角附上了笑意。
她確實想要親眼看看顧澗如今的慘狀，沒有親眼見着總沒有實感。
顧澗對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原諒，她對顧澗的恨意僅次於林依柔，不僅是因為顧澗幼年時對他的好，還因為林依柔害死了清荷。
所以顧澗可以活着，但是林依柔不可以。
後院忽然傳淒厲的求饒叫喊聲，慕初意神情頓住，視線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她對王府並不熟悉，不知道那個方向是哪裏，剛才的叫喊聲距離較遠不是很明顯，但慕初意還是聽出了是林依柔的聲音。
聲音悽慘可憐，比慕初意哭着求他們不要把她扔在顧家村的時候還悽慘。
對於林依柔所經歷的，慕初意向來心如止水。
她所經受的這些，還不如她當初所經歷的萬分之一，哪裏就可憐了！
見慕初意看望向柴房的方向，納蘭景和笑着看她詢問：“意兒可改變主意想去看看了？”
慕初意沒有任何猶豫的搖頭，“不想看。”
她只需要知道林依柔不好過就好，並不需要親眼看到，她看到林依柔就會忍不住想要殺了她為清荷報仇。
如今所經受這些也只能怪林依柔命大。
若是被她之前直接捅死，林依柔不需要受這些苦，她也可能會被老夫人送去給林依柔償命。
那麼多次林依柔都沒死，說明她命中註定要償還這些所欠的債。
日落斜陽，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時候，春桃找過來詢問納蘭景和是否現在準備晚膳，納蘭景和推着慕初意回了寢殿。
還未到寢殿，蓬頭垢面的林依柔衝着慕初意跑了過來。
她頭髮凌亂，衣衫被撕扯的亂七八糟，淚眼婆娑，因為跑的着急鞋子還掉了一只，嘴角往外流着血，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沒等她靠近慕初意就被春桃一腳踢了出去，本就柔弱的身體摔倒在地上，她顧不上痛苦，轉身在地上朝着慕初意跪下，對着慕初意連連磕頭。
滾燙的炭灼燒下，她的嘴裏早已潰爛，張開嘴便有鮮血往外流，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是罵人還是求饒都分不清。
慕初意對她這副樣子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為在她心裏林依柔早就死了。
她冷眼看了眼林依柔，轉頭看向身後的納蘭景和，語氣溫柔，“王爺，我餓了。”
“嗯，回去用晚膳。”納蘭景和溫聲迴應。
推着慕初意離開的時候，納蘭景和對春桃道：“把人送回去，別髒了意兒的眼睛。”
春桃領命扯着林依柔的衣服拖着她離開。
 |
 |
林依柔充血的目光看着慕初意離去的背影，不甘心的被春桃拖走，眼底滿是不甘心的怨毒之色。
姜凝紫從不遠處的樹後走出來，眼神盯着被拖着離去的林依柔，眼底是獵人看向獵物的神情。
身邊的嬤嬤隨着她的視線看去，低聲詢問：“這樣還不夠麼？還要再等等嗎？”
姜凝紫眼神如淬了寒冰，聲音是不同以往的沙啞，“還差點火候，再等等。”
都是慕初意和納蘭景和那對狗男女，她的女兒才會因為沒有及時看府醫夭折。
納蘭景和要了她女兒的命，她要納蘭景和付出代價，讓他感受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
姜凝紫帶着身邊的嬤嬤離開，暗處走出了個黑衣暗衛，手裏拿着瓜子從面罩下塞進嘴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