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邵安柔的話,邵寧昭也不禁感慨,她真是會見縫插針。
邵寧昭站在人羣中,同樣說着國泰民安的話。
在這一茬過去之後,邵安柔再次開口。
“姐姐,我以為你在北疆過的應該還是不錯的,畢竟你這次主持宴會看起來還是手熟。若非是我實在不精通這些事,也不大感興趣,只怕還是得同姐認真學習一番。”
聽着邵安柔這話,邵寧昭頓時提起了警惕心。
她在這樣公衆的場合下說這些,是要做什麼?
邵寧昭只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就好像要把她架在火上烤一樣。
她察覺到了不對,但是此刻也沒辦法直接反駁邵安柔。
邵寧昭只是淺淺一笑,禮貌的回答。
“這些東西也不過就是熟悉一些罷了。若非妹妹不喜歡這些,又有人能夠替你做,想來妹妹做的一定會比我更好。”
邵寧昭這話話中有話。
但是,邵安柔卻只當自己聽不出來。
畢竟,就如邵寧昭所說,她不做也有的是人要替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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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為難自己接這樣的話茬子呢?
眼見邵安柔不接着話茬,邵寧昭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坐下來。
邵安柔也知道此時不能一直緊着邵寧昭說話,因此又與旁的世家小姐說了一些,此刻終於有人提議到了才藝展示環節。
“安柔公主,小女聽聞您素來喜歡不同的舞蹈,因此特意準備了一支胡玄舞請公主鑑賞,以當做小小的生辰賀禮。”
那位小姐說完這話,就見邵安柔眼中閃過幾分驚喜。
隨後,邵安柔又是溫婉的笑着。
“本宮最喜歡這些精巧的舞蹈,只是自己不曾涉獵,如今小姐願意主動展示,自然是本宮願意看的。”
二人你唱我喝和的。
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定好了一些人的展示順序。
當展示正式開始的那一瞬間,就連邵寧昭也被吸引了。
不得不說,祕楚對這些女子的教育還是極其看重的。
哪怕只是在琴棋書畫方面。
且看那女子的胡玄舞,一顰一笑,一步一動之間也盡是大家風範。
秦芳好瞧着,卻不專心。
她在一旁低聲問道。
“我怎麼覺得這像是衝着你來的呢?”
聽到她的詢問,邵寧昭也不禁皺起眉頭。
她此刻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這話到底是不能說出來的。
而且邵安柔並沒有直接點到她,邵寧昭自然不願意去觸黴頭。
一舞過後,邵安柔頓時讚揚起來。
“這位小姐的舞姿當真是動人,每一個舞步之間銜接絲滑順暢,看着也是下了極大的功夫,當賞!”
邵安柔這樣說了一句,春彩立刻就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盒子。
盒子裏面裝的是一只鎏金蝴蝶簪子,看起來也是極其精巧。
春彩拿着這盒子走到那位小姐身旁,恭敬的奉上。
那小姐即刻便收了下來,面上表現的極其喜愛。
“能得到公主喜歡是這支舞的福氣。”
邵安柔自然樂意給她面子,開口也是褒揚。
“這簪子是本宮近些日子才得的,僅有這一只。插在發間,每次走動之間,那蝴蝶便活靈活現的栩栩如生,看起來煞是好看,配上你的舞姿倒也是極其合適的。”
她這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別的女子接話了。
“安柔公主可是太偏心了些,不如也瞧瞧小女跳的怎麼樣。”
邵安柔聽到這裏,哪有不應的道理。
一時間,這裏就彷彿變成了舞技歌場。
衆人紛紛展示自己的才藝,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皇后在上方看着,也只覺得自己也多了些年輕的活力。
邵寧昭則是和秦芳好一直混在其中,聊着一些小話。
本以為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們的,結果偏偏邵安柔的目光一直落在邵寧昭的身上。
方才那些才藝表演過後,邵安柔就若有似無的提到了一句。
“若是能夠看到姐姐的舞姿,或許我也此生無憾了,畢竟姐姐可是曾經的大家親自教過的。”
聞弦意,知雅音。
邵安柔這話一出,立刻就有那些心眼兒活泛的接口了。
“確實,當時寧昭公主的舞姿可是名動京城,只是不知道這些年去了北疆有沒有忘掉。若是公主願意的話,不如也獻舞一支吧,只當是為安柔公主慶賀。”
皇后聽到這裏,眉頭微微一皺。
這是哪家的臣子夫人,竟然這麼不懂事。
北疆那個偏遠的彈丸小國已經滅掉了,他們的舞姿又如何能夠拿到安柔的生辰宴會上來表演呢?
只是,她方才想開口,就見安柔一臉期待的樣子。
這一瞬間,她到底是壓下了開口的心思,眼神複雜的看着邵寧昭。
邵寧昭眼見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眼中劃過厭煩。
眼瞧着這才藝表演是逃不掉的,只是為何偏偏要提到北疆的舞蹈?
既然想拿她取笑,那也得看看她樂不樂意才行。
這舞,她今日是絕不會跳的。
她的臉色略微冷了幾分,隨後開口道。
“我不過是送過去和親的公主,又哪裏有機會學到北疆的舞蹈?而且,祕楚舞蹈大家甚多,又哪裏瞧得上那些小地方的東西呢?”
她這話貶低了北疆,又擡高了祕楚。
這一下子,也沒人敢說她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秦芳好在旁邊悄悄的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帶着幾分擔憂。
邵寧昭卻衝她搖搖頭,動作輕微。
再次開口時,邵寧昭眼中滿是自信。
“我有意為安柔公主慶賀,自然也是提前備好了生辰賀禮。”
話音落下之後,寶翠就呈了一個木盒子上去。
那木匣子裏裝的,正是一只流金鳳凰九釵的簪子。
這樣的簪子可真真是世所罕見,當真是好看極了。
單單是看着,就連皇后都有幾分震驚於這簪子的技藝。
邵安柔看着這只簪子,整個人都有些呆愣住了。
這只簪子的確好看,只是邵寧昭又是從哪裏得來的呢?
一想到這可能是皇后或者獻帝賞下去的東西,邵安柔就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