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一笑泯恩仇,但君臣都知道,此事只怕很難過去,只是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很快,三皇子突發疾病暴斃,貴妃娘娘思子成疾傷心過度鬱鬱而終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至於陸國公陸政的死更是無聲無息,陸家舉行葬禮也很是低調,任何人都沒有通知,就這也匆忙下葬。
陸直作爲陸政的兒子,國公府世子,在陸政死後,別說遞摺子上去請求繼承國公爵位,而是每日膽戰心驚,閉門不出,深怕那一日就不明不白的死去。
上官雲因爲這一系列的變故,已經病了,不過幾天時間,瘦的脫相,哪裏還有一個國公夫人的樣子。
上官靜侍疾回來,便看見陸直一人坐在涼亭裏,看起來特別可憐。
看到陸直這樣子,上官靜也很想哭,她明明嫁給了國公府世子,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國公爺被御林軍直接殺死,貴妃和三皇子也死了,七皇子也是元氣大傷,婆母如今也是奄奄一息,她知道如今的陸家風雨飄搖。
甚至有可能陸家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雖然心中很是煩悶,但看到陸直快要被打倒的樣子,她還是上前安慰。
“相公,這裏風大,回房吧。”
陸直看着上官靜,想到陸家如今的狀況,突然說到。
“夫人,我們和離吧,你帶着孩子們回孃家吧。”
上官靜一聽臉色一下就變了。
“相公,我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我和孩子們都不走。”
聽到上官靜如此說,陸直的眼眶也紅了。
“夫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帶着孩子們走,還能有一條活路。”
上官靜搖頭。
“相公,陸家真的保不住,我和孩子們不會獨活。”
陸直忍住沒讓眼淚流下來,惡聲惡氣的說到。
“我說讓你們走,你就快走,我不需要你們。”
“上官靜你心中若真的敬佩尊重我這個夫君,你就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不然別怪我一紙休書遞過來。”
上官靜見陸直態度這麼兇狠,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轉身就跑開。
看着跑開的上官靜,陸直頹喪的坐了回去。
他無能,面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根本保不住陸家。
“如果陸家真的保不住,三弟覺得,弟妹回到孃家就安全了。”
一個聲音響起,陸直擡頭一看,陸勳走了過來。
陸直這些年跟陸勳的關係並不太好,陸睿跟陸政斷絕關係後,兩人爲爭奪世子之位鬧得很僵。
但現在兩人作爲陸家後人,面臨着一樣的困境。
陸直苦笑道。
“就算是不安全,我也無能爲力了。”
陸勳看着陸直半晌說到:“爲什麼不去找大哥。”
陸直一愣,隨即又無奈的說到。
“找大哥能怎麼辦?大姐作下這等誅滅九族的事,大哥好不容易摘出去了,我們此時去找他,不是又將他拉回泥潭。”
“現在想想,正因爲大哥夠果斷,所以才讓大哥爲咱陸家留下了一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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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勳見陸直這個時候了,一副大義犧牲的模樣,心中暗罵真是傻蛋。
“大哥能保全,不是他跟國公府斷絕了關係,而是因爲他是昆州侯,如今朝堂上下都在觀望,陛下會怎麼處理陸家。”
“沒有人會幫我們說話,這個時候只有求大哥。”
陸直知道陸勳的意思,可是陸直想到這些年來,國公府與陸睿勢同水火,當初陸睿與國公府斷絕關係,幾乎可以說是淨身出戶,什麼也沒有從國公府得到。
如今國公府有難,他怎麼有臉求上去,更何況這本就是抄家滅門的大事。
雖然陛下現在沒有說要對國公府的人怎麼樣,但是陸直就是覺得,憑大姐姐做的事,遲早陸家會因爲莫須有的罪名被抹掉。
他打心眼裏不想這個時候將陸睿拉下水。
見陸直還猶豫,陸勳又說到。
“三弟,這是大哥欠我們的。”
陸直驚訝的看着陸勳。
“二哥爲何這樣說。”
陸勳:“大哥早知道大姐做下的事情,卻沒有提醒我們,而是自己與國公府斷絕了關係。”
“他這樣做,何曾將我們當做兄弟?”
“如今國公府大廈將傾,我和三弟朝不保夕,難道大哥沒有一點責任嗎?”
“要知道當年的他是世子,他有保護我們的責任,可是他卻偷偷的拋下我們走了。”
陸直聽了陸勳的話,有些吶吶的替陸睿說到。
“當年大哥跟家裏鬧僵,跟大姐姐無關。”
陸勳看了一眼陸直,心中嘲諷,只有他這個傻子會這樣想,但現在不是跟他吵架的時候。
陸勳又動之以情的說到。
“三弟,你我就算是死了都無所謂,可你想想孩子們,他們還這麼小。”
“你真的忍心就看着他們就這樣沒了?”
“你爲什麼不去問一問大哥,以大哥的性格,他若沒有辦法幫忙,會拒絕你的。”
“還是三弟你作爲世子,如今府裏面臨這樣的情況,三弟你就打算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