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茹聽着霍霆軒的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霆軒的這些話,之前的對象向來都是白疏影。
現在,他怎麼會拿這些話,來斥責她不懂事呢!
這不對!這完全不對!
沈月茹深吸一口氣,憤怒地伸手指向躲在霍霆軒懷裏的白疏影。
“白疏影!你還要裝可憐到什麼時候!”
她淚眼朦朧地挽上霍霆軒的胳膊,聲音楚楚可憐。
“霆軒哥哥,月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會不知道嗎?”
“剛纔月茹只不過是因爲太着急了,這纔對疏影姐姐語氣重了些。”
“我是因爲太愛你了,所以纔會如此啊!”
霍霆軒左看看在自己懷裏哭得委屈的白疏影,右看看挽着自己肩膀,淚水漣漣的沈月茹,只覺得頭痛得厲害。
他從前只知道,美人在側,紅袖添香,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美人爲了自己哀哀垂淚,更是人生難得的美景。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身邊的美人多了,也是個大麻煩。
男人的眉頭皺得死緊,像是正因爲白疏影和沈月茹的爭寵而糾結不已。
白疏影看着男人緊繃的臉色,心中暗笑。
現如今,霍霆軒也算是遭到齊人之福的反噬了。
想當初,男人屋裏有她這個爲他洗手作羹湯,安分守己的賢妻。
外頭,有沈月茹這個出身高貴,談吐優雅的解語花。
日子,過得是何等瀟灑。
現在,家花野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爭同一份寵愛。
霍霆軒,才終於知道了厲害。
既然沈月茹想要去做那個爭寵的外室,那她也就只好來當,那個大方得體的正房了。
男人們做到霍霆軒這樣的地位,想要的無非是家宅和睦。
你在外頭有多任性都沒關係,但卻不能鬧到他面前。
古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男人們在外面找,想要的就是那一份刺激和背德。
可要是被外頭的鬧到明面上,損失的可是男人們自己的面子。
他們雖然想要追尋刺激,卻也不想付出這樣的後果。
所以,沈月茹作爲霍霆軒外頭那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讓霍霆軒認爲她聽話懂事,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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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霍霆軒現在還是想和她把日子繼續過下去。
他不想和她離婚。
只可惜,沈月茹太急了,也太看重她和霍霆軒青梅竹馬的感情了。
像霍霆軒這樣的男人,刻薄寡恩,自私冷血。
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他享受她和沈月茹爭風喫醋的日子,卻又不想負責任。
他對沈月茹,一時的興致大於愛意。
但沈月茹,卻把男人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總是緊緊地纏着霍霆軒,讓他覺得,沈月茹的愛,對他已經變成了一種負擔。
等到他什麼時候再也承受不了這種負擔了,他和沈月茹也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白疏影越大度,就越會走進霍霆軒的心。
白疏影眼角掛着淚,心疼地撫上霍霆軒緊皺着的眉頭,聲音裏帶着顫抖。
“不,霆軒,我不願看到你爲我們煩心的模樣。”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月茹妹妹的話,那我就帶着福寶離開,不再打擾你們了。”
說完,白疏影就掙扎着從霍霆軒懷裏推開,跌跌撞撞地掩面朝樓上跑去。
女人纖細的背影倉皇而又脆弱,彷彿下一刻,她就要飄散在風裏。
霍霆軒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疼痛,一把推開沈月茹追了上去。
他從背後緊緊地把白疏影摟在懷裏,聲音難得地帶了些哽咽。
“不!疏影,你別走!”
“我不願意看見你因爲愛我,而傷害自己!”
白疏影滿臉淚痕,顫抖着想把霍霆軒推開。
“不,霆軒,我知道你愛的是月茹妹妹,是我拆散了你們!”
“我應該放手了,我不能因爲愛你,而拆散了你和月茹妹妹。”
霍霆軒見白疏影開始掙扎,緊緊地用手箍住了她。
“疏影,你別這樣。”
“你現在纔是我的妻子,誰都不能佔了你的位置。”
沈月茹聽見這話,激動地向前走了兩步。
她身形顫抖,白裙搖曳下,脆弱的好香下一秒就要摔倒。
“霆軒哥哥,你在說什麼啊?”
“難不成,你不要月茹了嗎!”
霍霆軒看向沈月茹的眼神中帶了些抱歉,“月茹,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月茹越來越激動,抽泣得厲害。
她扯住霍霆軒的袖子,哭得快要喘不過氣。
“那你是什麼意思,霆軒哥哥,你說過要永遠好好照顧我的!”
“你現在卻這樣,這讓我怎麼能夠相信你!”
霍霆軒看着的沈月茹哭得厲害的樣子,罕見的感覺有些煩躁。
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沈月茹的眼淚竟然會讓他感到厭惡。
他現在看着沈月茹落淚,竟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反而,沈月茹的眼淚把臉上的粉底衝了下來,臉上溝壑縱橫,讓他覺得十分厭惡。
“好了,別說了。”
“你今天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再去看你。”
沈月茹還想再說話,卻被站在一旁瑤瑤拉住了。
小姑娘向她搖了搖頭,暗示她不要輕舉妄動。
沈月茹吸了吸鼻子,最後哀怨地看了一眼霍霆軒。
她雖然知道今天她有些失態了,可是她就是生氣。
憑什麼這次,霍霆軒會護着白疏影這個踐人。
明明之前,霍霆軒都是一直向着她的。
她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只不過,照現在的情景,她也只能先服軟了。
和霍霆軒硬剛,她是沒有好處的。
沈月茹期期艾艾的垂下頭,抹了抹眼角的淚。
“對不起霆軒哥哥,是我打擾了你們,我這就走。”
霍霆軒看着沈月茹孤寂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並沒有說話。
沈月茹是很可憐,可難道白疏影就不可憐了嗎?
白疏影已經足夠大方,能夠容忍自己的外面養的女人登堂入室。
就憑着這份縱容,他也不能棄這麼懂事的白疏影於不顧。
反正月茹溫柔脾氣好,只要他給她開幾張支票,她是不會責怪他的。
男人低頭看着在他懷裏梨花帶雨的白疏影,輕吻了下女人的額頭。
白疏影難得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他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