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婭一路飆車回到家,整張臉燒得通紅的,冷得都在顫抖,“寧姨,給我準備點薑湯。”
寧香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今天定是在外面受了寒。
眉頭擔憂的蹙起,“你這樣行嗎?要不去醫院看看?”
她一邊去準備薑湯,一邊就給利斯奇打電話了。
利斯奇臉色鐵青的趕回來,想發火,又不忍心。
感覺到利斯奇的出現,她忽地睜開眼,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親愛的,我好難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不要,我不要離開你。”
看到她病情加重,他是帶着一肚子的火氣回來的,本想狠狠揍她一頓,但聽到這句,他又不忍心了。
“那你聽話嗎?”
“聽,我一定好好的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救救我。”聽着她柔軟帶着濃濃鼻音的聲音,利斯奇又好氣又好笑。
不能給她用藥,只能給她不斷的物理降溫。
一夜,利斯奇眼都沒合上。
終於熬到天亮,他躺在她身側,有些累睡着了。
這輩子,除了她,他就沒這麼照顧過別的人。
窩在他懷裏,唐心婭睡得更香。
兩人直到下午兩點才醒來。
唐心婭是被餓醒的,她一動,利斯奇就跟着醒了。
至於昨天的事,唐心婭怕利斯奇找她麻煩,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直接翻身下牀。
身後,利斯奇冷冷的哼了哼。
唐心婭聽得全身一震。
嚇得溜得更快。
但利斯奇的腳步也更快的隨之而至,他臉色黑沉,“你跑什麼跑啊,我是吃了你,還是吃了你?”
唐心婭靈眸一動,“沒有,我就是尿憋得太急了,你出去,我要方便。”
“不出去,你哪裏我沒看過?”
“我怕臭死你。”唐心婭也沒管他,直接上。
臭不死他。
“等會我上的時候,你也不要出去。”利斯奇邪惡的笑。
唐心婭惡寒,他這是故意懲罰她的吧?
“我拜託你,我求求你,你出去,好不好?”
“要我出去,也行啊,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就知道沒安好心。
唐心婭氣嘟嘟的嘟起小嘴,不高興“你說吧。”
“在你病好之前,就不要出這棟房子了,能不能做到?”
意料之中的禁足,還好她昨天都安排好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出去。
“行,我答應,你出去吧。”唐心婭爽快答應,利斯奇又不相信她了。
昨天她是怎麼答應他的,結果還不是偷偷的跑出去。
害得他回來,鬼影都看不到。
還讓自己病情加重了回來。
“唐心婭,你知道你答應我多少件事,你都沒做到嗎?”利斯奇很不爽她這麼隨便的答應,明明就是陽奉陰違。
唐心婭只知道他說的是昨天的事,至於以前,統統不記得了。
所以,她就想好好解釋一下,“昨天,我是真的有事,不是故意騙你的,而且那些個男人只有我才能搞定……”
唐心婭越解釋的話,越是讓利斯奇怒眸圓睜,“你說什麼?”
感情她昨天就是在陪別的男人?
“我說錯了嗎?”看着他陡然變得陰翳的臉色,唐心婭一臉莫名
,很努力找自己的錯句。
想來想去,唐心婭只能覺得問題出在‘那些男人’上,“你別亂喫醋了,那些人都是我的保安團,我會放着你這麼個英俊瀟灑又多金的男人不要,要他們?昨天我就是去買房子,那個售樓處太冷了,我就是在那不小心凍着的。”
利斯奇不爲所動,臉色更是沒有緩和多少,不過心裏卻有了變化。
這人真難哄,以前也沒見他這樣愛亂喫飛醋啊。
想來,她跟別人傳緋聞,他不喫醋,也是並不愛她的證明。
唐心婭無奈,“親愛的……”
“叫老公。”
唐心婭臉一熱。
眼睛都不敢看他了。
利斯奇很有耐性的盯着她。
但是他們在洗手間裏談論這事,是不是太尾瑣了?
