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楊一逸德和紅嫂的身後,將他們一起攬在懷裏,“你們呀,都是我最想念最敬愛的好爺爺,好奶奶,不如明天我們就一起去古隋市最好的大酒店喫一頓,我請客。”
“好呀,難得你請客。”可不是嘛,自從認回這個孫女,在一起的時間,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這次回來,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昏暗的書房裏,一個男人煩躁的抽着煙,嘴裏低咒了句,“一幫廢物,三年的時間都沒弄死一個野丫頭。”
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他就親自動手。
狠狠掐滅菸頭,男人陰毒的眸子淬滿了劇毒。
回國後,陪着爺爺和紅奶奶在外玩了一個星期,楊霓音終於閒了下來,第二天,楊一逸德就安排楊霓音進了楊氏集團的人事部,從一個普通文員做起。
畢竟自己沒有經驗,楊霓音沒有異議的接受了安排。
上班的第一個星期,穩穩的過了,但到了晚上,每每閒下來的時候,楊霓音時不時的還會想起和時律天在一起的點滴,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收拾盒,裏面是一套價值不菲的項鍊,手鍊和耳環,鑽石的光芒,炫彩奪目,這套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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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時律天送給他的未婚妻的,最後卻像丟垃圾一樣,扔給了自己。
楊霓音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從未佩戴過,好像冥冥之中,這套價值不菲的首飾,還是要物歸原主的。
嘆了口氣,楊霓音將首飾重新封存,放進抽屜裏,鎖好。
第二天,因爲早先就答應陪爺爺去十香裏喝茶,就選了套青綠色的連衣裙,本來不想化妝的,但爺爺說,會有一些老朋友一起喝茶,希望她打扮漂亮點,這樣他才倍有面子,才化了個精緻的淡妝,不妖豔,又不脫俗。
可是等了半個小時,爺爺突然說有急事就離開了,本來楊霓音也想離開的,但爺爺說怕失了禮數,留她在這跟那些老傢伙說明下原由,她只好在這耐心的等。
楊霓音放下手裏的紫砂茶杯,挪步至窗前,窗外火風徐徐,夏日的焦躁消弭於這一抹深綠的庭院裏,院中一湖荷花爭相鬥豔,湖中涼亭裏坐着兩個俊朗非凡的男人,一個背對着自己,楊霓音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光看背影,彷彿就有一種魔力。
楊霓音趴在窗口,單手托住下巴,靜靜的欣賞着涼亭裏那兩個男人,嘴角恬淡。
許是她的注意力太過專注,涼亭裏,正對着她的男人,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微風拂動如絲秀髮,她擡手撥了下,俏麗的臉龐微微紅潤,粉嫩的脣瓣微微淺勾,靈動水眸之中微微漾起一抹幽怨,明明兩眼專注於前,卻出神似的的凝想着什麼。
出塵脫俗的她出現在這樣中式風格的古老建築間,窗外浮動着盛放的荷花,不失違和,彷彿躍動於一副美人畫中。
無聲的歲月,無息的夏季,都依然在靜靜的流淌,曾經滄海桑田,那一張恬淡的笑容,溫暖了誰的心靈;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承載着幾多夢;那一眼萬年的溫柔,璀璨了生命。
費騰俊心中一動,拿出手機,調出了照相功能。
費騰俊的奇怪動作,引起坐在對面的時律天的疑惑,遂循着他的視線,向後望去。
也就那一剎那之間,站起窗前的楊霓音看清楚了,那個一直背對着自己的男人的臉,忽地,她臉色蒼白,迅速消失在那扇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