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初意昏迷的時間,納蘭景和已經把一切都查清楚。
只不過是誰動的手腳還未查到,已經讓吳銘去查了。
安車車伕中間被人設計離開,給了歹人對馬車馬車和馬動手腳的機會,已經按照府裏的規矩處理了。
影衛雖然及時阻止了馬車翻滾,卻讓慕初意受了傷,也全部都去領了懲罰。
至於送慕初意回來的人,人情納蘭景和記得。
馬是被人餵了藥物,到了那個時候剛好發作,至於繮繩也是提前被動了手腳。
車伕看到路過的人錢袋掉了銀子,就一路跟着去撿銀子,就是趁着他離開的時間對着馬車動的手腳。
只是動手腳的人還沒找到。
人海茫茫怕是不好找。
說到送慕初意回來的人是安柏的時候,慕初意倏然握住了納蘭景和的手,與他說了今日在太傅府,張明嫣與她說的那些猜測。
納蘭景和也想到了安容妤,只是沒有任何證據,便沒有與慕初意說。
這件事安容妤的嫌疑是最大的,她有作案的動機。
可是她現在是個瘋子,要證明事情是她做的,得先證明她並不是真的瘋了。
一旦證明她不是真的瘋了,定遠侯府就要背上欺君的罪名。
納蘭景和之所以猜出來沒跟慕初意說,也是在想別的問題。
安柏是忠於納蘭承燁的,等同於定遠侯府是太子的人。
安容妤要死,但是定遠侯府最好是不要動。
可今日慕初意的事若也是安容妤所為,那麼定遠侯府的死活他便不在乎了。
慕初意想到了個事情,繼續與納蘭景和說道:“前些日子薛神醫也差點出事,得虧塵幕反應及時救下了薛神醫,只是他的小腿被馬蹄踩斷了。我回來的路上想了下,會不會是安容妤不想讓張明嫣醒來,才讓人對薛神醫動手的?”
要真的是安容妤所為,慕初意覺得安容妤真的瘋了。
納蘭景和凝眉沉銀了會,對着慕初意溫聲道:“明日我讓人去查查,意兒別擔心了。昏迷了這麼長時間得吃點補補,我讓人拿吃的過來。”
他拿着墊子放在慕初意身後,對着守夜伺候的婢女道:“去將湯端來。”
“是。”婢女開門出去,剛打開門口看到環珮端着湯站在門口。
她壓低聲音跟環珮道:“姐姐怎麼還沒去休息,王妃已經醒來了,姐姐還受着傷,趕緊回去休息吧。”
環珮朝着殿內看了眼,點頭,“好,麻煩你照顧王妃。”
納蘭景和本讓她去休息的,可她實在擔心慕初意,根本睡不着,就一直守在外面等着慕初意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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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聽到慕初意醒來了,知道她醒來要吃點,就趕緊趁着慕初意跟納蘭景和說話的時間跑去小廚房將湯端來了。
本來她只覺得慕初意是個很好的主子,可沒想到出現危險慕初意會不顧危險護着她。
這樣的主子,足以讓她用命效忠。
慕初意沒覺得餓,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納蘭景和說她流了不少血,需要好好的補補,哄着她把補湯和乳鴿都吃了。
吃飽喝足慕初意覺得有些暈得慌,就讓人打水漱口躺下了。
納蘭景和擔心慕初意沒敢睡,這會慕初意醒來他才安心在慕初意身邊躺下。
他細想了下慕初意張明嫣還有薛如夢的意外,很明顯就是一人所為。
而最有嫌疑的必然是安容妤。
安容妤罪大惡極,但若定遠侯府無人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最好是不牽連定遠侯府。
想要不暴露定遠侯府的欺君之罪,只有一個辦法。
他的手輕輕拍着慕初意哄睡,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這件事他對納蘭承燁有利,納蘭承燁也得看幾分面子在他不在京都的時候照顧慕初意。
去戰場他並不害怕,如今最擔心的就是留慕初意自己在京都。
慕初意頭暈的厲害,在納蘭景和耐心哄着下很快睡着。
翌日醒來就沒見到納蘭景和,她看着時辰不早了,讓春桃吩咐人去太傅府給張明嫣傳個話,就說她身子不適今日去不了了。
環珮給她換藥的時候紅了眼,對着她道歉,“都是奴婢不好,沒能護着主子,還讓主子因為保護我受了傷。奴婢不配讓主子這麼護着,奴婢一條踐命……”
“哎呦,輕點。”
慕初意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她擔憂的模樣,神情認真與她說:“再微小的光也是光,你不是一條踐命,是一條命。”
身份有尊卑貴踐,可是命沒有。
“王妃!”環珮紅着眼眶看着慕初意,感動的有些哽咽。
慕初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快給我擦藥吧,我疼着呢。”
額角的傷還挺嚴重的,應該是馬車翻滾中撞到了那個角上,薛如夢還給她縫了針,以後怕是要留下疤痕的。
不過薛如夢應該有可以淡化疤痕的膏藥,到時候勤擦擦疤痕應該可以淡些。
傷口的位置比較高,就算是沒有辦法淡化,頭髮簾也可以遮住。
慕初意還覺得有些頭暈,換了藥就躺下閉着眼休息了。
薛如夢來了一趟,給慕初意餵了藥。
慕初意實在沒有什麼精力說話,跟薛如夢說了幾句話有些想吐,實在難受的很只能閉上眼休息。
薛如夢說她撞到了腦子,頭暈是正常的情況,得臥牀靜養些日子才能行。
納蘭景和出門半日回來,見慕初意還在睡,詢問了春桃慕初意今日的情況,春桃將薛如夢的話轉述給了他。
他走到牀邊坐下,心疼的摸着慕初意的小臉,眼底神情五味雜陳。
今日臻帝命他五日後出發,那個時候慕初意的身體許還未完全恢復,他實在是不放心。
之後幾日慕初意昏昏沉沉的,時常暈乎乎的想吐,納蘭景和擔心的不行。
讓薛如夢過來看,薛如夢只說是正常情況,會一日比一日好的。
納蘭景和依舊不放心,好在第三日慕初意看起來確實好了很多,下地走了會並未覺得頭暈。
這幾日看着慕初意不舒服,納蘭景和什麼都沒敢跟她說,擔心她情緒起伏會更難受。
後日他便要出發去漠北了,今日再不說就沒時間了。
院子的垂絲海棠開的正好,他抱着慕初意在海棠樹下坐着,先與她說了安容妤自縊了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