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意在納蘭景和回來前回了寢殿。
其實就算是她提前回去,納蘭景和也會知道她去見了李清瑤。
回到寢殿見納蘭景和還未回來,慕初意讓環鈴給她研墨,坐在書案前寫了封信,折起來封好了讓環珮送出了王府。
李清瑤果然是有與顧澗聯繫的地點的,是在城南一家成衣鋪子,裏面有人專門會將信件送出去給顧澗。
環珮把信塞進胸前,剛掀開門簾出去差點撞上回來的納蘭景和。
環珮趕緊行禮,“王爺,您回來了。”
納蘭景和往後退了步,看了眼環珮,隨口說了句,“匆匆忙忙的幹什麼去?”
聽到納蘭景和的問話,環珮肉眼可見的慌了。
她不知道這件事可不可以跟納蘭景和說,慕初意也沒特意交代她避開納蘭景和。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看到環珮這個反應,納蘭景和眼底露出了懷疑,“你在這等着。”
他掀開簾子走進去,剛好聽到他聲音走出來的慕初意走了過來,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四目相對了。
慕初意看了眼納蘭景和手裏抱着的暖爐,直接與他說:“我讓環珮去幫我給送封給顧澗的信。”
“顧澗?”
納蘭景和伸手握住慕初意的手,將手裏的暖爐塞進她懷裏,眼底浮現出疑惑之色,“你知道如何給他送信?”
納蘭景和也覺得顧澗在京都有聯絡點,只是暫時還未查到。
“嗯,剛從李清瑤那邊套出來的。”
慕初意本就沒有準備瞞着納蘭景和,因為就算她想要瞞着納蘭景和也很快能查出來,到時還平添誤會。
在納蘭景和這裏,她沒有能夠欺瞞他的自信,所以儘量避免誤會。
納蘭景和並未驚訝,只是問慕初意,“信為夫可能先看看?”
並非是對慕初意的不信任,他只是純粹好奇慕初意給顧澗寫了些什麼。
聞言慕初意盯着納蘭景和看了會,見他眉眼帶笑的模樣,對着外面喚了聲,“環珮,進來。”
她覺得納蘭景和應該不是懷疑她,本身也沒寫見不得人的,哪怕納蘭景和有所懷疑,為了打消他的疑慮,慕初意也會讓他看。
納蘭景和從環珮那接過信,在椅子上坐下,打開信件看着。
在看完信件的內容後,他抿着脣沉默了片刻,拉着慕初意坐到了腿上,與她道:“這樣寫顧澗不會上當的,你下餌的方式不對,得加大餌料,讓他無法抵抗佑惑。”
納蘭景和對慕初意用自己做餌很不滿,但他明白慕初意的意圖,也知道這只是慕初意的權宜之計,所以並未對她所做的事表示反對。
“如何加料?”慕初意不是很明白納蘭景和的話。
“跟我來。”
納蘭景和忍着心裏的煩悶,忍住撕了信件的衝動,拉着慕初意走到書案旁,坐下執筆在信下方添了些話。
他真的很不喜歡慕初意不愛惜自己的模樣。
知道慕初意是為了他,可慕初意好似不明白他對她有多麼在意,只是一味按照自己的意思為他好。
才跟慕初意爭吵過,他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與慕初意爭論,所以這才順着她的意思。
看着納蘭景和畫蛇點睛之筆,慕初意眼睛都亮了,對納蘭景和更加敬佩,“夫君好生厲害!”
聽到慕初意真誠的誇讚,納蘭景和無奈一笑,“要是在牀上能聽到這話我必然更開心。”
他晴天白日說出這種話,慕初意不由得愣住,回過神來的時候下意識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夫君說的什麼話。”
想到納蘭景和已經說完了,她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那次因為縱欲請了御醫後,納蘭景和就處於被迫禁欲的狀態,慕初意拒絕他的請求,不然就要跟他分開兩個被子睡。
納蘭景和抱着慕初意睡習慣了,慕初意不讓他抱着實在難以睡着,只能妥協。
慕初意準備了新的紙張,準備按照他寫的抄寫一份,趁着天色還沒晚讓環珮送過去。
納蘭景和給慕初意讓了位置,站在旁邊看着慕初意神情認真的抄寫,眉頭擰起。
慕初意抄寫完擡頭看他的時候,他瞬間變臉,對着慕初意露出溫暖笑意,“寫好了?我看看可還有問題。”
他從書案上拿起慕初意寫的信件,仔仔細細的看着,看的差不多的時候忽然喉嚨有些癢,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 |
![]() |
![]() |
見納蘭景和咳嗽,慕初意趕緊給他順氣。
“水……”納蘭景和從咳嗽中擠出個字,慕初意着急的都沒想起叫人倒水,自己親自去給納蘭景和倒水了。
等她倒水回來,納蘭景和已經將她寫的信件摺好放進了信封。
在接過茶水的時候,他順手把信遞給慕初意,“沒有問題,就這樣讓給環珮送去吧。”
慕初意接過信,看着納蘭景和喝下了茶水,才示意環珮過來拿着信送出去。
納蘭景和的藥沒有斷過,最近的咳嗽少了很多,吐血更是幾乎沒有了。
慕初意懷疑過納蘭景和吐血躲着她沒讓她知道,不過最近給納蘭景和把脈,脈象上看身體確實沒有惡化。
仔細看着納蘭景和手裏的帕子上確實沒有血,慕初意才算是徹底放下心,扶着納蘭景和在炭盆旁邊的貴妃榻坐下。
她坐到納蘭景和身邊,拉過納蘭景和的手給他把脈。
慕初意並未停止學習醫術,沒有指導的情況下進度有些慢,但是靠脈象診斷身體情況已經掌握了不少。
尤其是對納蘭景和的脈象幾乎是瞭如指掌,清楚的記得他脈象的變化,稍微有一點不對她都能夠及時發現。
就好似今日納蘭景和疑似受了些寒氣,她便很快就發現了,趕緊吩咐人給納蘭景和準備熱茶。
他如今的身體情況,不適合服用薑湯,只能喝點熱茶烤炭盆取暖。
“無事,別擔心。”納蘭景和摸了摸慕初意的頭,眼神溫暖。
慕初意握住他溫熱的手,擔心他感染了風寒,“今日天這麼冷,皇上讓夫君入宮做什麼?”
她其實是句抱怨,但聽起來是在問納蘭景和今日臻帝讓他入宮說了些什麼。
納蘭景和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反手握住慕初意的手,回答她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