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氣氛正和諧的時候,突然傳來哐噹一聲。
“哎喲…我的鐲子。”
只見一個婦人看着地上被打碎的玉鐲子,一臉心疼。
旁邊一個面相有些顯老的婦人,此時看着那玉鐲子臉色慘白。
“何夫人,你不喜歡我也不必將我的玉鐲子給打碎吧?”
那何夫人立即解釋道。
“王夫人,不是我,我剛剛就沒碰到這鐲子。”
這王夫人可不聽何夫人解釋,很是強勢的說道。
“難不成我自己會將這鐲子摔碎,你知道我這鐲子值多少錢嗎?這可是和田玉,價值上萬兩銀子。”
那何夫人聽到值萬兩銀子,顯然被嚇住了,連話都不知道說了。
高芸看不過去,上來說道。
“我外祖母已經說了,不是她打碎的。”
高九真此時也走了過來,這兩人她都不認識,經過林氏介紹才知道,這位看起來面相有點顯老的是何夫人,也就是高文妻子何氏的生母。
而那位一身富貴,暴發富氣息濃厚,咄咄逼人的則是王夫人,高文那位被禁足的王姨娘的生母,也是珍寶閣老闆夫人。
聽林氏這一介紹,高九真想起今日收到的那株大的珊瑚樹,當時還想是什麼人送的,現在看這王夫人,果真是財大氣粗。
王夫人見高芸一個小丫頭出頭,很是不滿。
“芸姐兒,我與你祖母說話,你一個小輩就不要插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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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我還能冤枉你外祖母不成。”
何夫人也擔心外孫女被自己連累,忙說道。
“芸姐兒,跟你沒關係,你別說話,外祖自己能解釋清楚的。”
今日何氏的身體還沒好,所以並沒有過來。
何夫人剛剛其實是跟着宗氏等人一起進來的,不過她的相公只是一個六品官,在高府這種動則三品二品一品的府裏,這六品確實不夠看。
所以,連宗氏剛剛都沒有幫她做介紹。
此時,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何夫人更顯得拘謹。
雖然拘謹,但依舊好聲好氣地對王夫人解釋道。
“王夫人,這鐲子真不是我摔碎的。”
“你突然說要給我看看鐲子,可我的手還沒伸出來,這鐲子就掉下去了,我身邊的嬤嬤可以作證。”
王夫人冷笑一聲。
“自己的下人也可以作證的嗎?那我的下人也可以證明。”
原來是這王夫人見何夫人看了一眼手中的鐲子,便取下來說給她看一看,誰知道這在交接過程中出了差錯,鐲子掉在地上一下就碎了。
這王夫人說是何夫人摔碎的,而何夫人則說是王夫人摔碎的,這還真的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算了,今日是來慶賀九真姑娘的,我也不讓你爲難,這鐲子售價一萬兩,我不讓你原價賠償,你就賠償五千兩就是。”
“另外五千兩,這虧我自己認了。”
何氏一聽五千兩,臉色變了,他們何家只是一個小官,一家老小都靠她相公那點俸祿,雖然有幾個鋪子,但五千兩對王家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更別說這鐲子真不是自己摔碎的。
“王夫人,你鐲子摔壞了,心情難過我理解,但這鐲子真不是我摔碎的。”
王夫人這下是真變臉了。
“何夫人,你好歹是官太太,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我記得何大人是在京兆府任職,我王家雖然只是一介商賈,倒要去問一問,京兆尹令狐大人。”
“官員家屬損壞了別人東西,是不是可以不賠償?”
何夫人見王夫人咄咄逼人,甚至威脅要去京兆府,也有些着急了。
“王夫人,我說了你這鐲子不是我摔碎的,你莫要在此胡攪蠻纏。”
王夫人見何夫人竟然說自己胡攪蠻纏,這下更是不依不饒了。
“誰胡攪蠻纏?你不就是因爲我女兒受高二老爺的寵愛,而嫉恨嗎?想要幫你女兒出口氣。”
何夫人聽到王夫人這樣說,更是百口莫辯。
“王夫人,沒有的事,你不要冤枉我?”
王夫人一臉嘲諷地看着何夫人。
“自己沒本事留不住男人,怪得了誰?”
“何夫人也是官員眷屬,做事如此不光明磊落。你這樣也不怕給你女兒丟人?”
以何夫人的地位平日裏其實很少跟宗氏他們打交道,所以,其實認識她的人並不多。
但被王夫人這麼大聲的宣傳,一下子大家都知道她是高文的岳母了,也知道她家門楣不顯。
看着周圍人的目光,何夫人又羞又氣,恨不得原地消失。
反倒是這王夫人,雖然是商賈之家,但珍寶閣在京城卻非常出名,許多官太太都與她認識,見了也要給幾分薄面。
果然,楊氏就先出來打圓場了。
“何夫人,既然不小心弄壞了,就好好商量商量,在別人府上這樣爭來爭去,傷了和氣。”
“不過就是幾千兩銀子的事情,賠就賠了,何至於鬧成這樣呢?”
“不爲你自己着想,也要爲高二夫人想想是不是。”
楊氏一說話,何夫人的眼眶一下就紅了,這是一種不被尊重,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反應。不過她不敢跟楊氏對上,只得小聲說道。
“我說了這鐲子真不是我弄碎的。”
說完何夫人將目光看向宗氏,希望宗氏幫自己說句公道話,可宗氏剛剛並沒有看見這鐲子是怎麼碎的,因此也不好說話。
何夫人見宗氏將目光移開,有些失望的回頭,看着咄咄逼人的王夫人,想到自己的女兒,在看着周圍人眼中的嘲笑與輕視,心中一陣苦澀。
在這豪門世家,誰會將她們這些人看在眼中?
王夫人看着何夫人這樣子,眼神中閃過得意,今日她來就是要給這何家一點顏色瞧瞧,誰讓她何氏敢欺負自己女兒,還敢攛掇老夫人禁自己女兒的足。
“何夫人要實在沒銀子,就寫個欠條吧。”
“大家都是親戚,我也不好趕盡殺絕。”
王夫人身邊的嬤嬤也一臉嘲諷說到。
“何夫人不會還不起錢,連欠條也不願意寫吧?”
何夫人被羞辱得面紅耳赤,雙拳緊握,周圍的人全都冷眼旁觀,而王夫人則是洋洋得意。
“我說了,你這鐲子不是我打碎的?但夫人你非說是我打碎的,我無法自證清白,今日只能以死明志。”
說完,何夫人直接向一旁的大樹上撞去。
啊…衆人嚇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