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婉一窒，特麼的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自己嫁過來短短時間，就把陸睿後院裏原有的三座大山，幹翻了兩座。
可天知道，這跟爭風喫醋沒有任何關係啊。可這說出去，好像真的沒有人回相信。
“芳姨娘爲什麼會死，梅姨娘爲什麼會禁足，你應該很清楚。”
白姨娘笑道：“理由自然要找個冠冕堂皇的，這後院裏的人，誰手上沒有一點把柄？”
“可爲什麼有些人依舊能高高在上活得好好的，有些人卻要受懲罰，有些人甚至連命都沒了？”
“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們礙了世子妃您的眼。”
謝文婉覺得特麼的就神了，白姨娘這一番話，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我們是妾，在世子妃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我們的命您想要就要。”
“可是世子妃，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跟你搶世子。”
“像我這樣的人，世子妃甚至不用將我當成您的對手，爲何你還一點活路都不給我。”
看着白姨娘聲淚俱下的控訴，謝文婉暗想這是想要軟飯硬喫。
“白素素，你這是求我還是逼我？你都說我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你了，你都這麼可憐了，還不夾起尾巴做人？”
“你以爲這樣哭鬧一通，我便會同意讓你去昆州？”
白姨娘一滯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世子妃你心腸冷硬如鐵，您是不會答應我的。”
“我只是心中憋着這些話，不吐不快，與其日日這樣膽戰心驚的活着，倒不如死個痛快。”
謝文婉好笑。“不過是不讓你去昆州，你就要死要活的？”
白姨娘：“對世子妃您來說，只是去不去昆州的事，但對我來說，是還能不能在世子後院立足的大事。”
說完白姨娘又自嘲的一笑：“世子妃你高高在上，自然不明白我們這些做妾的卑微。”
“不僅時時刻刻看主母的臉色，府裏任何一個主子都可以打罵我們。”
“我們在夾縫中生存，還要想方設法不讓男人討厭，平日裏說話做事都要小心翼翼，因爲很可能就因爲一句話我們的命都沒了。”
聽着白姨娘的話，謝文婉心中有些難受，妾確實是這樣，公平嗎？自然是不公平的，可那又怎樣呢。
“別跟我訴苦，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而且我並沒有刻薄你，所以，你所說的這些苦就更我無關了。“
”至於你說不能去昆州就不能在後院立足，有這麼嚴重？”
“難不成讓你留在國公府會少你一口喫少你一口穿？”
白姨娘自嘲道：“夫人讓我跟着世子爺前去昆州，最後世子爺卻沒有帶我去，像我這樣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妾室，會有什麼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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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婉覺得白素素這是危言聳聽，上官雲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缺點，但也不是一個草菅人命的人。
若說是陸政的女人她爲難一下，還說得過去，她還不至於去爲難自己兒子的一個妾室。
“你有秀姐兒，即使是夫人又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白姨娘：“是，她是不會要我的命，只是對我們這些妾來說，有時候漠視就跟要人命沒什麼差別。”
“當初謝家把你嫁入國公府，想的是要謀一個前程。”
“我們這些做丫鬟的，努力想要成爲姨娘，想的也是謀一個前程。”
“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同樣想的是要謀一個前程。”
“我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想過要將世子妃取而代之，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條件下，爲秀姐兒創造最好的環境。”
謝文婉不得不說，白姨娘這樣一番真誠的自白，她聽了還是很動容，若不是知道白姨娘曾經殺了自己的未婚夫，她會將她看着一個很努力的女人。
努力總是沒有錯的，或許自己真的會給她一些機會，可再聽了陸睿說的，爲了做姨娘，把未婚夫都能殺了的人，謝文婉就算再善良也不敢幫啊。
此時謝文婉真感謝陸睿將白姨娘的過去告訴了自己。
謝文婉：“說實在的，你如此坦白，挺對我胃口，如果不是知道你爲了做姨娘，把自己未婚夫都給殺了，或許我今日就幫你找個忙了。”
白姨娘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矢口否認：“我不懂世子妃你在說什麼。”
謝文婉：“你的過去世子已經告訴我了，所以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你也不是什麼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我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也時有同情心，但我的同情心不會用在一個爲了自己而殺掉未婚夫的人身上。”
“現如今你是世子的女人，還有一個女兒，只要你不故意招惹我，我也不會怎麼着你，所以，我們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聽到謝文婉說是世子告訴她的，白素素心中既絕望又害怕。
她突然崩潰大喊:“廖明不是我殺的，殺她的是大小姐。”
謝文婉猜測廖明應該就是白素素未婚夫的名字。
“大小姐想讓我去侍候姑爺，幫她固寵，是她殺了他。”
“世子妃，妾當時只是一個丫鬟，賣身契都在大小姐的手上，妾能怎麼辦？廖明死了，妾只有侍候姑爺。”
陸睿說是白素素殺了廖明，如今白素素又說是謝文柔殺了廖明，不管是她們誰殺的，謝文婉都覺得白素素不無辜。
而且在謝文婉看來，謝文柔沒必要爲了一個通房丫頭去殺一個人。
說着白素素又哭泣。
“大小姐她太狠了，明明是她害了廖明，她卻告訴世子說是我害了廖明，讓世子厭棄了我…”
看着白素素哭哭啼啼，謝文婉很厭煩。
“夠了，你跟大姐姐之間的事我不管，你也別再我面前哭哭啼啼。”
“我這人一旦討厭一個人，她說的什麼話做的什麼事我都不會喜歡，所以，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到時候弄巧成拙，讓我出手整治你，別怪我心狠。”
謝文婉此時真的很疲憊，覺得這陸睿的後院爲什麼就不能平靜一下，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好嗎？
雖然是做姨娘，但有人侍候，好喫好喝的供着，還不夠嗎？到底還要折騰什麼，努力生活不就是爲了過這樣的生活嗎？
想到自己如果跟陸睿一直做夫妻，後半生或許就要過這樣的生活，突然，謝文婉有些想退縮了，她不願意一輩子跟這些女人打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