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張嬤嬤後,晏清歡可算睡了個安穩覺。
她披着衣裳,坐在書案前。
前世,她慘死蘇家,替人做了嫁衣。
蘇長青喝她的血,喫她的肉,踩着她平步青雲,成了未來名震京城的少將軍。
這輩子,她要斷了蘇長青的科舉路,毀了他的將軍夢!
晏清歡正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計劃,白朮忽然一臉興奮的跑進來。
“小姐!”
白朮正要開口,卻在看到蘇景翊時有些許糾結。
蘇景翊一怔,轉瞬明白了白朮的意思。
“我出去一趟。”
蘇景翊是在避嫌。
晏清歡的目光落在白朮的身上,道:“怎麼了。”
“小姐!”
“您之前不是囤了一批瓷器麼,那批瓷器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得了不少人的青睞,價格上漲了許多!”白朮的眼中寫滿興奮,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麼做的,但是這一波,足夠晏清歡賺到第一筆資金。
瓷器大賣,遠在晏清歡的預料之內。
她的表情上並無太大的變化波動。
白朮看向她,有些猶豫的開口:“小姐,你說這件事,我們要告訴姑爺嗎。”對晏清歡選擇蘇景翊的這件事,白朮心中是有不滿的。
她從小和晏清歡一起長大,怎麼忍心看着晏清歡喫苦?
晏清歡還未開口回答,門口已有人闖了進來。
“你就是晏清歡?”
晏清歡擡眼看去。
來人是蘇家的嫡四小姐,蘇雲煙。
蘇雲煙對着晏清歡各種打量,毫不客氣的開口:“我記得晏家是京城出了名的富貴人家。我今日上街,看中了套頭面,身上還缺些銀兩,你幫我補了吧!”蘇雲煙態度跋扈,絲毫不將晏清歡看在眼裏。
晏清歡笑了:“憑什麼。”
“還有。”晏清歡掀開眼皮,掃了眼蘇雲煙,“我是你的長嫂。你見了我,難道不該行禮麼。”
蘇雲煙整個人呆在原地,難以置信瞪向晏清歡。
晏清歡只是晏家的庶女,而她是蘇家的嫡女,嫡庶有別,更何況蘇景翊也只是蘇家的廢柴而已,晏清歡居然還敢讓她行禮?!她也配!
“若不願意行禮,那就出去吧。”晏清歡垂下眼簾,絲毫不給蘇雲煙面子。
“你!”
“晏清歡,你少得意,你嫁的不過是個喪門星!”
“我找你要銀兩,是給你面子。若你願意給,我還願意在娘面前替你說兩句好話,否則……”
聽了這話,晏清歡直接笑了。
這蘇雲煙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我夫君的親孃,是蘇家明媒正娶的妻,我真正的婆母雖然難產而死,但到死也都是蘇家的正妻。”
“而你娘,蘇喬氏,不過是在主母死後,被擡正的貴妾罷了。”
“若真論身份,你根本比不上我夫君,又算什麼勞什子的嫡女?”晏清歡似笑非笑,隨手拿了杯茶,放在脣下抿了一口。
被觸了痛點,蘇雲煙的臉色難看至極。
“晏清歡,你放肆!”
蘇雲煙朝晏清歡撲過來。
晏清歡早有所料,側身避開後,一巴掌將蘇雲煙按在了茶几上,滾燙的茶水灑在蘇雲煙的手上,燙的她嗷嗷尖叫,雙目猩紅,瞪向晏清歡:“你,你快放了我!”
晏清歡的眸光清冷至極,警告道:“我不是蘇喬氏,也不是軟柿子,捏之前走走腦子再行事。”
晏清歡眸色倏爾一深,被她的眼刀所攝,蘇雲煙險些跪倒在地。她連滾帶爬,朝外逃去。
“你,你給我等着!”蘇雲煙咬牙切齒。
白朮看向屋外:“這蘇四小姐當真放肆!”
“小姐,我們這麼做,那蘇喬氏恐怕……”
“怕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半晌後,蘇雲煙已經哭哭啼啼,和蘇喬氏一起闖到了她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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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歡恣意慵懶,靠在身後的軒窗旁,氣質寧靜疏遠,一雙漂亮的眉眼,此刻正瞥向暴躁的來人,只一瞬間,已從氣場將蘇雲煙和蘇喬氏甩來老遠。
蘇喬氏先是一愣,而後立刻擺出婆婆姿態,啐道:“還不滾上前來見禮?雲煙不過是想找你支點銀子,你卻打了她,這家裏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笑死。”
“我才嫁進蘇家,蘇雲煙還未向我見禮,就伸手向我掏銀子。”
“這種貨色,別說打她。若是放在我晏家,就算被拉去浸豬籠都不爲過!”
“這……一個頭面而已,值幾個銀子!”
“不多!也就五百多兩。蘇家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恐怕都沒有這麼多吧?”晏清歡嗤笑。
蘇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中饋裏能有三百兩就不錯了。
“這……”蘇喬氏面色一沉,卻不願意在新婦面前露怯,而是拿着不是當理說,“這自古,新婦入門,都要給家中晚輩長輩送見面禮,雲煙雖然要的貴了些,可晏家有的是銀子,又不缺這些!”
“那自古以來,給了禮還要還呢。”晏清歡悠悠開口。
“我嫁過來是因爲兩家之間是有婚約在的,不是來扶貧的。並且就算扶,我也只扶自家夫君。還是說,蘇家其他人皆是需要幫扶的廢物?若是,我晏家還缺幾個能幹活的,我可以幫你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