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縣縣衙大門口。
縣衙外白茫茫一片,幾個衙役站在門口,雖外套上已經全是雪花,但依舊站得剛正筆直。
高九真看了一眼,確認這是縣衙沒錯,便直接往裏走,被一人攔住。
“站住,什麼人?”
高九真看了一眼攔着直接的衙役說道。
“請問安王在裏面嗎?”
自從高九真從田玉生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安王妃之後,剛走出房門便遇見小栓子回來,原來是打聽到安王的消息了,就在流沙縣縣衙裏。
高九真想了想,便直接衝着縣衙來了,她實在是不太喜歡失憶的感覺,既然自己是安王妃,或許跟安王待在一起,能夠更快地找回記憶。
那侍衛看了一眼高九真。
“你是什麼人?要找安王?”
高九真本想說我是安王妃,但想到自己摔下懸崖不是意外,那就是謀殺,如今安王又受了重傷。
頓了一下,眼睛一閃道。
“哦,我是周大夫的徒弟,不是來找安王的,是來找周大夫送藥的。”
侍衛也知道這兩日有很多大夫在衙門裏爲安王診治…這徒弟來給周大夫送藥,可能是給安王的藥。
侍衛看了高九真一眼。
“等着,我進去通報一聲。”
侍衛進去了,高九真只得在縣衙門口等着,這雪下得不小,高九真凍得不行,埋怨這縣衙大門口,竟然沒有一個接待廳,這是一點也不給來上訪的老百姓方便啊…
高九真搖頭,不知道腦子裏怎麼會突然這個詞語,正疑惑時,傳來蹬蹬馬蹄聲,一輛豪華馬車在風雪中緩緩駛過來。
高九真看了一眼自己站的位置,退後幾步,到了一株大樹下。
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下車,隨後,下來兩名穿着太醫官服的人。
那中年人下車後拿出一塊令牌,對着縣衙的侍衛高聲說道。
“快進去通報,陛下擔心安王,特命雜家帶着太醫院兩位太醫,前來爲安王會診。”
那侍衛見是宮裏來的令牌,哪裏敢怠慢,立即轉身進去,片刻後,一箇中年男人和幾個隨從屁顛顛地跑出來了。
“流沙縣令蘇建見過福公公,二位太醫。”
福公公看了一眼蘇建,大踏步走進去,
高九真看着幾人進去的背影,嘆一口氣,有權有勢就是好啊。
這時走在前面的福公公,突然往後面一轉頭,在風雪中他好像看到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
但高九真卻又退了回去,那身影也不見,福公公搖搖頭,以爲自己眼花了。
這時剛剛進去通報的侍衛也出來了,對着高九真說道。
“跟我進來吧…”
侍衛帶着高九真往縣衙裏走去,不過進了院子後,進的卻不是正門,而是直接往後院走去…
流沙縣縣衙不大,就分爲前院和後院,前院就是辦公的地方,後院自然是官眷們住宿的地方。
龍鈺身份特殊,受傷後便直接在前院養傷,而被請來替龍鈺診治的大夫此時正被安置在後院。
高九真看着前面的侍衛,她又不是真正的周大夫的徒弟,要是被他帶到周大夫面前,可不就露餡了。
“官爺,你不用帶路了,我自己去找師父就行。”
那侍衛嚴肅地搖頭。
“不行,這裏是縣衙,要是你亂走惹了貴人,那我就被你連累了。”
高九真:“官爺,我怎麼會亂走呢,我膽子小,我只是不想你跑來跑去這麼辛苦。等一下我師孃還交代了幾句祕密話讓我轉告師父呢。”
說着高九真還從衣袖裏拿出一點銀子遞給那官爺,這銀子還是從田玉生那兒接來的,誰讓自己摔下懸崖身上什麼都沒帶呢?
至於用銀子打點,這還是小栓子說的,無他,就安王在縣衙的消息,也是小栓子出去用銀子從小叫花子身上問出來的。
聽了小栓子的話,高九真就知道這銀子的重要性,當下就從田玉生手上借一些,沒想到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那侍衛掂了掂手上的銀子,看了一眼高九真,小小瘦瘦的,想來也不是搞事的,這才指了指周大夫他們住的地方,讓高九真一個人去。
高九真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頭,見那侍衛已經回前院看不到身影,她立即轉身,向前院走去。
……
房間裏,蘇建將福公公幾人帶了進來,馬上就爲龍鈺診斷。
兩位太醫都不敢糊弄,很是認真地替龍鈺把脈,福公公站在一旁,一臉嚴肅,見兩人把完脈不說話,直接問道。
“二位太醫,王爺身子可好。”
龐太醫和崔太醫兩人對視一眼,安王雖然受傷了,但從脈象看也不該昏迷不醒啊,可這安王又真正的昏迷不醒,所以,此時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崔太醫斟酌了一下說到。
“福公公,殿下應該是傷及心脈,所以才昏迷不醒。”
福公公:“那可有辦法讓王爺早日醒過來。”
崔太醫和龐太醫兩人都一愣,雖然都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只得硬着頭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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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二人先開一副藥,熬好後給王爺先服下看看情況再說。”
福公公點頭:“那就有勞二位了。”
兩位太醫出去,福公公走到牀邊,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龍鈺,神情莫名。
一旁的平安見狀立即走了上去。
“福公公一路辛苦,蘇大人已經安排好住宿,還請福公公先去休息。”
福公公看了一眼平安,自然看懂了他眼中的防備,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