“你先出去,等我好了,我們再談。”本來就不是她的老公,讓她叫什麼叫。
“不行,你叫了,我就出去。”利斯奇不依不饒。
應該說,難得抓住小混蛋一個小把柄,怎麼都要好好利用。
唐心婭很討厭這樣得逞進尺的傢伙。
唐心婭用沉默和繼續方便,化去利斯奇的要挾。
蓋上馬桶蓋,沖掉。
她淡定自若的開始刷牙洗臉。
利斯奇本來稍有緩解的鬱沉,此刻層層鬱結心頭。
垂在身側的手,一根根的攥成拳頭。
那不是生氣,而是他因爲心痛而忍耐。
她不願嫁給他,甚至就連叫一聲‘老公’,讓他開心一下都不願意。
心裏堵得難受至極。
因爲木風的死,她將自己的心房豎起一道薄薄的玻璃牆,他明明看得到,卻永遠也碰不得。
刷了兩下,唐心婭又開始噁心。
從昨天晚上就沒喫飯,這會兒肚子裏什麼都沒有,吐得全是讓她好難受的酸水。
利斯奇一秒回神,什麼鬱結,什麼痛苦都被唐心婭嘔吐的聲音,打得蕩然無存。
比起此刻唐心婭的難受和辛苦,那些都不算什麼了。
吐了一會,唐心婭洗出臉上的淚水,“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刷牙了?”
“不會,過一段時間就會好,這段時間,你就算不刷牙,我也不嫌棄的。”利斯奇真心的說。
唐心婭撇嘴,“不行,我不想留下不好的。”
這個時候,利斯奇很想說一句‘你要是願意嫁給我,一切就完美了。’
但他到底不忍心再逼她。
她願不願意嫁,都無所謂了。
除了那一紙證明,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跟正常的夫妻有什麼區別。
該愛的時候就愛,該親的時候就親。
甚至她肚子裏還懷着他的孩子。
他把她圈在自己的保護圈裏,誰敢動?
“你洗吧,我先下去喫飯。”擦乾淨水漬,唐心婭就出去了。
“多穿點衣服。”
“聽到了。”
利斯奇的動作絕對是戰鬥級別的。
等唐心婭剛到樓下,他也跟着下來了。
“那些飯菜,肯定熱了很多次,你再忍一下,我下碗面給你喫。”利斯奇一陣風似的經過唐心婭身邊。
唐心婭微微一勾脣,顛顛的跟在他身後。
她沒進廚房,就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爲自己忙來忙去的樣子,心裏暖暖的。
如果當初她沒有那麼任性,一離開就是那麼久,怕是也沒有木風什麼事。
木風肯定早就被利斯奇秒成渣渣。
利斯奇看着等在門口,以爲她是餓極了,“你去餐廳等着,很快就好。”
她是餓,現在都已經餓過頭了。
唐心婭乖乖的坐到餐桌前,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短訊之類的。
倒是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已解決,審訊中】
唐心婭大概也猜到了這條短信是誰發的,只回復了一個【嗯】字。
還有喬雲發來的一條很黃的短信。
唐心婭直接將那條短信,轉發給了燕紹承,並追跟了一條,【喬雲發給我的,看來她欲求不滿。】
發完後,她自己想象着燕紹承的黑臉,想象着喬雲要被燕紹承狠狠懲罰,自個樂得直直傻笑。
“笑得那麼盪漾做什麼?”利斯奇端着面過來。
“沒什麼,就是看到一個笑話,隨便笑笑。”唐心婭可不會告訴他,喬雲發來的短信,不然太顛毀自己的形象。
“什麼笑話?”利斯奇眯眼,絕對不相信她看的就只是一個笑話那麼簡單。
“……”唐心婭吃面,不搭理他。
“不願意跟我說說?”利斯奇還不依不饒了起來。
唐心婭翻了白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
“爲了你,隨時隨地變八卦。”利斯奇甜蜜開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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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婭想端着碗,換個地方喫。
這時,林勤政走了進來,臉色沉鬱的樣子,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麼事。
看見他,唐心婭頓時有種自己得救的感覺。
林勤政看到唐心婭和利斯奇在餐廳用餐,沒過去打擾他們,而是徑直走去客廳。
“小勤子,你喫早飯了嗎?”唐心婭提高聲音問道。
“你快點喫,我等你。”林勤政坐下。
保姆給他送了杯咖啡過去。
“這傢伙肯定是有什麼事,你等會不用陪我,事情都解決完了,我今天保證不出去。”唐心婭對利斯奇說道。
因爲有人在等,她吃面都快了起來。
“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信用值了。”利斯奇冷哼。
昨天就因爲他大意,害得她偷跑出去,病情加重的回來。
這纔好一點,又在想歪點子。
唐心婭無語,“那你要是沒事,幫我收購一個商場,我做過調查了,時興街那個大商場經營狀況不佳,感覺都快要倒閉了,你要收購絕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要是想工作,可以到公司來啊。”利斯奇蹙眉,她這是打算越做越大嗎?
