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晴嚇得尖叫一聲,跌坐到地上,身體像是在篩糠一樣,抖得很厲害。
舒言沒了呼吸。
真的死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呀?
就在李晴驚魂未定的時候,病房門被大力推開。
溫辭帶着警察走進來。
李晴看到警察,腦子‘轟’地一下子炸開。
不,她不能被捕!
來不及多想,快速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往門外衝。
只是,她都還沒衝出門就被警察抓回來了。
“李晴,你涉嫌一起謀殺案件,請你跟我們去局裏做個筆錄。”警察的語氣不兇,但很有氣勢。
李晴嚇得雙腿發軟,拼命地搖頭,“不,我不去!我什麼都沒做!”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警察不聽她狡辯,直接把人帶走。
溫辭看到地上躺着的舒言,急忙按了呼叫鈴,隨後蹲下來給舒言做急救。
護士和醫生急匆匆趕來。
“溫主任。”
溫辭站起身,“低心排綜合徵,導致心臟驟停,推去急診室。”
說完就先走了。
……
許相思做了一個夢。
夢到有個男人在扒她的衣服。
她很着急,拼命地大叫起來,“陸先生,救我!”
叫完之後突然就醒了。
“做噩夢了嗎?”男人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許相思驚得瞪大了眼睛,“陸先生?你怎麼在這裏?”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在,一時間又有些尷尬。
腦子裏跳出來那個男人扯她衣服領口的場景,嚇得她‘啊’了一聲,立馬把頭鑽進被窩。
就是條件反射的行為。
陸知遇半眯着眼,視線落在被子拱起來小小的一團,渾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那幾個看過她的男人眼睛都瞎了,那個對她動手的男人手斷了,腿殘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夠解氣。
那些人就該死!
許相思咬着脣,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她要怎麼和陸知遇說自己的遭遇!
如果說了,陸知遇會怎麼想?
“許相思……”陸知遇柔聲叫她的名字。
許相思偷偷地抹了把眼淚,“嗯。”能夠聽出濃濃的鼻音。
陸知遇俯身,伸手去拉被子,低聲哄着,“你這樣捂着不透氣,很難受,來,先把被子掀開。”
他聽出來許相思在哭,心裏有些難受。
許相思用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復,隨後小心翼翼地把小臉露出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小聲說:“陸先生,今天晚上有人綁架我,他們對我……”說到這裏,她根本就說不下去了。
她記得以前村裏有個姐姐被領導霸王硬上弓,本來要報警,結果被老公知道了,直接就是一頓胖揍,還罵她不要臉,勾飲男人!
那個領導的老婆也跳出來罵她勾飲她老公。
她在公司不僅被人排擠,還被嘲笑,說她勾飲領導為了升職加薪,下踐。
事情鬧大,在村裏都傳開了。
那個姐姐的家人出門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最後她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從公司的樓頂一躍而下,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幸好她剛結婚不久,沒有小孩子,不然留下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多可憐呀。
這個社會對女人是真的太不友好了。
夏天穿條超短褲出門,都會被有心人說成是勾飲男人。
她要是告訴陸知遇自己的身體被其他男人看到了,他會不會像村裏那個姐姐的老公那樣罵她踐,罵她勾飲男人!
陸知遇看她欲言又止,猜到她是想說那件事,手指貼着她的臉龐,小聲說:“那個網約車司機給我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你出了事,後來我就找朋友幫忙找你,我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我問了朋友,他說你什麼事都沒有。”
之前許相思在被他帶上車就讓聶晟給她注射了安眠藥。
他主要是怕許相思發現他之後懷疑他的身份,還有就是當時許相思的樣子很狼狽,要是許相思知道他都看到了,心裏肯定會有一個解不開的結。
許相思竟然暗暗地鬆了口氣。
既然陸知遇這樣說了,那她就不用擔心陸知遇會知道,也就不存在她隱瞞他。
當時的場景太混亂,如果她冷靜一點肯定會從一些蛛絲馬跡察覺出身邊的男人是陸知遇。
“我讓朋友幫忙去查這件事是誰安排的,應該會很快有結果的。”雖然早就知道了對付許相思的人是誰,可他還是沒有打算現在告訴許相思。
“那要是有結果的話,也請告訴我吧!”許相思從剛驚醒來時的惴惴不安到現在的鎮定自若,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她呀。
最會調整心態。
畢竟有個那樣的媽,心態必然是天天崩,但總不至於天天都被情緒擺佈,所以只能自我調節。
陸知遇看她情緒收放自如,心裏是有幾分佩服的。
要是換了別的女人遭受這樣的事,肯定早就嚇出病來了。
哪裏可能像她這樣淡定自若地在這裏和他說話。
想必,這件事她也已經放下了。
只要不鑽牛角尖,人就不會有事。
他哪裏知道許相思以前經歷過許多的難堪。
要是她玻璃心,不堅強一點,早就死了,現在哪裏還能看到她呀。
“我明天打電話問問看,現在你是起來吃點東西還是繼續睡?”陸知遇問她。
“這是你朋友的房子吧?我們先回家再說。”許相思說着就掀開被子下牀,結果發現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襯衫,不由一怔,“誰幫我換的衣服!”
陸知遇眼裏閃過一道暗芒,以拳抵脣,輕咳一聲,“我朋友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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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不會說衣服是他換的。
不過全程他都沒看,憑藉着感覺穿的。
許相思‘哦’了一聲。
那就好。
“我朋友你認識呀,就是陸今朝。”怕許相思不相信,陸知遇特意說了陸今朝。
許相思歪着頭看他,“怎麼又是陸今朝?”突然想起陸今安的名字,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重疊。
陸知遇淡淡地開口,“他反正是爺爺奶奶認的幹孫子,這雙重關係,再加上他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找他幫忙的勝算更大。”
他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撒謊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許相思低聲地把兩個人的名字重複唸了好幾遍,隨後一臉認真地問陸知遇,“陸今安和陸今朝這兩人的名字就差一個字,他真的只是爺爺奶奶認的幹孫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