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勇本來對送傅氏去莊子上還有幾分愧疚,但聽到她拿傅家來逼迫自己,這僅有的愧疚一下就消下去了。
想他胡大勇出生寒門,憑自己的本事做官,可這些年來,外人總說他是靠着岳家才仕途順利。
但其實傅氏只是傅家的旁支,能給到的資源並不多,只能說岳家不會給他拖後腿而已,如今,到了昆州,傅家在這邊的影響力更是小。
可以說,胡大勇對傅氏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優越感,已經不滿很久了。
而如今,胡大勇來到了昆州,雖然他過來好像是爲牽制陸睿用,但胡大勇很明白,連陸政都給趕回盛京了,他想要在這裏安安穩穩的呆幾年,必然不能將陸睿得罪狠了。
所以,胡大勇是希望能跟陸睿打好關係的,至少要維持表面的平衡,此時,傅氏若懂他,就應該跟謝文婉打好關係,他都能娶謝文娜了,傅氏有什麼理由不能向謝文婉低頭?
可傅氏卻完全看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竟跟謝文婉兩人胡別苗頭,還鬧得快成生死仇人。
對胡大勇來說,這種不懂事的夫人,就跟沒有用處的女兒一樣,同樣是要被捨棄的,所以,今日胡大勇便就趁機發作,將人趕到莊子上去。
可傅氏不甘心,這麼多年來,她因爲下嫁,在胡家基本上是說一不二,胡大勇對她也一直很尊重。
她以爲胡大勇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可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對胡大勇來說,是隨時都可以捨棄的。自己只是胡大勇高升的踏腳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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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受不了,某種程度上,傅氏跟胡恩熙一樣的很傻很天真。
“夫人如果真的這麼放不下傅家,我可以放你歸家。”胡大勇直接說道。
傅氏難以置信的看着胡大勇,這句話的意思是要休她回家。
“胡大勇,你我夫妻二十幾年,你敢如此對我?”
胡大勇:“娶妻不賢乃是家中禍亂之源,我棄你乃是天經地義。”
傅氏怒吼:“胡大勇,我哪裏不賢了?”
胡大勇:“讓下人暗害我妾室腹中骨肉,縱容侄女害死兒媳腹中胎兒,這一樁樁,一件件需要我給你說出來嗎?”
傅氏一下癱坐在地上,王秋月和胡端方聽到胡大勇的話也不敢吭聲。
胡大勇:“你幹下的這下糊塗事,我本不欲你計較,可你如今越發過分,你看看你教養出來的兒子女兒,如今都成什麼樣了,我胡家若繼續讓你做主母,遲早要毀到你手上。”
傅氏看着胡大勇叭叭叭的說着自己如何如何的不好,猶如晴天霹靂,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胡大勇,是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夫君。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麼無情?”傅氏哭着質問。
面對傅氏的哭訴,胡大勇沒有一點心軟,而是冷漠無情的說道。
“我若無情,早就該把你休了。”
“是一紙休書還是去莊子上,你自己選。”
最後,傅氏選擇了去莊子上,當然她會不會甘心,這就不得而知了,謝文婉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胡大勇已經來找陸睿詳談了。
胡大勇本就是一個很擅長分析利弊得失的,他這人也是講感情的,只是感情不大多而已,更多看重的是利益。
他之所以要將傅氏送到莊子上,自然不是因爲謝文娜,這只是一個信號,那就是他胡大勇不是傅家的人,而傅太師乃是二皇子一派的。
胡大勇主動向陸睿示好,陸睿自然也接受,畢竟在昆州,胡大勇不找事,對陸睿來說還是要輕鬆很多。
而且胡大勇這人人品不怎麼樣,但是能力還是有的,不然這些年,不可能一直高升。
昆州戰事剛停,如今百廢待興,陸睿自然不希望他與胡大勇能夠合作發展昆州,而不是相鬥。
“侯爺放心,胡某既然到了昆州,不說讓昆州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也要實實在在的改善一下昆州百姓的生活。”
“下官這些日子也走訪了昆州一些地方,百姓生活清苦,作爲地方大員,我深感有愧。”
陸睿:“胡大人心中裝有百姓,乃是昆州百姓之福,本侯也承諾,胡大人弱有需要本侯也當盡力相助,爲昆州百姓做事,本侯義不容辭。”
兩人一番非常官方而有默契的對話後,心中都有了一個數。
搞定了胡大勇,接下來就是李伯清,對胡大勇,陸睿是拉攏爲主,而對李伯清便沒有如此的禮遇了。
上一次,長安在李府將簫蜜蜜殺了之後,讓李伯清覺得府上很不安全,便重金請來了五十個護院。
護院請回來,李伯清放心不少,本想找胡大勇談談,突然傳來他的外室,曾經的小妾花曼兒,在外面放印子錢。
放印子錢這自然是觸犯了法律,李伯清想要壓下來,給高全施加壓力,但高全一臉爲難,不是他要找事,而是上面有人。
李伯清一問,便知道這上面有人是誰了,竟然是胡大勇。
此時陸睿讓長安給李伯清提示,不僅有花曼兒放印子錢,還有他這些年強佔百姓土地,甚至有強間農女的證據。
李伯清聽後滿頭大汗,他當初還沒有中舉的時候,有一次喝醉酒,將村子裏的一個十四歲的姑娘給睡了,後來未免事情鬧大,賠償了二十兩銀子,這成爲李伯清的一個恥辱。
中舉之後,他設了個計謀將那農女弄死,農女一家也因爲觸犯法律,最後全部去流放,解決了一家人之後,李伯清才覺得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把大刀纔沒了。
可他沒想到,這麼久遠的事,陸睿竟然查出來了。
“侯爺,做這麼多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李伯清做了這麼多年的官,自然也不是傻子,這陸睿將自己的過去查了個底朝天,應該是有所求。
陸睿:“大金山裏面到底有什麼?”
李伯清一愣,馬上說道:“大金山裏有什麼,下官並沒有去過。”
陸睿冷冷的看着李伯清。
“李大人,在我面前就不必演戲了,大金山裏面有什麼,我很清楚,以後,你就告訴你的主子,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李伯清冷汗直冒:“侯爺的意思是…”
陸睿:“我什麼意思,不是很明顯嗎?你在你主子哪裏演戲,而大金山這邊該怎樣還是怎樣,不過由我接手。”
“你若不想幹也行,我手中關於你的資料丟出去,現在就可以要你的命。”
“你把你的主子騙住,你還可以多活幾年。”
“所以,是現在死,還是幾年後死,你可以考慮一下。”
李伯清自然是惜命的,能苟一天是一天,而且昆州這裏離盛京十分遙遠,他覺得自己這雙面間諜暫時是可以做的。胡大勇和李伯清一搞定,昆州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有陸睿在這裏,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