他不是擔心她敗家,而是生意越做越大,人也會越累。
“我對朝九晚五的生活不感興趣,再說我不要是做你的米蟲,我只要那個商場和現在的唐喬服裝店,也絕不會再開什麼分店之類的。”她也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如果喬雲她們想做大,就讓她們自己去搞,她跟着入股就行,但不會去煩神。
“行,晚上給你答覆。”
他爽快答應,唐心婭高興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她伸手,手指單挑起利斯奇的下顎,“親愛的,你對我真是越來越百依百順了,麼麼。”
不可否認,利斯奇很喜歡這樣的唐心婭,可愛中帶着點小調皮。
一如第一次他誤以爲自己和她睡了一夜,醒來的那個早晨……
利斯奇抓過唐心婭柔軟無骨的小手,黑曜石般的瞳眸,溫柔似水,“小婭,還好沒有錯過你,還好你回來了,還好你一直愛着我……”
因爲她心裏一直有着那份愛,所以最後贏的纔是自己,否則,他怎麼可能比得過木風。
“那抱抱……”唐心婭放下筷子,伸開手要抱抱。
客廳裏一直呆坐的林勤政,忍無可忍了,“我說你們夠了,喫個飯而已,秀狗屁的恩愛。”
既然他們有時間秀恩愛,那也就有時間來聽他廢話。
“嫌礙眼,幹嘛不把你家宋飛帶來,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莫非是吵架了?”唐心婭損他,眼神還惡劣的將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唐心婭一句話好像就踩中了他的痛腳似的,以前,他什麼都依着宋飛,可這大小姐始終是個大小姐,一有不順意的,就跟他鬧脾氣。
林勤政一次兩次三次……也都忍了,久而久之,他感覺什麼都不好了。
就像魔怔了一般,以前能忍的事,現在什麼都忍不了。
也不想再忍。
林勤政拉了一張椅子,跟一灘爛泥一般坐下,煩躁得直揪着自己的頭髮,一瞬那本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凌亂像個雞窩。
哪還有他平時林二公子哥的瀟灑。
看他那副樣子,顯然事情很大條,把他這個大條給困住了。
“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唐心婭睜着大眼看着他,一副匪夷所思。
以前看他和宋飛在一起,就有種貌合神離的感覺,不似別人那般親密。
就連蘇翹和那個誰……也比他倆合拍些。
“說來說去,唐三,都怪你。”林勤政覺得自己心裏有病,病因就在唐心婭這裏。
唐心婭無語,“怎麼怪我,難道你們xing生活不和諧也怪我?你要是身子不好,就去醫院看看……”
“唐心婭。”林勤政咬牙切齒的喊她全名。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眼一旁的利斯奇,那些個粗話當着利斯奇的面,他不敢說,也不敢動手,只能眼睛滋滋噴火。
憤憤的瞪着唐心婭,“我身子很好。”
唐心婭繼續想要開解他啊,“那些個爲了一點點尊嚴的男人,有那麼一點毛病都習慣性的忍着憋着,不好意思找醫生……”
林勤政覺得自己在聽她說下去,真的要氣絕身亡。
“我真的沒事,就是心理問題,感覺就是你以前太虐待我了,誰要再那樣對我呼來喝去的,我特麼就覺得除了你,就沒人能有資格讓我附低做小……”林勤政激動的說完。
那些人中,也包括葛小溪。
唐心婭怔在那裏,傻傻的看着傻傻的他。
特麼的,怎麼感覺像是在表白啊?
利斯奇黑眸陰鶩了起來,刀削的薄脣緊緊抿着,又來一個撬牆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