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宴清歡感覺快要喘不上氣來了,呼吸急促,面色迅速漲紅,求生的本能讓她一邊掙扎,一邊去抓男人的手。
男人見她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這才慢慢鬆了手。
這時,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男人聞聲,臉色一緊,準備再次掐她時,宴清歡搶先說道,“你躲在這裏,爲的不就是活下去嗎?如果你放了我,我能讓你躲過這一劫。”
男人不相信他,但是腳步聲越來越近,猶豫之後,他只能選擇試一試。
“別耍花樣,否則我就是死,也會抓你去陪葬。”
男人鬆開宴清歡後,腿突然無力,他整個人快速朝地上倒去,宴清歡見狀,幾乎是下意識握住了袖口裏的匕首,不過她並沒有衝動。
男人很快回過神,警惕的看向她,“過來扶我。”
宴清歡把匕首藏好,蹲下身子把他扶到了後面的櫃子旁,打開櫃子,打算把人先塞進去,男人不肯進去,宴清歡解釋,“你自己看看這個屋子,幾乎一覽無餘。”
“我若不把你藏起來,等下那些人進來,我就是大羅神仙,我也救不了你,我不想死,所以你必須進去。”
求生的本能讓宴清歡態度堅決,男人看着她皺眉時,宴清歡拽着他,把人拖進了櫃子裏,在她關上櫃門的那一瞬間,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誰。”
“施主,寺內闖入了了逃犯,不知道夫人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
宴清歡打開房門,就看到大理寺少卿李星寒站在門口,上一世蘇長青當官後,與這個李星寒十分不對付,經常回家數落此人,所以宴清歡對他印象深刻。
“李大人。”
蘇長青說此人性子特別軸,也較真,若是今日他非要進去搜查怎麼辦?雖然她站在門口,但是她還是能感受到櫃子裏男人的殺氣。
她可以肯定,等下她只要把李星寒這些人放進來,他就真的敢殺了她。
她不想死。
“蘇少夫人,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闖入?”李星寒說話時,越過宴清歡,看向屋子。
明亮如星辰的雙眸彷彿一把利劍,但凡宴清歡在他面前表現的心虛一點,都會被他發現,宴清歡雙手交握在袖子裏,擠出一抹笑意,“我從大殿出來就來了這邊,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麼人。”
“這會也是剛進屋子,你們就來了。”
宴清歡說話的時候,還故意打開門,任由李星寒去看。
屋子不大,東西也不多,可以說掃上一眼就能看完,這個屋子裏,除了牀邊的櫃子,再沒有地方可以藏人,眼看着李星寒準備擡腳進去時,不知道誰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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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李星寒察覺到不對勁後,立刻帶人衝了過來,這邊安靜下來後,小和尚與宴清歡告辭,宴清歡關上門那一刻,渾身無力的蹲在了地上。
剛剛……就差那麼一點……
咚!
男人捂着傷口,從櫃子裏走出來,宴清歡還沒回過神,但是強大的壓迫感逼着她快速站起身,“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招惹上大理寺的人。”
京都城的事情,只有京兆司和刑部處理不了了,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嫌犯,大理寺纔會出動。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惹不得。
“過來,給我包紮傷口。”
男人沒理會她的問題,坐在牀邊,扯開衣服的帶子,露出傷口。
他的胸口中了刀,肩胛骨的位置還中了一箭,這麼重的傷他還能從大理寺的人手中逃走,看來她的直覺沒錯。
“怎麼,想死?”
男人見她一動不動站在門口,皺起眉頭。
“屋子裏沒有藥,也沒有水和布條,我出去找人要一些。”宴清歡說着就轉身準備開口,突然飛來一把匕首,擦過她的臉頰,插進了門裏。
剛纔他要是想殺她,她現在已經死了。
“想出去通風報信?”男人邪魅一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男人扯下腰間的荷包,拿出兩個瓷瓶放到桌上,隨後扯下里衣,把乾淨的那一塊撕扯下來,也放在牀上。
“現在東西給你準備好了,還不趕緊過來?”
宴清歡小跑着來到牀邊,先找帶血的布條給他把傷口清理乾淨,再把藥粉撒上去,男人給的是上好的金創藥,藥粉撒上去後,男人的傷口立刻不再流血。
包紮傷口的時候,雅清歡無意間看到男人手臂上有一個奇怪的花紋,這個花紋她好像記得之前在那裏見過。
可是她現在太害怕,太緊張,根本想不起來之前在那裏見過。
“包紮好了。”
男人穿衣服的時候,掃了宴清歡一眼,“你是蘇沐那個老東西的兒媳婦?不知道我若是殺了你,他會不會來找我報仇。”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宴清歡下意識躲開,“我……我剛救了你,你也答應過我,只要我救了你,你就不會殺我的。”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我公公有何過節,可他已經死了,我夫君雖然是蘇家少爺,但是我保證,他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宴清歡怕他不相信,詛咒發誓。
男人看着她滑稽的表演,笑出聲,“蘇家那些小東西,老子從未放在眼裏。”
這個人雖然蒙着臉,可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可口氣怎麼一副七老八十的樣子?
不過,只要他不起殺心,他說什麼都行。
“小姐,奴婢去廚房拿了一些齋飯過來,你忙活了一個早上肯定累壞了。”白朮端着托盤進來,宴清歡想提醒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別殺她,她是我的貼身丫鬟,我向你保證,今日的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往外說一個字的。”
男人掐着白朮的脖子,冷笑着看向宴清歡,“我好像只答應了不殺你把。”
“是,可是我現在也希望你可以放過她。”宴清歡見男人手上又開始用力,着急說道,“相信我,留下她對你有大用。”
“哦,那你說說?”男人明明在笑,宴清歡卻覺得比殺他還讓人恐怖。
不過爲了白朮,她只能賭一把,”大理寺的人應該是看着你來到寺廟的,所以她們肯定不會輕易撤離的。”
“現在時辰不早了,你身上有傷,山裏氣溫低,如果你今晚在外面過夜,就算凍不死,傷口也會加深的。”
“留下她,我們主僕可以一塊護你平安。”
“可這些事情,你一個人就能做的了。”男人顯然沒有被宴清歡的話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