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慕初意的腿腳不便,納蘭景和直接讓人將江黎晏帶到了他的寢殿見慕初意。
與慕初意想的不同,納蘭景和給了她與江黎晏單獨說話的空間。
江黎晏來了之後,他藉口有事去了書房,只留下了春桃和婢女在旁伺候。
江黎晏許久沒有見到慕初意,可以說從她被擡進大皇子府就再沒見過了。
他是想見的,只是身份關係實在是不方便見面。
本以為納蘭景和對慕初意會不好,可如今看着慕初意面色紅潤,雖然沒胖多少,但是看起來比之前在相府不知道好了多少。
根本無需問她過得好不好,只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納蘭景和對她並不差。
慕初意讓人給江黎晏看了坐,笑着與他寒暄,“表兄近來可好?”
她知道江黎晏跟了太子,太子估計是要利用江黎晏的財富,如今對江黎晏也不會不好。
江黎晏依舊錦衣華服,瀟灑風流的模樣,
“我近來很好,意兒看起來也很好,不需要表兄擔心了。”
江黎晏沒有將視線放在慕初意身上太久,語氣溫和,面色含笑,“看到意兒過得好我便安心了,不知道意兒今日要見我可是有事?”
關於慕初意腳受傷的事情他從塵幕那聽說了,大約也是知道原因的,他便沒有再多問。
“是有些事情。”
慕初意並未避諱旁邊的春桃,“我腿腳是受傷了,許久沒有去落霞寺給娘添香油了,想要麻煩表兄替我先去一趟,給娘上個香添點香油。我最近抄了些經書,你也帶着送去落霞寺。”
經書是她最近無事所做的時候抄寫的,如今剛好派上了用場,她在抄寫的經書內夾了給江黎晏的信。
跟江黎晏說完,她喚了春桃幫她去書案把經書拿過來。
從春桃手裏接過經書,她在遞給江黎晏的時候,手裏的經書並沒有立馬鬆手,眼神盯着他看,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給他使了個眼色。
江黎晏稍微怔愣了下,隨後不着痕跡的對着慕初意點頭,“意兒放心,我定然將經書帶過去,給姑母上香添油。”
他收好經書,又多問了句,“可需要給你的父母上香添油?”
“他們等我腳好了再去吧,我就是最近有些掛念娘。”
慕初意回絕了他的好意,“表兄若是還有事,我便不多留表兄了。”
江黎晏起身對着慕初意行禮,“那我便告辭了。”
“嗯,我腿腳不便不送表兄了。”慕初意客氣點頭。
從窗口看到江黎晏離去的背影,慕初意心裏鬆了口氣。
江黎晏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去看經書中她寫給他的信件。
信雖然是送出去了,可是慕初意心裏還是忐忑。
她不知道太子會不會相信,會不會把納蘭景和的解藥給她。
論心計她必然不是太子的本事,她只是希望給納蘭景和拿到解藥而已。
江黎晏離開不久後,納蘭景和就從外面回來了。
他沒有打聽關於江黎晏的事情,也沒有單獨找春桃問話,似乎是完全信任慕初意。
慕初意看着站在窗邊的納蘭景和,幾次欲言又止。
納蘭景和看出她似乎有話要與他說,讓春桃帶着人退下,抱起輪椅上的慕初意放在腿上,主動詢問:“意兒可是有話要與為夫說?”
慕初意看着納蘭景和英俊的臉,苦惱的蹙着眉。
她滿心掙扎,許久後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看着納蘭景和坦白,“那夜王爺與吳銘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今日要見表兄是因為我想要見太子,為王爺要蠱毒的解藥。”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這件事,猶豫着要不要與納蘭景和說。
在沒見到江黎晏之前,她擔心說了納蘭景和會阻止她見江黎晏。
如今話遞出去了,她便不怕了。
她本意是不想跟納蘭景和坦白的,可她擔心納蘭景和會誤會。
經歷了這麼多,她深知信任有多難建立。
若是納蘭景和誤會她與太子有關係,萬一解藥拿不到,她就算是有八張嘴也跟納蘭景和解釋不清楚。
聽到慕初意的話,納蘭景和沉默片刻,苦笑了聲,“我猜到意兒聽見了,也大約知道你今日要見江黎晏應該不單純為了給丞相夫人上香。”
但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
今日讓慕初意見江黎晏有他的想法,但他並未準備讓慕初意見納蘭承燁。
他不是沒有去找過納蘭承燁,納蘭承燁拒絕見他就已經表明了態度,納蘭承燁不想讓他活,慕初意能有什麼辦法?
“殿下猜到了還讓我見表兄?”
慕初意有些吃驚,不知道納蘭景和是怎麼想的。
納蘭景和沒有與她解釋,抓住她滿是傷痕的小手放在脣邊,“你怕是見不到太子,就算是見到了他也不會給你解藥,除非你有他要的東西。”
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慕初意盯着他看了會,許久後對着他點頭,“他想要的東西跟王爺想要的一樣,我告訴他我知道在哪,但是需要他先給你解藥。”
看到納蘭景和的臉色越發不對,慕初意蹙眉疑惑看他,“有什麼問題嗎?”
納蘭景和抿脣,對着她安撫似的笑了笑,“意兒很聰明,但太子比你想的聰明。他向來運籌帷幄,怎麼會讓你這點小伎倆騙過去。”
見慕初意眼底疑惑依舊,他輕嘆了聲,“不拿到東西,他是不是給你解藥的,你這般說了,若是他信了,極有可能會使用手段逼你說出他所要東西的下落。有些手段不是你能承受的。”
慕初意想過納蘭承燁會不信,但是沒想到納蘭承燁能對她用什麼手段。
怎麼說她如今都是景王側妃,他怎麼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抓她嚴刑逼供吧。
納蘭景和擡手摸了摸慕初意的頭,語氣有些無奈,“他不可能先給你解藥,到時候他找你要東西,你怎麼給他?就算你僞造出了東西給他,他給你的解藥就會是真的?”
事情的利害關係納蘭景和都跟慕初意說清楚了,慕初意沉默了會,忽然覺得這件事好像進入了死衚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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