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鈺這話一出,不只是趙謹和陸遷就是穆功也都沉默了,畢竟這個事太敏感了。
見三人不說話,龍鈺直接說道。
“既然你們養不起兵,本王不介意幫你們養。”
穆功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讓龍鈺拿住了話頭,趕緊一臉笑意的說道。
“王爺,這是答應將糧食給下官了….下官替手下的兄弟們先謝過王爺。”
龍鈺:“不用謝,本王既然收編了河間的駐軍,自然不會不管這些兄弟們的死活。”
“本王行軍多年,只要有本王一口糧食,下面的兄弟就不會餓肚子。”
穆功臉色難看,龍鈺這是強行的想要直接收編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只是穆功還沒說話,急性子的趙謹已經忍不住了。
“王爺,河間可是河間王的封地,從我朝開國起,咱們河間的兵權都是由河間王說了算。”
“高祖也早就說過,河間兵只需要忠誠於河間王就足夠了。”
“王猛出事,王爺直接接手手他手下的兄弟,這於理上本就是不對的。”
“如今王爺又想要我們兄弟的兵權,這與當年高祖的訓斥相違背。”
趙謹這不客氣的質問,幾乎是撕破臉皮了,場面上的氣氛一下變得很緊張。
一陣沉默過後,龍鈺冷聲問道。
“趙謹,你可是我大梁的官員。”
趙謹立即回道。“下官自然是大梁的官員,下官這總兵還是陛下親自任命的。”
龍鈺:“你的官位都是陛下任命的,那如今朝堂要收回對你的任命也是天經地義。”
“河間確實是河間王的封地,但河間本就只是大黎的一個封王,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你們如今只認河間王,不認朝堂,手握兵權與本王叫板,可是有謀逆之心?”
這話不可謂不嚴重,趙謹雖然覺得龍鈺這是仗勢欺人,想要收回河間的兵權,可他只是一個總兵,能夠將自己心裏話說出來已經很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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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敢帶頭徹底的與龍鈺撕破臉皮了,只得忍住氣說道。
“下官一心爲河間,一心爲大黎,並無二心,還請王爺明鑑。”
“遵守祖宗家法,也是下官作爲臣子的本分,還請王爺見諒。”
說完趙謹便不再說話,龍鈺也不理他,而是看着穆功。
“穆大人,你怎麼看?”
穆功有些陰森地看着龍鈺,冷冷的回道。
“安王,河間一切事務皆由河間王定奪,如今河間王去世,新一任王爺還未到任,像移交兵權這種大事,下官不敢擅自做主。”
龍鈺:“聽你這意思,那就是不願意了?”
穆功也不否認直接回道。
“如果朝堂要剝奪河間王的爵位,下官無話可說。”
“可河間王既然在,下官就必須按規矩行事,剛剛趙大人也說了,本朝開國祖訓,祖宗家法規定,下官不敢不遵從,這是爲官者的本分。”
龍鈺冷哼一聲。
“你們都很聰明,拿祖宗家法說事。”
穆功趕緊說道:“不敢,下官乃是大黎臣子,自當奉公執法。”
龍鈺:“那如果本王一定要拿下河間的兵權呢?你們是不是打算要跟本王幹一架?”
穆功擡頭看着龍鈺,見他眼神冷硬,心中一個咯噔,他並不想跟龍鈺動手,可…就這樣將兵權交出去,他怎麼能甘心?
“王爺如果執意要收回兵權,那就請王爺拿聖旨來。”
“否則沒有聖旨,下官不敢就這樣將兵權交出來。”
龍鈺手上自然沒有聖旨,說白了,龍鈺此次前來就是搶兵權的,按照龍傲的意思,河間王的封號暫時保留。
只是要讓河間王從一個擁有實權的封王變成有名無實而已。
所以,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最好的辦法,但若到萬不得已,也不排除動手。
只是不管是龍鈺還是穆功,都不願意動手,畢竟真動手,有祖宗家法在上,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即使贏了,對龍鈺來說後面也一定會有很多麻煩事。
可龍鈺既然來了,也不會因爲穆功幾句話就放棄,更何況最麻煩的黑濯,現在已經死了。
“穆大人,你這麼聰明,就沒想過河間王爲何會突然死了。”
穆功一愣,黑濯突然回京城還死了,穆功作爲黑濯的心腹,雖然對在京城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是七七八八。
這也是讓穆功忌憚的一點,黑濯離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絕對會解決掉安王,不會讓安王來河間,即使來了也會爲他所用,可最後他不但沒解決掉安王,自己還搭上命了。
正是因爲黑濯的死,讓穆功不想與龍鈺硬碰硬…但他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將兵權交出去。
“王爺這是威脅下官,如果下官不交出兵權,就要下官的命?”
龍鈺:“這就要看穆大人你要怎麼選了,走錯一步,最後送命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穆功氣的雙拳緊握。
“王爺如果執意如此,那下官只有前去京城告御狀。”
“下官想親自詢問陛下,河間是否還是黑家的封地。”
“下官想要問一問這天下的百姓,是不是朝廷就可以不顧法度,肆意行事?”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但穆功拿祖宗家法說事,不得不說,這是很聰明的,龍家的老祖宗,當年對他這個異性兄弟,那可真是巴心巴肺的好。
不僅將河間給了黑家,還將這些權益都寫進了祖宗家法,當着國法讓子孫後代遵守。
這誰要不按照祖宗家法行事,那可就是不肖子孫,皇族中人,誰要是有了一個不肖子孫的名聲,這可不好弄了。
見氣氛緊張,陸遷打圓場道。
“王爺,穆大人,下官不才想說兩句。大家在朝爲官,本是同僚應當互助互利,讓大黎國更加昌盛,如今大黎各處災害不停,咱們怎能內部開始鬧矛盾?還是要以和爲本。”
高九真看了一眼陸遷,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說出以和爲本的話來。
這時候章氏也開口道。
“王爺王妃,臣婦只是一後宅婦人,這種場合本不應該發言。”
“但臣婦覺得陸大人的話很有道理,既然大家同朝爲官,和合爲第一,有什麼事不能商量呢?”
趙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說道。
“穆夫人說得有道理,安王三年前還救了大侄女,這英雄救美女,說出去還是一場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