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點，賀蘭弈有些氣急攻心，沒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白得嚇人，一陣陣血腥味在他捂住嘴的指縫中溢出。
“尊主！”
四長老和五長老見賀蘭弈咳血，神情惶恐地衝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咳……我沒事……”
賀蘭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他強行嚥下涌上喉嚨的腥甜，又抹去脣角溢出來的血跡，深呼吸一口氣：“給我倒杯水。”
五長老立即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賀蘭弈接過茶杯把水盡數灌下。
過了許久，賀蘭弈終於緩過來了，閉了閉眼：“我昏過去後，天闕大會那邊如何？”
四長老回答：“回稟尊主，碧霄宮已成一堆廢墟，聖者死傷無數……那枚藏着天闕蓬萊島的晶石，最後也被雲瀾拿走了，應該還在她手裏。”
“真該死！”
賀蘭弈氣得狠狠一拳錘在牀板上，那沉悶的聲響嚇得四長老和五長老瑟瑟發抖，不敢再吱聲，生怕他們多說半個字，就要被賀蘭弈當場殺了。
“本以爲一切計劃都天衣無縫，但這最大的變故，竟是死而復生的雲瀾！”
賀蘭弈眼底殺意洶洶，似要張牙舞爪地噴涌出來。
他就奇怪，啓星怎麼會突然把妖域尊主的位置讓給一個人族。
原來是因爲她爲了救雲瀾，開啓了獻祭，一命換一命！
而且最不能接受的是，雲瀾復活了也就罷，還不只有妖域尊主這一層身份，更是風暴之眼的領主，風暴之王！
不止如此，她還契約了一頭超神獸，以及巨劍破軍，以她之前就能用碎劍七殺來看，估計那最後的冷劍貪狼也在她手中。
這相當於是，她此時手中有三柄殺器，外加一柄神器焰龍泣血槍！
她的底牌，絕不止如此！
五年……竟讓這個該死之人，變化巨大！
賀蘭弈心中難免生出幾分後怕，他立即吩咐：“現在立即去查一下雲瀾這五年的所有消息！”
四長老：“遵命！”
四長老很快就走出密室，五長老不禁看向賀蘭弈那張因仇恨而扭曲的臉。
再次出現的雲瀾，已然變成了讓尊主也如此忌憚的強者……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更離譜的是，這還沒三十年，只是短短的五年而已！
五長老不敢去觸及賀蘭弈的逆鱗，只好扯開話題：“尊主，您要好好休息，儘快養好身體。”
“畢竟過不久之後，便是聖子與聖女的大婚，屆時，這場婚禮還要您親自現身。”
提及褚臨和明殊，賀蘭弈眸色變得愈發深沉。
他冰冷的視線突然掃向五長老：“有沒有查到，雲瀾手裏的那張天闕大會請帖，到底是誰發出去的？”
五長老一愣，老實回答：“沒有，我去問過負責發請帖的聖者，他們都說沒有把請帖發給‘顧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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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言，賀蘭弈的臉色更難看了。
沒有人邀請“顧東風”親臨天闕大會，天闕大會的請帖卻又無端端出現在“顧東風”手中……
五長老小心翼翼地看着賀蘭弈的臉，再次作揖：“尊主，要不……我再去仔細調查一下？”
賀蘭弈捏了捏拳，心中已有了一個猜測：“不必了，我大概猜出請帖是誰給雲瀾的。”
五長老驚訝：“是誰？！”
賀蘭弈沉聲道：“五長老，你暗中安排幾個聽話的聖者，多加留意褚臨和明殊在聖域內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明殊。”
“這……爲何？”五長老不解地問，“您懷疑聖子和聖女在謀劃什麼？”
賀蘭弈冷笑一聲：“我這個不被重視的女兒，敢逃出聖域，又跑去黃泉之境歷練五年，誰知道她有沒有瞞過所有人，在暗中聚集可以摧毀聖域的力量？”
“當年她母親死去的事，令明殊非常憎恨我，她恨不得能馬上殺掉我，這讓我如何相信她沒有謀反的心？！”
五長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記住我剛纔對你的吩咐，退下吧。”賀蘭弈不想再多說什麼，眼睛垂下，有些疲憊地對五長老揮了揮手。
五長老想了想，又道：“尊主，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什麼問題？”
“如果……如果聖子聖女真的在謀反，那您打算如何處置這兩人？”
五長老的話讓賀蘭弈沉默了下來。
密室中的空氣，彷彿被瞬間凝固，壓抑得可怕。
五長老的身體本能地抖了抖，正要退下時，卻聽見賀蘭弈吐出一句冷漠到了極點的話：
“自然是，斬草除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