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杜新韻和高淼兩人有些尷尬地站了出來。
高九真看着二人詢問。
“你們看見鐲子是何夫人打碎的?”
高淼立即後退了一步。
“九真妹妹,不是我…是表姐看見了。”
杜新韻沒想到高淼就這樣將自己給賣了,轉頭狠狠地看了一眼高淼,高淼一臉委屈的說道。
“表姐,你剛剛不是說,一看就是何夫人打碎的嗎?”
“我和林微妹妹都聽見了。”
杜新韻那是一個嘔,她說一看就是何夫人打碎的,這不也是猜測嗎?
可看着高九真那冷冷的目光。
杜新韻卻不想承認自己是猜測,高九真不是要護着何夫人嗎?她偏不如她的意,於是腦子一熱,脫口而出道。
“不錯,我是看見了。”
“表妹,有我這個證人在,現在你還要偏袒何夫人嗎?”
說完還不等高九真說話,杜新韻又說道。
“我剛剛就站在這裏,正好可以看見何夫人和王夫人。”
王夫人這下可是感激涕零。
“杜姑娘,你可真是好人,不愧是杜府教養出來的貴女。”
“若不是你仗義執言,我今日可是要冤死了我。”
何夫人聽了杜新韻的話,看着她,一臉的不理解。
“杜姑娘,你爲何要撒謊?”
杜新韻被何夫人看得有些心虛,不過事已至此,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撒謊,只有梗着脖子說道。
“何夫人,知錯能改,你打碎了鐲子,好好道歉,我相信王夫人一定不會同你計較的。”
“反而是你不知悔改,將事情越鬧越大,最後傷的還是你和何家的臉面。”
有了證人,還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女,人家的姑母是皇后,不可能做假證吧。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都讓何夫人認錯了事。
宗氏也開口道。
“既然新韻看見了,何夫人,要不你向王夫人道個歉?”
“雖然玉鐲打碎了,但是我相信你也是無意的,只是不小心,王夫人也不會真與你計較的。”
看着一邊倒的衆人,何夫人一臉苦澀,不過還是堅持。
“我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
杜新韻見自己都作證了,這何夫人還不承認,這不是不給自己面子嗎?
絲毫沒考慮過自己明明說了假話,只想到何夫人一個六品官員的眷屬,竟然不給自己面子,簡直就是不識擡舉。
上位者的傲慢,讓杜新韻看着何夫人,一副施捨者的模樣。
“何夫人的意思是我撒謊?”
高九真好笑,不知道這杜新韻哪裏來的勇氣針對何夫人,一把將何夫人拉到自己身後,反問道。
“難道你不可能會撒謊嗎?”
杜新韻看見高九真的動作,眼神閃了閃。
“表妹這是不問青紅皁白,誓要將何夫人護到底了?”
高九真看着杜新韻,冷笑道。
“我誰都不護,我就是看不慣以強欺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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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高淼見高九真個杜新韻對上了,趕緊好心地解釋道。
“九真妹妹,你跟表姐不熟悉,有所不知,姑父是當今戶部尚書杜大人,表姐的嫡親姑母是當今皇后娘娘。”
“表姐知書達理,斷不會撒謊,況且不管是王夫人還是何夫人都與表姐沒什麼關係,她更不可能爲二人撒謊。”
杜新韻本來還有些心虛,聽到高淼這樣一說,頓時挺起胸膛。
“淼兒說得對,我跟二位夫人不熟,我何必爲她們撒謊?”
“反倒是表妹你,證據確鑿,你卻還堅持要站着何夫人一邊,到底所爲何,令人懷疑。”
高九真冷冷的看着兩人一唱一和,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廢話少說。”
“讓我親自來測一測,到底誰說的真話,誰在撒謊。”
杜新韻一下愣住了,有沒有撒謊還能測?
不只杜新韻一臉懵,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懵。
高九真:“杜姑娘,你也知道我懂玄術,正好我手上有真話符。”
“這玩意有點貴,本來不想用到你們身上,不過今日爲了搞清楚真相,我就浪費一次。”
說完,高九真看着杜新韻。
“怎麼樣,敢不敢讓我用一次真話符?”
杜新韻臉色一下就變了,眼神閃爍,表妹也不叫了,直接叫名字道。
“高九真,你少弄這些歪門邪道。”
高九真:“歪不歪,邪不邪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管用。”
說着又看着王夫人。
“這真話符用在王夫人身上也可以。”
王夫人也嚇住了,怎麼都沒想到,這高九真還有這一招。
這下杜新韻是真慌了,高九真的本事在船上的時候她已經見識過了。
所以,此刻高九真說真話符,她一點也不懷疑她在騙自己。
高蓉一看女兒這樣子,哪裏還不明白,她肯定是撒謊了,暗暗地瞪了一眼杜新韻,嫌她亂惹事。
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杜新韻當衆丟臉。
“九真啊,你這什麼真話符的,可把大家給嚇壞了。”
“大嫂,咱們高家可是書香門弟,不興這些玄乎乎的東西。”
高蓉笑着說道,只不過那笑意可未達眼底。
在大黎國,雖然玄術、術數私下很受達官貴人尊崇,但是表面上正統讀書人,是不屑於這一類人爲伍的。
高家自詡書香門第,自然是要與這些拉開距離。
再加上,今日真讓高九真弄出什麼真話符,讓杜新韻丟了臉,宗氏也不好交代。
宗氏雖然跟高九真不太熟悉,但對她還是有基本瞭解的,現在要讓她不用這真話符,只怕她能鬧得更厲害。
所以她還不能直接說高九真。
宗氏看着衆人笑道:“九真只是跟大家開個玩笑。”
“王夫人,你這鐲子既然是在歸明院摔碎了,何夫人又堅持與她無關,我相信何夫人也不是那等賴賬的人,既然她堅持說與她無關,看來就真的與她無關。”
“但王夫人你的鐲子又是真的碎了,你今日前來也是爲了慶賀九真。”
“不好讓你喫這麼大一虧,這鐲子我賠償給你,王夫人此事就這樣算了,你可願意。”
說完就吩咐一旁的喬嬤嬤,拿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上來。
王夫人哪裏敢收宗氏的銀票。
“國公夫人,怎麼能要你的銀票,今日是我着相了,這鐲子碎了就碎了,我也不追究了。”
“倒是耽誤大家的時間,很不好意思,”
“這樣,在場的各位夫人姑娘,我都送上我們珍寶閣最新推出的雪花膏一盒當做賠罪。”
宗氏見王氏鬆口,鬆一口氣。
“既如此,那就多謝王夫人了。”
一時間其樂融融,好似剛剛的這些事情不存在似的。
只有高九真冷冷的看着衆人,說道。
“冤枉了人,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