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壯眉心閃了閃:“老陸,這些你都沒有證據。”
陸睿目露寒光:“你應該慶幸我沒找到證據,不然她已經是一具屍體。”
“可即使沒有證據,不代表她是無辜的。”
“相反,我懷疑你的夫人在很多事中都不無辜。”
陸睿如此說,但耿大壯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你不能因爲你自己不喜歡沐心,所以就懷疑她做壞事。”
“老陸,我是一個粗人,沐心是我最親的親人了。”
“你懷疑她想要傷害嫂子,並沒有證據,那我就請你在沒找到證據之前,照顧她。”
“如果以後真有證據證明是她在中間搞事,你要怎麼對她,我絕無二話。”
耿大壯的執迷不悟讓陸睿失望無比,已經沒有心情再與他多說什麼。
“你知道裴中軍的死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耿大壯慚愧的低下頭:“對不起。”
陸睿:“還有那死去的五十個兄弟。”
提起那五十個弟兄,耿大壯這種老大粗,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老陸,是我對不起他們,麻煩你給這五十個兄弟的撫卹金多發一些,算是我的心意。”
陸睿不想再多說什麼。
“老耿,我對你很失望。從今日起暫停你手上一切職務,交回兵權,再事情沒有查清楚前,你不能離開石頭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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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裴沐心,她現在還昏迷不醒,等她醒過來後再說,她的結局如何,取決於她做了什麼事。”
“來人,將耿將軍帶下去。”
走來兩名士兵將耿大壯押住。
陸睿轉身離開,耿大壯看着陸睿背影,知道自己傷了兄弟的心,高大的身軀一下就佝僂下去,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任憑兩名士兵將他押走。
回到書房,陸睿面若寒霜。
“長安,進來。”
長安立即走了進去。
“主子…”
陸睿:“給高森發信,把裴中軍的事告訴他,並讓他速來石頭城,還有…注意最近軍中有變…”
長安點頭,轉身離開。
陸睿在書房坐了許久,纔回到房間,謝文婉還沒有入睡,看見他臉色不好,走上前幫他揉了揉肩。
“怎麼了?跟耿大壯談得不愉快?”
陸睿聲音有些低落:“裴中軍死了。”
謝文婉一愣,耿大壯抱着裴沐心來求助,她就猜到出大事了,只是沒想到是裴中軍死了。
“好好的,裴中軍怎麼會死?被人暗殺了?”
陸睿搖頭:“他帶着康芊芊、裴沐而和裴重想要衝出裴府,交戰中,被亂箭射死。”
謝文婉:“那康芊芊他們呢?”
陸睿:“已經跑了,還在搜尋。”
謝文婉聽着就覺得很荒誕,大將軍帶着老婆孩子逃,結果將軍自己中箭,其他人都跑了,這是不是有點太倒黴催了。
“也就是說現在只剩裴沐心一個人了?”
陸睿點頭:“老耿拜託我照顧裴沐心。”
謝文婉很是驚訝:“他自己不照顧,爲什麼要拜託你?”
陸睿:“裴中軍死了,老耿難辭其咎,他如今是自顧不暇了。”
謝文婉一聽就有些來氣了。
“什麼意思,他自己被抓了,就來麻煩你,明知道她夫人對你不懷好意,還把她交給你來照顧,這到底是讓你照顧她,還是幫她夫人圓夢?”
說完謝文婉看着陸睿:“你該不會答應了?”
陸睿冷笑:“裴沐心身上疑點重重,我怎麼可能會答應。”
“我已經告訴老耿,我不會留情。”
謝文婉這纔沒再多說什麼,陸睿是絕對的理智大於情感,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因爲兄弟而違背原則。
“那你爲什麼這麼不開心。”謝文婉從背後將下巴靠在陸睿的肩膀上。
陸睿感嘆:“老耿跟我有過命的交情,我們在戰場上曾經救過對方多次。”
“我沒想到他爲了一個女人前途盡毀。”
陸睿覺得自己還是小看裴沐心了,就這樣就毀了一個自己的左膀右臂。
謝文婉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安慰道。
“那是他夫人,他相信她也是理所當然,爲了她連命也可以不要,很正常。”
陸睿:“他若爲自己的夫人而不要自己的命,我倒佩服他。”
“可他不應該爲了一個女人而拿兄弟的命不當回事。”
謝文婉:“什麼意思?”
陸睿:“他說他不小心喝了一杯茶中了迷藥,而那杯茶是裴沐心給她的,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帶去的五十個精兵被殺了…裴中軍也死了。”
謝文婉沒想到是這樣,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就是裴府發生這麼大的事,耿大壯等於從頭到尾沒參與?他這到底是不小心中藥,還是故意中藥?
果然陸睿說道:“他連最基本的謹慎他都喪失了。他不是太相信裴沐心,而是主動把機會給了裴沐心.”
“他這是爲了一個女人而讓自己手下五十個兄弟丟了命。”
謝文婉很揪心,五十個人,背後就是五十個家庭,如果耿大壯真的爲了討裴沐心的歡心,而故意喝下那杯茶,那確實是不值得原諒。
“別想了,或許裴沐心就是耿大壯的劫,所以,他纔會爲了她不顧一切。”
只是這裴沐心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