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次加重手上力道,白朮已經開始呼吸困難,翻起了白眼,再這麼下去,白朮必定得沒命。
上一世,只有白朮對他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她也一直銘記這份情誼,原本打算這一世若是可以,便還了她賣身契,放她自由的。
可沒想到……
“我們都要喫飯吧,我是主子,總不好親自去廚房端飯菜,而我帶着下人來寺院的事情,不少僧人都知道,若是她們一直看不到白朮,一定會起疑的。”
“而且,等下我們還有件事情要做,若是她死了,你今晚定沒辦法活着離開這裏。”
宴清歡爲了救白朮,豁出去了,左右今晚他也不會離開這裏,到時候,他早晚都會知道,既然如此,她何不用這個理由救了白朮。
果然,這一次男人神情有了動搖。
“說清楚一點。”
“具體的我現在沒辦法和你細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騙你,因爲你一直都在這裏,我若騙你,你隨時都能要了我的命。”
“你先放開她,她快不行了。”
宴清歡見白朮都不掙扎了,伸手去拉扯男人的手臂,男人慢慢鬆手後,白朮跌倒在地,宴清歡趕緊蹲下身子把她扶起來,讓她靠牆坐着。
“白朮,不怕,沒事了。”
白朮只是一時窒息暈厥了,宴清歡用銀針紮了她幾下,她便醒了過來,白朮醒來後第一時間查看宴清歡的身上有沒有傷,確定她沒事後才放鬆下來。
宴清歡見她這個時候還想着她,頓時紅了眼眶。
“你傻不傻。”
“奴婢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奴婢死不足惜,可小姐要好好的。”白朮稍微好些後,宴清歡把飯菜分成三份,男人要多的那一份,她和白朮只要保證不餓死就行。
喫完飯,天色不早了,白朮要出去準備了。
“小心一些。遇到大理寺的人也別害怕,李大人不是喜歡多管閒事之人,他只要知道這件事奇怪和他沒關係,就不會多問的。”
白朮離開後,男人盯着宴清歡看了好一會,隨後嘲諷的說道,“原來你嫁的竟然是蘇家那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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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我相信你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在意的人和事,若是有人如此嘲諷她們,你會如何?”
男人想到什麼,眼底蓄滿恨意,“本公子不需要任何人在意,更不會去在意誰,倒是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明明怕本公子怕的要死,卻還敢爲你那瘸子相公討說法。”
“不過,你能管得住一個人的嘴,你能管得住天下的悠悠衆口嗎?”
“你若是這般在乎他,怎麼不把他的腿治好,或者,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讓所有人閉嘴呢。”
宴清歡已經在試着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了,可是她沒錢沒勢,想迅速成長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不過她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在屋檐下的時候,她可以短暫的能屈能伸一會。
她突然不吭聲,男人到不習慣了。
“怎麼,這麼快就認慫了。你剛纔救你家丫頭的時候,可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啊,看來你那夫君,你也不是那麼在意嘛。”
宴清歡深吸一口氣,轉身拿過帶來的包裹忙活了起來。
月亮爬上頭頂後,宴清歡叮囑了男人幾句,讓他務必不要離開這個房間後,便出去了,一個時辰後,宴清歡主僕回到房間,很快,旁邊屋子有了動靜。
“小姐,成了,老夫人已經帶着張嬤嬤去了無塵大師那邊。”
“哼,雕蟲小技,也只有蘇老夫人那種蠢貨纔會被你們騙的團團轉。”男人盤腿坐在牀上閉目養神,聽到她們因爲此事高興的手無足措,忍不住嘲諷一二。
宴清歡習慣了他的毒舌,和白朮一塊等老夫人回來後,又偷偷溜去無塵的房間,確定老夫人真的相信她們編造的事情後,鬆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白朮激動的說道,“小姐,如此以來,姑爺是不是以後都不用跪祠堂了。”
“老夫人向來信任白馬寺的高僧,由她們出面,老夫人就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會再讓相公跪祠堂的。”
忙活了大半夜,心裏的一樁大事總算放下了,經過後殿時,宴清歡見大理寺的人還在不遠處,她心生一計。
“小姐,這樣會不會惹怒那個人?”白朮真的害怕那個男人,下午她真的差點死了。
“馬上就要天亮了,就算大理寺的人沒抓到他,等天一亮咱們下了山,他難不成還跑來蘇家找我們不成?”
宴清歡本來沒想得罪那個男人的,但是他認識蘇家的人,似乎和公公還有過節,如果今天放走他,將來必定是個禍患。
所以,她明知道這麼做冒險,還是想試一試。
宴清歡帶着白朮剛要轉身,一道熟悉的疾風吹過,緊接着兩人被人抓起,等她們回過神,人已經在廂房了。
“蘇夫人,你剛纔是想去哪裏?”
熟悉略帶怒意的聲音傳來,宴清歡的身體不自覺的跟着顫抖了兩下,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害怕心虛的時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討好道。
“我瞧你身子弱,怕你蓋一牀被子冷,打算找寺院的僧人再要一牀被子。”
“是嗎?”男人掐住她的脖子,“想死是吧。”
“不想死,這個世界上應該也沒有人活的好好的去找死。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我剛纔站的旁邊,真的是僧人住的地方。”
男人稍微思量後,鬆開手,“不想死,就別再折騰了,你不是本少爺的對手。”
“是是是。”
宴清歡拉着白朮去旁邊角落找了個地方坐着,過去好一會,她的心還在狂跳不止,好在,就要天亮了。