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聊到這裏,謝文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烏雅看起來單純快樂,沒想到是個孤兒。
“烏雅,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
烏雅則是無所謂。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都習慣了。”
“再說了,我一身力氣,還可以打獵,別人也不敢欺負我,沒喫的我就進山裏找肉喫。”
“我比村子裏大多數人都過得好。”
洞口的謝啓文聽到烏雅說話,本想要奚落幾句,可後來聽到她說,爹孃爺爺都死了,他心中突然很是不忍。
但明明心中不忍,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很動聽。
“怪不得一點禮貌都不懂,原來你家裏只剩你一個了。”
烏雅馬上反駁:“你咒誰呢?誰說我家只有我一個人了?”
謝啓文一愣:“你剛剛不是自己說的,你爹孃還有爺爺都沒了。”
烏雅:“難不成你們家就只有爹孃還有爺爺?”
哦,謝啓文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謝文婉看着謝啓文,覺得他今天的表現一直再智商之下。
“那你們家還有什麼人?”謝文婉問道。
烏雅頓了一下才說道:“我…還有一個姐姐。”
謝文婉:“那你平日裏出來打獵,你姐姐一個人在家?”
烏雅頓了片刻才說道:“她已經成親了,嫁給了村長的兒子。”
“罪村雖然都是有罪之身,不過在罪村也是有差別的。”
“村長就是我們村子裏日子最好過的人家。”
謝啓文:“這麼說你姐姐還抱了一個大腿,那日子應該過的不錯。”
烏雅聲音有些低落:“大概吧,我跟她不怎麼走動,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謝啓文:“你們家就剩下兩姐妹了,還不怎麼走動,是一個爹孃嗎?”
烏雅有些自嘲:“當然是一個爹孃。”
謝文婉也聽出烏雅跟她姐姐應該有些不愉快,不過既然說起罪村,他們也要去罪村,乾脆趁這個機會多瞭解一下。
“烏雅,你認識一個叫柯文傑的嗎?”
烏雅一驚:“文傑哥,當然認識,他也是我們罪村的。”
“謝文婉你認識文傑哥?”
謝啓文:“冷哼一聲,柯文傑跟我是穿開襠褲的朋友,沒來罪村之前他家跟我們家是鄰居。
烏雅一聽:“哇,那太有緣了,謝文婉你竟然跟文傑哥是鄰居。”
謝啓文對烏雅如此忽視自己很是不滿。
“柯文傑是我朋友。”
烏雅白了一眼謝啓文,根本不想搭理他,繼續對謝文婉說道。
“文傑哥可是我們村子最有學問的人。”
謝文婉詢問:“你跟柯文傑關係很好?”
烏鴉:“文傑哥是個好人,他幫過我幾次。”
“還有文傑哥的爺爺也是個好人,我喜歡他們一家。”
謝啓文一聽烏雅說喜歡柯文傑,臉色一下就沉了。
“你一個姑娘張嘴就說喜歡別人,你知羞不知羞?”
![]() |
![]() |
烏雅反懟道:“關你什麼事?我又沒說喜歡你。”
“你…”謝啓文被哽得無言以對。
謝文婉:“上次柯文傑來買糧食的時候說在大金山裏發現了瓦勒人,這個事你知道嗎。”
烏雅:“當然知道,這還是我告訴他的呢。”
這下換謝文婉驚訝了。
“你發現的?”
烏鴉:“對呀,我在一個山谷外看到好多的腳印。”
“這大金山深處,平日裏除了動物的腳印,基本上看不到人的。”
“我當時就猜有人到深山裏來了,我就貓進去看了一下,結果看到谷裏密密麻麻全是人。”
“說的還是瓦勒話。”
“我還怕這些人找到罪村來,馬上就回去告訴了村裏人,我們還在村子外圍設置了陷阱呢。”
好傢伙原來發現瓦勒人的是烏雅。
“那這些瓦勒人還在山裏嗎?”謝文婉問道。
烏雅搖搖頭:“前兩天有一隊人馬去了那山谷,把他們給一鍋端了。”
“我當時就在外面看着,沒想到咱們大慶士兵打起仗來一點也不含糊,那些瓦勒人簡直是被壓着打。”
“太爽了。最後,剩下個百十來個全都往大山裏跑了。”
謝文婉眉心一凝:“還有百十來人?”
烏雅:“恩差不多有這麼多人跑了,不過這些人也不是一起走的,全都分散了,我昨日還看見有幾個瓦勒人在山裏面亂串呢,不過估計他們要走不出去的話,遲早會死在大山裏。”
謝文婉聽後卻很是不安,這些瓦勒人不死,那就是後患。
“烏雅,你現在還能找到那些瓦勒人躲在哪裏嗎?”
烏雅有些爲難:“我是昨天遇到他們的,估計他們也沒在原處了。”
謝文婉也覺得有些強人所難。
“那你以後要是再發現瓦勒人蹤跡,可以告訴我。”
“如今大慶與瓦勒處於敵對關係,看到瓦勒人我們就要想辦法將他們除掉。”
烏雅:“早知道你想要除掉瓦勒人,那昨天我就該幫你把那幾人解決了。”
謝文婉:“既然有一百多人跑了,那些大慶士兵應該還要搜索。”
烏雅:“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山這麼大,要把這一百多人找出來也不容易。”
謝文婉聽後也有些惆悵,他們如今也來這大金山了,要是這裏還有瓦勒人,總感覺始終是個雷。
唉,也不知道陸睿知不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
正想着,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文婉馬上坐了起來。
“小葉子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小葉子出去,過了一會兒進來。
“世子妃,長安說有人上樹屋了。”
烏雅一愣:“難不成我們村子有人也在山裏,今晚上在樹屋裏歇息。”
烏雅翻身爬起來。
“我要出去看一看。”
烏雅起身向外走去,剛走出帳篷,外面依舊還在下着大雨,謝啓文跟着出來把蓑衣遞給她。
“你要過去也穿上蓑衣。”
烏雅穿上蓑衣往樹屋走去。
因爲嚇着大雨又是黑夜,山洞外面搭建的帳篷,燈早就熄了,所以樹屋那邊根本不知道這邊有人。
長安他們之所以發現樹屋有人,是因爲他們點了馬燈。
烏雅走過去,謝啓文突然想開口讓她不要去,可發現自己好像沒資格說這話,只能眼睜睜看着烏雅一個人到樹屋地下,然後手腳並用像個後子一樣快速的爬了上去。
“誰!”樹屋上突然傳來一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