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仙兒暈厥過去,高九真一臉嫌棄地將人一下就丟開。
路永秀見花仙兒給嚇暈了,自己也嚇得不行。
“你…你明知道她是誰,竟然這樣對她?”
高九真冷冷的看着路永秀和元青青母女。
“本以爲只是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沒想到她從一開始生安王就是爲了自己,這種女人殺她我都嫌髒手。”
“你……”其實路永秀也很驚訝,她也是才知道龍鈺是這麼出生的,對此她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見高九真頭也不回離開。
路永秀趕緊上前將花仙兒扶起來。
“姐姐…”
花仙兒睜開眼睛,看着高九真背影,眼神陰暗。
…….
河間王府
黑月月在小佛堂外站了一會,才擡步進去。
侍候河間王妃的顏嬤嬤看見黑月月進來,很是開心。
“郡主來了?”
黑月月點頭。
“嬤嬤,我去看一看母妃。”
說完黑月月往裏走去。
小佛堂面積不大,正中間放着一尊金身的釋迦摩尼像,前面的蒲團上坐在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婦人,穿着素淨,神情淡然,正在虔誠的唸經。
黑月月進來也在一旁的蒲團上跪下,先對着佛像拜了拜…然後便在一旁安靜地等待着。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秦氏唸完一遍經,這才緩緩起身,向外面走去。
黑月月趕緊跟上,母女倆來到外間,一旁的博山爐裏燃燒着薰香,煙霧繚繞。
秦氏目光慈愛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
但說出口的語氣依舊很冷淡。
“已經向安王妃道謝了?”
黑月月點了點頭,秦氏親手爲黑月月斟上一杯茶。
黑月月恭敬的將茶杯接過,喝上一口才說道。
“母親,這些年父王住在河間,專寵花側妃,對你卻是不聞不問,你心中可有怨氣?”
秦氏雖然詫異黑月月會突然問這話,但多年唸佛讓她對所有事都有了一顆平常心,因此,面對黑月月的疑惑,她沒有生氣,而是認真地想了想道。
“有怨便還有牽扯,我並不想與你父親再有拉扯,今生走完,不復相見是爲最好。”
“所以,這輩子他欠我的,我不讓他還了。”
黑月月聽到秦氏的話只覺得心中一酸,眼眶一下就紅了。
“那母親你對我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今生過完,不復相見?”
秦氏看着黑月月,輕輕一嘆。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萬緣放下的準備,可她也只能對欠了自己的人說不計較。
可若她欠別人的,她卻沒資格要求對方也不計較。
而對於秦氏來說,當今世上,她若有欠誰,那當之無愧是自己唯一的女兒黑月月。
“月月,我們母女能否繼續這緣分,關鍵在於你而不在於我,因爲我欠你的,你若放不下,不願意放手,我便不能離開。”
聽到秦氏這話,黑月月的眼淚突然就流下來了。
“母親,我放不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明明你纔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他怎麼能如此對你?”
“我明明是他的嫡女,他怎麼能讓一個庶女如此囂張?”
秦氏看着黑月月,長嘆一聲。
“母親不會讓你跟我一樣將一切都放下。”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要爲我不值。”
“母親的人生就讓母親自去做主。”
黑月月輕點頭。
“母親,我要黑星星爲暗害我的行爲付出代價。”
“我也要花側妃認清自己的位置。”
“我想做這一切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我自己,我不甘心。”
秦氏知道黑月月已經下了決心。
“好,這終歸是你的人生,你做了決定我不反對也不支持。”
“唯有一句忠告送你,月兒,人生有得就有失,失去並不是不好,得到也並不一定是好,爲娘只希望你最後能夠找到屬於你的自在。”
“這份自在與你的身份地位金錢財富並不一定有必然聯繫。”
聽着秦氏的尊尊教誨,黑月月充滿了孺慕之情,將頭埋在秦氏的懷裏,秦氏則用手輕輕撫摸黑月月柔順的頭髮。
“娘謝謝你。”
秦氏的手一頓過了片刻才說道。
“月兒,是娘對不起你。”
黑月月搖頭。
“母親沒有對不起我,母親你帶我來到這世間,又讓我衣食無憂地長大,女兒一輩子感恩母親。”
秦氏:“可你原本還能擁有更多。”
黑月月:“那也不是母親你的錯,月兒知道母親也曾經跟我一樣,是別人傷了母親的心。”
秦氏沒有說話,她如今對黑濯已經全部放下了,但她曾經也在心中怨過恨過,所以,她很明白當一個人陷入怨恨情緒當中時,別人的勸告以及說的任何話都無濟於事。
只有自己走出來了,不介意了,才真正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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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黑月月跟曾經的自己何曾相似,所以秦氏沒有勸慰,能幫黑月月只有她自己。
……
河間王府,福康居
福康居是老王妃秦雯的住所,這些年來她跟自己的侄女小秦氏一樣,常年禮佛,只是與秦思的心如止水不同。
老秦氏禮佛的目的是爲自己失蹤的兒子黑旭祈福,可以說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放棄過尋找自己的兒子。
此時老秦氏看着一張字帖,這是黑旭失蹤前寫的字,寫的正是秦雯的名字。
雖然只有五歲,但這字寫得已經有模有樣。
看着已經發黃的紙張,秦雯眼眶紅了。
“旭兒,今生你我母子還有緣再見嗎?”
就在這時窗戶突然哐噹一聲,老秦氏一擡頭髮現窗戶打開,有些疑惑地往外望了望,什麼也沒有發現,再回頭便發現一封信擺在了桌子上,
老秦氏臉色一變,看了四周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走上前拿起信,只見上面寫着王妃親啓四個大字…
老秦氏心臟跳的蹦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