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聽到話筒裏傳來的陸知遇的聲音,嚇得立馬掛斷了電話。
她哪敢再說下去呀!
再說下去就會有暴露的危險!
算了算了,撿了兩萬五也好。
反正許相思已經要不回去了。
蘇然握着手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陳滿倉看着她,問,“你不打算想辦法救小雅?”
這女人怎麼張口閉口都是錢。
而且她老喜歡找許相思要錢。
以前聽她說許相思對她多不孝順,多叛逆,現在他好像覺得不像是她說的那麼回事呀。
蘇然橫了他一眼,“我不是在想辦法嗎?剛才許相思那裏轉了兩萬五,你拿去找人打點一下,把小雅先弄出來,這眼看着都要過年了,小雅總不至於在裏面過年吧!”
“我打聽到的是,那個人只喜歡女人,不喜歡錢!”陳滿倉根本就沒找什麼關係,就是隨口胡說八道的。
蘇然氣呼呼地瞪他,“我聽網友說有什麼夜店,裏面的女人可多了,什麼樣的都有,不如你去選兩個給那人送去?”
那人喜歡女人,那就送女人呀。
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個女人而已,有什麼難的!
陳滿倉對許相思有執念。
想睡她。
說要許相思送人也是他編的一個藉口。
現在看蘇然的樣子,他知道許相思是吃不到了,只好算了,“我出去透透氣,你休息一下!”
蘇然看着他的背影,總感覺哪裏不對。
此時,病房裏,許相思聽到陸知遇的聲音之後立馬轉過身,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你手裏有什麼?”
剛才蘇然話都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她只好先問清楚陸知遇。
陸知遇見她情緒正常,完全沒有要跳樓的衝動嘛。
“你站在那裏做什麼?不知道那裏很危險嗎?”他皺眉。
其實他是想要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她剛才究竟是不是有輕生的念頭。
許相思看他皺着的眉心,聯想到剛才他說話的語氣顯得那麼的急切,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抿了抿脣,試探着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醫院的窗戶不能完全打開?只能打開一點點。”
就怕有病人想不開跳樓自殺。
難道說,剛才陸知遇以為她要自殺?
不光醫院,現在的酒店窗戶也都是這樣半開的。
安全最重要嘛。
“原來是這樣啊。”陸知遇鬆了口氣,快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攬着她的腰,“不管生活有多艱難,都別做一個逃兵!勇敢地活下去,知道嗎?”
前幾天看到新聞裏十來歲的初中生自殺身亡,那麼年輕的生命就那樣夭折,真的很可惜。
他就怕許相思也走極端。
許相思把臉貼在他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苦澀地笑笑,“八歲的時候我被全村人指着罵下踐的時候,我跑到村子裏的那條河邊站了許久,可我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因為我不想讓愛我的爸爸傷心難過!”
“後來又陸續經歷過好多次讓我特別絕望的事,可我都撐住了!我能活到現在,當然珍惜這條生命!陸知遇,你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選擇自殺!”
“我不知道有沒有告訴你,當年我爸車禍死亡,蘇然用假的骨灰一直忽悠我到如今,我真的很生氣!恨不得用世間最惡毒的話來罵她!可我很清楚,罵了又如何呢?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呀,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父親的骨灰拿回來!”
“陸知遇,我的原生家庭真的太糟糕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許相思的語氣放得很輕。
怕陸知遇聽到。
又擔心陸知遇聽不到。
“爸的骨灰盒我已經拿到了,你不用再找你母親。”陸知遇心疼得不行,輕拍她的後背,“以後有事告訴我一聲,我是你丈夫,如果我不能幫你,那你還指望誰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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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傻丫頭。
許相思仰起頭,望着男人的那雙眼裏是璀璨的星辰,“天啦!你什麼時候把我爸的骨灰拿到的?”簡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昨天還是前天我忘了。”陸知遇故意輕描淡寫,“我找人抓了你哥威脅你母親,然後就從她那裏拿到了父親的骨灰!你放心,這次絕對是真的!”他怎麼可能允許再出錯!
許相思感動到眼眶泛紅,“謝謝你!”
如果是她,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把東西拿到了。
蘇然做了她二十幾年的母親,她怎麼會不知道她什麼性格。
要是她去找她,肯定是各種為難她。
還好有陸知遇幫忙!
“骨灰盒放在香榭名苑,過完年再下葬,行嗎?”陸知遇十分溫柔的和她說話,其實心裏是很心疼她的。
父親早亡,母親不愛,真是可憐。
“陸知遇……”許相思紅着眼圈兒,感謝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陸知遇幫了她這麼大的忙,一句感謝又怎麼夠!
陸知遇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在!不許哭!”
他不要她的感謝。
他只要某天他身份曝光的時候得到她的一份理解和原諒。
如此便好!
許相思下意識地抱緊他。
沉默!
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她愛他!
很愛!
醫生辦公室裏,在南時目光的震懾下,段子恆終於答應了沈唯一開出的條件。
心裏想的是,現在答應了等下到了民政局辦手續的時候就變卦。
其實沈唯一的心並不狠,把之前裝修的錢收回來,另外要了三十萬作為女兒的治療費用。
一共五十萬。
然而……
段子恆的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他剛答應沈唯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就進來了。
一番簡單的佈置之後,辦公室變成了辦事大廳。
服務對象只有他們這對離婚夫妻。
段子恆心裏震驚的同時也在猜測着沈唯一究竟是怎麼認識眼前這個無所不能的南特助的。
認識這樣的人,往後的人生豈不是就開掛了呀!
他突然不想簽字離婚了。
“我沒有帶身份證和結婚證,離不了!”
段子恆說得理直氣壯。
南時把一個文件袋扔給工作人員,“他們所有的資料都在裏面。”
段子恆……
他怎麼會有他的資料?
門外的段母也是一臉的問號。
而南時身為陸知遇最得力的助手,又有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季亦琛和陸知遇簡單地聊過之後,知道南時在幫忙處理沈唯一離婚的事,手指捏着煙,心裏似乎有那麼一丟丟……
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